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真情实感的第三十六天(1 / 2)
要想让一个女孩子不开心真的太容易了。
会因为今天的雪太小,化成水之后会弄脏高跟鞋;会因为衣服穿的不够厚,整个人都冻得僵硬;会因为感冒了头晕很难受;会因为明明很想吃糖炒栗子,但是想见的人没办法出现在她面前。
当然也会因为他接电话的时候,提示音已经到了第六下,一声比一声隔的时间要长。
方潇听她轻轻咳嗽了声,转过头,就看自家老板抽了两张纸巾掖在眼角,把隐形眼镜从眼睛里拨出来之后,连同眼妆上的金色珠光和过程中漫出来的眼泪一起揉进纸巾团里。
然后转头把温热的额头抵在车窗上,在方寸的空间里很小声地对电话说:
“严峋,我好想吃糖炒栗子。”
女孩子的表达方式很奇怪,一个英语语言与文学专业的女孩子在说“我好想你”的时候,说的是糖炒栗子。
对面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嗯”了一声,好像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所以后来就只能听到她一个又一个曲折的“但是”,连同一条又一条企图有条理地编织下去的思绪:
“但是糖炒栗子太甜了,我刚刚参加了晚宴,现在吃不下的……”
“再说我也不知道哪里还有卖糖炒栗子……”
“而且你也回不来……北城那么远,没办法给我买栗子。”
“……今天晚上申城下雪了,是初雪,晚宴要求穿白色的衣服……出来的时候雪还在飘,但是我猜明天是积不起来的,太湿了,一落到地上就化了,好脏……”
“但是北城下的雪就很容易能积起来啊,那里太干了,我要是去北城看秀的话,会很容易流鼻血,脸上也会脱皮,我讨厌去那里……”
“但是申城太湿了,到了冬天会很冷,穿高跟鞋脚会冻肿,我最讨厌冬天……但是夏天我也讨厌啊,秀场没有空调,妆都会花掉……”
几乎只是她一个人在自说自话,严峋偶尔会应几声,就那么听着。
但很快她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下一句又绕回到一开始的话题上:“但是还好,小a明天会帮我买糖炒栗子的。”
“嗯,那就好。”他道。
“我要挂电话了,太冷了,手机屏幕好冰。”温楚道。
“好,你早点睡吧,晚安。”严峋轻叹了声。
“严峋。”但温楚没挂电话,忽然喊了一下他的名字。
“嗯?”
“你知道微博上说男女朋友分手之前都是什么样的吗?”温楚问,只是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回答不上来什么,自顾自地又道,“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嗯,晚安,好的,再见……”
她的声音到这里哽了一下,但是没有在哭。深吸了一口气后,她问他:“我们会分手吗?”
对方良久没应,最后说:“你想分手吗?”
“想啊,为什么会不想呢?”温楚闻言低哂了声,一面出神地发现玻璃窗都被自己额头上的温度捂热了,开口告诉他,“我之前为什么会想谈恋爱呢?因为有时候参加宴会需要男伴,有时候一个人在家会觉得很孤单,也很无聊,没什么事情想做,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所以才想要另一个人陪着我……”
她说到这儿的时候又牵起唇角,有些自嘲的意味:“但是严峋,我发现跟你谈恋爱之后,我变得更孤单了……为什么呢?”
生日会因为他不来就索然无味;起床之后会因为只剩一条微信一整天心情烦躁;到现在一整个秋天都过去了,开始下初雪了,她看到他最多的是在微博上,好像在等一个比所有人都更遥远和模糊的臆想。
她最讨厌等人了。
为什么跟他在一起之后,她就一直在等,等他在一点点消耗和杀死她。
“严峋,我为什么不找一个可以随叫随到的人当男朋友呢,反正一开始我也只是觉得长得好看就可以了,世上又不止你一个人最好看,我为什么偏偏要等你呢?”她问。
“但是温楚,”严峋的喉结往下滑了滑,说话时的嗓音显得有些艰涩,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她一样变得沙哑了,“我不想分手。”
温楚紧了紧捏着冰冷机壳的手指,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堵住了,只能张嘴呼吸。
末了她点点头,语气浮起来,就像是轻松不少:“嗯,那就不分手吧……”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不知道是为了安慰他,还是仅仅在解释自己刚才的话:“我晚上喝了酒,现在发烧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就把我刚刚说过的话忘掉吧。”
“温楚,”严峋开口喊她,声线绷得太紧,在郑重以外反而落出无力感,“我二十四号早上回来,可以陪你过平安夜。”
温楚抿起嘴唇,片刻后才松开,点点头道:“嗯……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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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圈的这么一小撮人每到下半年就会为各种主题party瞎忙活起来,大都是西方国家的节日,毕竟大多数人不管成绩好还是不好,基本都会按照某种神秘且心照不宣的流程或者仪式,送到国外搞个文凭再回来。
因而从万圣节开始,再到感恩节和最隆重的圣诞节,属于富二代之间的party就会在寸土寸金的各大俱乐部、公馆和酒店当中雨后春笋般冒头。温楚去年还挺高调的,亲自操刀举办了一场万圣节party,当天cos了战神雅典娜,一身金色的Valentino战袍,甚至还委托工作室给她复刻了位于奥地利议会大厦前那尊雅典娜雕像的同款盔甲和金色长矛,荣获party上的最佳着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