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祭祀(2 / 2)
齐长生又到苗寨附近转了一圈,依旧是避开毒瘴以免打草惊蛇,但有毒瘴做遮掩,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今天夜里的苗寨不像昨日那样安静,寨子中间升起了祭坛。苗千雪穿着祭祀时才会穿的大红衣服,头戴繁琐的银制头饰,一张脸在火光中忽明忽灭,越发美艳动人。
“今夜,是祭祀春神萨纳多的一夜”,本就性感的红唇涂上了艳丽的花汁,红如开在彼岸的曼珠沙华,她面对聚集起的寨民,朝天空张开双臂。“春日耕耘,秋日才能丰收,上祭品!”
拗口的话语从她的唇中吐出,随着她的话,露出健壮上身的男人们扛着整只猪牛羊祭品,把它们摆在祭台上。
这还没完,在祭台的后面,一座由干树枝跟干草搭成的台子上站着一个盛装打扮的美丽女人,看年纪不过双十年华,她的眼中倒影着满地狂热的寨民,以及他们手中火把的火光,脸上的表情却是狂热的,没有丝毫的害怕。
赤膊的男人拿过木桶,黑漆漆的油朝台子以及女人身上泼去。
“祭萨纳多!”
苗千雪从旁边接过火把,点燃了枯草。
只是瞬间,飞速燃起的火焰就点燃了整个木架,彻底掩盖住女人的身影,凶猛的火舌舔舐着女人luo露在外的肌肤,灼热感令人窒息。
“祭萨纳多!”女人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最后一句话,紧接着被火舌彻底吞噬。
“祭萨纳多!”下方的人似乎被感染了,纷纷大喊出声,他们眼中是熊熊燃起的火焰,是隐藏不住的狂热信仰。
紧接着他们围绕着篝火跳起了竹竿舞,热闹的声音一直传到地牢。
苗寨最深处有一处地牢,门口守着两个穿着布甲手持□□的精壮男人,正远远望着寨中热闹的景象。
“如果没有这帮外人!”其中一个对另一个人说:“我们就可以去参加今年的春祭了。”
“听说今天被祭祀的,是大祭司收养的那个女孩,她父母在十多年前被野猪用獠牙杀死了。”
“真是幸运啊,能做萨纳多的祭品,成为神的新娘。”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长满了绿苔,就是这么个破烂的地方,居然关了十几个人。他们身上穿的衣服跟寨里人完全不同,不过已经布满了污垢。
这一行人里有男有女,年纪大的约五十多岁,年纪小的也有三十岁出头。
“外面在吵什么”说话的人约三十多岁,看上去像是一名成熟稳重的学者,他看着跟自己关在一起的向导,看见他脸上流淌的冷汗以及止不住颤抖的身体。
向导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在听见那拗口的土语后嘴唇就苍白的失去了血色,他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干裂的嘴唇蠕动了一下。
“他们在祭祀春神萨纳多。”
在隔壁地牢里关着一个头发半百的老人,带着一副精巧的眼镜。几日的关押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不过还是掩盖不住他身上的气质,如果说之前说话的男人是个学者,那他就像是老学究,知识面广阔,见识丰富。
“真没想到还有祭祀邪神萨纳多的部族”,陈文坤取下眼镜,用衣袖擦了擦镜片上沾着的污垢。“那是需要用活人祭祀的邪神,被选中的多是年轻漂亮的女人,她们会穿上最美的嫁衣,投身火海,以为会嫁给邪神为妻。”
“这...不就是邪jiao吗...”另一个男人忍不住出声,他看向陈文坤,满脸的不可置信。“之前的女巫不是还说陈教授您是萨纳多转世......”
接着就是一片长久的寂静。
他们不知道被抓多久了,一身的设备除了身上的衣服,剩下的都被收走了,因此在黑漆漆的地牢里只能根据送饭的次数估计时间。但人在这种情况下会出现错觉,思维会完全跟着外面人走,如果他们送饭的时间并不固定,很可能会对当下的时间产生较大的误判。
只是现在他们只能用这种方式判断,估计已经失踪了七日。
七天,之所以他们还能活下来,就是因为那个巫女说陈文坤教授是萨纳多转世,要陈教授回归“神位”,知识面及广的教授自然知道“萨纳多”是什么东西,只是说需要考虑。所以女巫才放他们在地牢里好好考虑,不过很明显的,她的耐心已经快要消耗干净。
昨天早上,女巫已经下了最后通牒,时间是祭祀结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