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云端上的女孩（2 / 2）

艾斯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人用生命来演示瞳孔震惊，起身就往后退了步，和她拉开了距离。他脑袋里有点乱，虽然眼睛对着女孩，可心思都在其他事情上。太过近距离接触那双眼睛，让他被压迫的说不出话，等到他在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脸时，他觉得自己像是攀上了大海的巅峰，征服了这片大海。

艾斯又想起上次她望向自己的眼神，那是泛着光的，他在很多人身上见过，可是都是投向别人的，除了上次...

头顶又传来一声孤寂的鸟鸣，艾斯抿着唇，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心思，再看向莫谙，发现她哭了。

艾斯愣住了，又仔细看了她会。虽然她眉毛鼻子皱着一团，憋着嘴，一服使劲忍住不哭的样子，可是她睫毛湿漉漉的，沾满了泪水划过空气带着奇妙的质感，卧蚕鼓鼓的，脸上刚刚划过的泪痕清晰可见。

一直摇摆不定的湖水破坝而出，漠过整个眼眸，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里面装满了点点繁星。

看起来真的怪可怜的。

小可怜看见艾斯看她，用袖子擦着脸说“你看、看什么！我被海水呛到了而已！”声音带着软绵绵的哭腔，尾调拖得老长，说着还打了个嗝。

她袖子也是湿漉漉的，擦得脸上更是一片水渍，分不清哪是海水哪是泪水。

艾斯不吭声，疑惑的看了她好一会，才明白她为什么哭——莫谙脚踝上一片青紫——艾斯回忆着，想起刚才路飞好像是在这块跺了下脚，估计是直接踩在她脚踝上了。他看了下9岁的路飞，又看了下莫谙细的像是一握就断的脚踝，有点怀疑这个人到底怎么平安长到这么大的。

正好莫谙哭够了，又或者说适应这个疼痛了，胡乱的抹了下脸，准备开始重新振作，问“这是哪？”

“科尔波山。”

莫谙想着这是哪？环视了一周，发现确实自己半点印象都没有，有点发愁。她现在是啥都没有，距离花之国还很远了，这下要来玩荒野求生了吗。

她看着一个一直蹦跶傻笑的黑发草帽男孩，一个站在自己面前沉思的雀斑男孩，觉得好像有点熟悉。不是因为昨天见过，而是仔细看看好像她以前几个周目见过。

莫谙打量的眼神太过醒目了，让艾斯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啥事忘记做了。

对了，是自己弟弟弄伤了她，这样想想好像是有点过意不去。艾斯想着就这样做了，礼貌对莫谙道了歉。“不好意思，我这个调皮的弟弟踩伤了你。”

莫谙一脸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还好心安慰了艾斯两句，“兄弟别往心里去，我这点伤过两天就好。”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很有江湖风范，然后就想站起来准备离开。

可是吧，莫谙这个身体先天就不足，天生的贵族小姐虚弱身体，又被娇生惯养十几年，在海水里泡了一晚上，像个被掏空的布娃娃。全身肌肉每一块都酸痛，脚还受伤了，她咬着牙撑起上半身，一起身就像个半年没走路的偏瘫患者，直直的往地上栽。

好巧不巧，她倒的方向正好是往艾斯那个方向。莫谙看着天旋地转之际，自己和艾斯越来越近的距离，心里骂道这是什么傻逼言情小说剧情，别是第一次见面就来个倒地亲吧。

——艾斯胆战心惊的看着扑过来的人影，凭借多年的战斗经验下意识就往后一退，躲开了。

莫谙倒地发出一身闷重的声响，听起来就非常痛。

“你还真是弱...”艾斯忍不住说。

莫谙不吭声，在装死和默默离开之间纠结。

细沙扬起又缓缓落下，艾斯看着脸朝地，趴地上装死半天不动的莫谙，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犹豫着问，“要不...我背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