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顶天阁主(1 / 2)
谁也想不到顶天阁阁主是这样的人。
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一个比许不休还要年迈的老人。
像这样岁数的老人是不会有这种野心的。
他们应该安享晚年,静享天伦。
而不是鲸吞蚕食的建立一个庞大而神秘的帮派。
这本是一个有着雄心与野心的中年人才会做得出,也做得成的事。
但凡事总会有些例外。
正如陆小凤所见,坐在正厅麒麟祥瑞椅上的顶天阁主就是一个例外。
他笑道:“久闻两位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陆小凤还在张着嘴。
他觉得讶异。
再讶异的人也是懂得礼数的人。
他与花满楼向阁主还礼。
阁主道:“老朽本该昨日胜待,不料事出突然,不得不离开一刻,今日相见,实在歉疚。”
花满楼与陆小凤道:“能见阁主一面,亦觉不同凡响。”
那阁主窄面宽腮,长得十分独特,偏偏年岁已高,更显现出异人高明之感。
那老阁主又道:“许老儿已经将阁中的事告知与我,我已吩咐下去,顶天阁众人绝不与花公子为难。”
他忽然叹气道:“绝不是花公子下此毒手。想必是有心人嫁祸于你。”
花满楼道:“此事亦因我而起,在下实在有愧。”
那阁主道:“但老朽想要请求花公子一件事,请花公子思量。”
花满楼答道:“阁主请讲。”
那阁主便道:“我顶天阁在江湖上树立不久,虽有一些威望,但也树敌众多。仅一日之间阁中便折损两位得力助手,实在是令我心痛不已。而花公子也蒙受冤屈,只盼花公子能帮本阁彻查此事,寻到真凶,帮我座下弟兄报仇雪恨。也令花家免受不白之冤。”
花满楼道:“这本该就是我应做的事。请阁主放心。”
陆小凤暗暗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阁主信与不信,花满楼又该如何,花满楼总归是要走入局中。阁主不信,花满楼便要寻真凶为家族证明,阁主如信,花满楼便更要查清此事为死去之人伸冤。
既然如此,为何不将姿态做的好看一些。
顶天阁主便是个姿态极好看的人。
他也只做好看的事。
陆小凤道:“我总以为麻烦一直喜欢陆小凤,没想到今天,也跑到了阁主头上。我这个人喜欢管闲事,花兄的事便更是我的事。”
他将自己也拖了进来。
那阁主笑道:“有了陆小凤的帮助,怕是过不了几时,便能真相大白。银钩赌坊、幽灵山庄的事情在下有所耳闻,陆小凤的智谋胆识,实在是当世无匹。”
陆小凤道:“阁主过奖,不过是在下经常麻烦缠身罢了。”
阁主又道:“听闻陆小凤最爱竹叶青,在下早日便备下好酒,只等两位到来,虽此刻乱事缠身,但酒总归还是要喝的。”
他挥挥手,只见三个人抬着一个黑瓷酒坛,足有水缸般大小,都小心翼翼的抬过来。
快到跟前时,几个人眼光一闪,合力将那酒坛掷起,抛出一尺高,全没有半分刚才的小心。
那酒坛便向陆小凤的方向坠来。
若砸在人身上,必然破碎洒地,人也必要晕将过去。
只见陆小凤足尖轻抬,飞身一起,向那酒坛接去。
那酒坛竟有百斤之重,比陆小凤想象中要重得多。
幸好他做事之前总有恰到好处的准备,也绝不会让它坠在地上。
他单手一抱,另一手却一挽坛口,似提非提,那酒坛轻巧的靠在他手上,仿佛只是端着一个大碗。
他们稳稳落在地上,连酒坛上的泥封也丝毫未动。
陆小凤道:“好酒!好酒!我虽还未喝,但酒香已经从坛里冒了出来,比登仙居的八十年陈酿还要引人垂涎。”
那阁主笑道:“的确是好身手!这酒就请二位品尝。”
他说着,手指隔空轻轻一弹。
那泥封便如一张薄纸一般,飘了开去。
即未碎,也未留。
花满楼心中赞道:“这一手弹指神通,绝不逊于华山余风掌门,更在西北双秀简二先生之上。”
能用真气弹出劲风的高手大有人在,但如此收放自如,力道也恰到好处的,当今世上绝没有几位。
况且余风掌门与简二先生早以此技闻名于世,修习的时间更是比旁人更长。
这老者却依然用的如此随意轻松,实在让人叹服。
陆小凤笑道:“阁主的弹指神通实在高明,令我大开眼界。”
阁主道:“却不一定能比得上你的灵犀一指。”
他说着,又一扬手,两个侍从便拿来两个大酒碗,他道:“两位请。这是我从山西寻来的一百五十年陈酿竹叶青。乃前朝青衣居士所酿,放于秘制酒窖珍藏,绝无第三坛。”
陆小凤道:“第三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