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1 / 2)
她感到有灯光照在眼皮上,想是两个人在端详她的脸,过了一会,那男人说:“是个上好的货色,蒋员外不是要找个小的,这就不错,要是个雏,怕能卖上百多两银子。”
杜大嫂道:“绝对是雏,我经手过那么多姑娘,一眼就瞧得出来。”
那男人不怀好意的笑了一声:“是不是雏儿,让我一试便知。”
便听啪的一声,似被杜大嫂打了一巴掌,“死性不改,吃在碗里瞧在锅里,蒋员外要的是黄花闺女,经了你的手,还能卖出好价钱来。”
那男人笑道:“哟,你不会吃醋了吧,放心,谁都能比不上你这骚娘们。来,咱俩先快活快活。”
杜大嫂呸了一声,两人调笑着走出门去了。
傅清宁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走到门口偷偷看去,只见外头的春凳上有两条人影纠缠在一起。
她略一思索,转身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外头是间灶房,月光照着灶台上堆着未洗的锅和碗,切板和菜刀都横七竖八的放着。她摸到一把菜刀,又重新走进屋子来。
那两人已脱得精光搂在一起,那男子趴在上头耸动不止,杜大嫂在下面闭着眼睛哼哼,姿势不堪入耳,竟没有注意到她进门。
傅清宁悄悄走近,一刀砍在那男子的脖子上,那男人睁着惊愕的眼,瞬间毙命。
杜大嫂听到动静,睁开眼,吓得啊的一声尖叫,傅清宁按住了她,滴血的菜刀在她面前一晃,威吓道:“不许喊,不然我立即要你的命。”
杜大嫂吓得果然不敢叫她。
她指着杜大嫂骂道:“你也是女人,竟然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念你救过我,我饶你一命。”当下把她绑得严严实实,嘴里塞了破布,和那具死尸捆在一起,从屋内寻了条被子将他们掩盖好。
然后她端着灯走到厨房,从水缸里舀了水,将身上洗了洗,走到自已住过的那屋,一摸她原来的衣服已经差不多干了,就换下了身上穿的这件。
她又在屋内四处搜了一搜,找到几串铜子,还有一锭碎银子,约摸有五六两,便全收到怀中,方才走到屋外。
只见院外一头骡子系在一个老树桩上,想是那男子骑过来的。她想着正好拿来代步,便解了缰绳,牵了骡子往外面走去。
到了黄泥道上,只见月影杳杳,半个人影都没有。
她骑上了骡子,一路急行,大约走了二三十里路,天边微露白光,眼前己到了一处市镇。因怕这骡子会被人认出来,她便跳了下来,将它赶到路边野地里去,自己则徒步往市镇上来。
这个市镇绕江而建,这会儿似乎刚开鱼市,人来人往的颇是热闹。除了卖鱼的,鱼市边还摆了早点摊,摊主是一对父女,父亲约摸四十出头,女儿也就十二三岁,弯眉笑脸地招呼客人。
傅清宁赶了一夜的路,饥累交迫,也顾不上什么,赶紧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要了一笼包子,一碗豆花。又向那小姑娘打听这时什么地方,最近的县城是哪里。
那小姑娘笑嘻嘻地道:“这是鱼家坝啊,再远一点是安远县,不是很远的,这些鱼都是要拿到那里去卖的,你要去的话可以搭渔船去。”
傅清宁便道:“我要去安远县,不知道在哪里可以搭船?”
小姑娘回头问道:“爹,爹,何阿公的船是不是要去安远县啊。”
她父亲点头说了声是。傅清宁便摸出一小块碎银子,“小妹妹,烦你去问一下船什么时候走。多少船钱一并替我付了,剩下的归你。”
小姑娘双眼一亮,伸手接了银子,说道:“爹,我去问下何阿公。”
她向河岸处跑去了,过一会儿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说道:“何阿公的船就要走了。姐姐你要去得趁快。”
傅清宁连忙起身:“好,我这就走。”
走不多远,果见一艘渔船停在江畔,一个老头正在起锚。原来这五月下旬正是鲫鱼上市的季节,渔民们多有打了鱼去安远县里贩卖的。
何阿公问道:“水花,是这位姑娘要搭船吗?”
水花道:“是的呀。”付了船钱,和傅清宁招手道:“姐姐上去吧。”
傅清宁上了船,何阿公撑开了竿子,一声号子,渔船便离开了河岸。
她坐在晃悠悠的船上,因为一夜未睡,此时困意涌上脑门,没多久就倚着船舷打起了瞌睡,最后船到码头了也不知道,还是被何阿公唤醒的。
傅清宁向他道了谢,走上码头,先去寻个客栈休息。
走不多远便见路边有一家名叫平安的客栈,她便进去订了间房,又向店家打听去蓟阳怎么走。
原来这安远县到蓟阳并没有直达的船只,只能是坐船到最近的安州,然后从安州回蓟阳,算起来,倒绕了个大圈。
店家如此这般的讲述了一通,听得她直皱眉头,不过这会儿她也想不了太多,昨晚一夜未眠,她这会又累又困,进房扑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极沉,直到小二送饭敲门,她才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