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圣君是仙女（2 / 2）
接下来的时间，少年除了收破烂照顾师父，还多了一件事。每日黄昏他总会去找他的干爹，一待就是两个时辰。那个时间少年总是将楚陌锁在房里，楚陌也不知道他去找干爹做什么。
……
“咳咳咳……”隆冬已至，聂大川的咳嗽之症越发严重，聂离桑请了山下那位经常替他师父诊断的胡大夫上了山。
“沉疴旧疾，加之感染风寒，此症若有天冥雪芝，或可延寿数载，否则积重难返，回天乏术！”胡大夫扔下这句话摇了摇头便下山去了。
天冥山是东离大陆北域一座山脉，山上生雪芝，却是可遇不可求之物。
特别是在西陵这寸草不生的极西之地，天冥雪芝更是极珍贵难得之物，普通的药店根本没货，就算有货那价格高得也让一般人难以承受。至少要卖五个金修石。
东离大陆用的是修真石这种货币，其实以前不这么叫，修真有修真币，魔族有魔晶，人界也有金铢银铢。
自从五百年前，东离圣君楚陌命丧天离帝君的苍生剑下，魔族衰落，仙道兴起之后，不分仙魔人，这个世界的钱统统叫做修真石，分为铁修石、银修石、金修石、最值钱的是一种叫做灵修石的，一颗就足以买下整个西陵镇。
一千个铁修石等于一个银修石，一千个银修石等于一个金修石，而灵修石乃极罕见之物，用金银铁修石根本无法兑换。
聂离桑收破烂攒了这几年钱才攒了两个银修石。加上他师父小金库中的几百个银修石，就算全部的钱拿去买也不够。
聂离桑是个实干派，他没说什么，只是乌黑的眸变得雪亮，二话不说就拎了破麻袋，四处收破烂。
他打听过了，虽然在西陵镇，冥山雪芝有市无价，但是在北域，却要便宜许多，也许一个金修石就能买到。
他现在要做的便是与时间赛跑，他要抓紧时间，在最短的时间内凑够几百个银修石，加上他师父小金库里攒下的，应该够他到北域买冥山雪芝了。
他每晚还是会去找干爹，不过时间推迟到了亥时，去了也就待一个时辰就回来了。
“蠢货……”看着少年如同一头忙牛般没日没夜地干活，高贵冷艳的东离圣君抬了抬眼皮，犹如月华般疏离淡漠的双眸盛满了不屑。
不过出乎楚陌意料的是，短短的半年，少年竟凭着顽强的毅力攒下了五十个铁修石。
可这些还远远不够。
“狼崽子！”
“没良心的狗东西！”
“翅膀还没长齐就想单飞了？也不看看是谁养活你的！”
……
聂大川这半年来都是卧床度过的，虽然下不了床，神智可是清楚得很。发现这半年聂离桑卖破烂的钱都没有交给他，聂大川便整日骂咧咧的。
聂离桑却不敢告诉聂大川他的病情，也不跟他说这段时间忙忙碌碌是为了什么。
聂大川知道少年这段时间定是攒了不少钱，素来贪财的他气得睚眦爆裂，若是行动能自由，他定下了床，抢了少年手中的修石。
虽然如此，聂离桑依然每日侍奉饭食汤药，无怨无悔。只是看到聂大川日渐消瘦，夜咳不止，聂离桑越发着急不安。
像聂大川这样贪财吝啬无情无义的老东西，最好就不要管他，让他在垃圾堆里自生自灭。高贵冷艳的东离圣君想着，鼻孔里哼哼道：“傻瓜！”
这一日，少年又下山了。先是去破烂回收站将那一挑子破烂货卖了。
楚陌发现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不过力气可不小。一人跳的担子竟然能抵得上三个成年壮汉。
不过，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才入不了高贵冷艳的东离圣君的法眼，更让人讨厌的是，到了破烂回收站，少年已是一身汗臭味，熏得在他直接想暴躁得跳出来打人。
这半年来，楚陌依然时不时弄点小术法让少年受伤，趁机吸取他血液中的鸿蒙之气。不过为了不引起少年的怀疑，楚陌只敢小打小闹，却不敢动真格。所以魂力修复极为缓慢。
为了能继续从少年身上吸取鸿蒙之气，楚陌暂时还不想跟少年撕破脸皮。所以不管他多想暴打这个少年一顿，始终还是忍住了。
这种极强的忍耐力令楚陌自己都感到惊讶，以前的他，可是稍有一点不满，便会即刻将人抽得皮开肉绽的主啊！
“阿桑，今天下了点小雨，山路不好走吧？”破烂回收站的老板对聂离桑总是很客气。虽然他没有灵根，不过好歹也是山上的修士。镇里的百姓对山上的修士总是很尊敬的。
“还行啊！”聂离桑一边将破烂挑到场里，目光在场中逡巡一圈，看到那几座小山包一样的破烂堆一样，露出他那两个标志性的小酒窝道，“老板最近生意不错嘛！”
破烂回收站老板左右袖子拢在一起，呵呵笑道：“小本生意，混口饭吃吧！”
聂离桑也不反驳只是笑笑，他心里贼清楚，这样的破烂回收站能赚多少钱！当然成本也很高。聂离桑从小就有一个愿望，他要用收破烂攒下的钱像这老板一样办个像模像样的破烂回收站。虽然目前辛辛苦苦攒下的几个钱全都被他那病秧子师父换了药吞下腹中去了。
卖完破烂，聂离桑又到胡大夫的药店给师父买了药，胡大夫对他也非常友好热情，不仅是因为聂离桑是西陵山上下来的修士，而且关键是这孩子有礼貌又乖又懂事，着实叫人心疼。所以每次买药，他总会附赠少年一些田七的碎末，修士们整天打打杀杀，这东西，用得着。
买了药，少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山，而是沿着一条熟悉的路往前走去。
到了他经常落脚的那株胡杨树下也未曾停歇，只是装作不经意间回头看了看湖边那些洗衣服的少女们。
冬去春来，少女们春衫轻薄，笑语莺莺。
正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对于美的事物，总是无法抗拒的。望着眼前这一群天真烂漫的少女，聂离桑勾了勾唇，脸上酒窝深深。
少年步程很快，没过多久，便到了目的地。
天香院！
楚陌抬头望着门口那三个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不觉蹙了蹙眉。
小兔崽子，看着老实巴交，倒是风月场所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