16、第十六章(1 / 2)
刘铮从家里仓皇逃出,母亲阮萍的问题他一个都没有回答,他连装都装不下去了,他一直想到梁世柏的话,他叫他选择真实,然而真实和虚假并不是由得人选的,至少对刘铮来说是这样。
夜晚刘铮在梦里继续逃跑,他跑到一个山洞里躲着,外头在下雨,他冻得瑟瑟发抖,他还穿着夏衫,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直到另一双手上来把他握紧,外面的冰雨变成了夏日的暴雨,清凉适意,夏衫正合时宜。
他不觉得冷了,他被牵着走进雨里,一只手伸进他的衣服里,薄薄地拱起一个形状,这手里握着他的心脏,手在他的胸前背后游走,像在寻找什么,刘铮苦闷地叹气,□□越畅快,他便叹的越深,他抓住那双手,手的主人背对着他,他在梦里毫不犹豫地将这一切拥紧,这场雨,还有另一具炙热的身体,他的胸膛贴着一个后背,雨把衣服打的透湿,无序地吻,四处都是的吻,会将一切烤干,太阳也将为他们升起。
刘铮打算躲着阮萍,阮萍居然没有再打电话来问,这不像她,她要是得不到答案是不会甘心的,刘铮明知道不对劲儿,却一心自欺,他明明脸上盖着一张纸,却不愿意去拂开,宁愿窒息而死。
他继续去见梁世柏,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梁世柏看出来了,但他这次什么都没问,他们的谈话常常莫名中断,两个人都知道他们说出来的和心里想的完全不同。
刘铮手里夹着烟,一撮烟灰落到桌上,他低头看到自己的手在抖。
梁世柏也看见了,他说:“你该去医院看看。”
刘铮按灭烟,摇摇头说:“老毛病,以前追犯人被砍了一刀,神经坏了。”他将右手握成拳头又松开,演示给他看,“动的时候没事,不动就抖,我现在就怕老了端不动碗。”
他皱起眉,看着自己的手说:“去年我还没觉得自己要老,今年自己一个人住,回家屋子里总是黑的,我居然有点儿怕,也不知道怕什么。”
刘铮自己也不理解,大概人是有惯性的,多年来,他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儿,他已经习惯了他存在于一个家庭之中,当他的家庭消失的之后,他便无所依存,他觉得自己是只伥鬼。
“关思仪说我不是个好人,她说得对。”刘铮话尾坠下去,“我没做过什么好事儿。”
梁世柏说:“那你做过什么坏事?”
刘铮没有回答。
谈话又中断了,过了半天,刘铮才开口,他说:“顾清峰昨天又来找我了,我听见他和他老婆打电话,他们在谈离婚。”
刘铮当时都有点发毛了,“怎么感觉是我把霉运给传过去···”他苦笑着摇摇头,“我最近就没见过一点好事儿。”
他是故意提起顾清峰,想看看梁世柏反应。
梁世柏听到顾清峰要离婚后脸上突然冒出点笑,他很满意,像是认为顾清峰做得好,但笑容里又满是讥讽,他还是嫌恶这个人。
“他为什么离婚?”刘铮问。
梁世柏耸耸肩,“我不知道。”
刘铮不信,他又道:“顾清峰和你妻子关系很好,照理说你们关系也不错才对。”
梁世柏反驳道:“谁说他们关系好?顾清峰告诉你的?”
刘铮说是,梁世柏笑道:“你也不要什么都信他,我妻子和他往来极少。”
“他知道你们在备孕的事。”刘铮道。
梁世柏眼神一冷,低声道:“那是因为他一直窥视我们。。”
刘铮:“窥视?”
梁世柏:“他骚扰过我妻子。”
刘铮问:“为什么?”
“因为他嫉妒。”梁世柏道,“他嫉妒我们的生活。”
刘铮得到了一些信息,比如结婚前梁世柏从来没听妻子提起过顾清峰这个人,还有顾清峰结婚时从梁世柏这里拿了一笔钱。
“我妻子很容易屈服,她是个心软的人。”梁世柏道,“我听说他现在住的房子就是用那笔钱买的。”。
刘铮问:“你妻子为什么要给钱他?”
梁世柏道:“为什么?他们过去关系的确好,可是,顾清峰这个人非常的无耻,我妻子出于亲情又不能做什么,他又会装可怜,我妻子就又相信了他,但她跟我说过,她不愿意见到顾清峰,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听到。”“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刘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