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1 / 2)
不多久,薛氏便在絮饶房内的书桌上发现了簪子,于是拿在手中,对脸色骤然变白的絮饶道:“如今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不会的!”絮饶难以置信的冲进屋内,道,“不可能的!夫人再仔细看看,可有看错?”
已确切把想找的东西拿到手中,薛氏心情好了不少,从发髻上取下一根簪子,连带着手中的那根,一起递给了絮饶。
“这簪子本是一双,是我当年陪嫁之物。你可看清楚了,可有冤枉你?”
絮饶看向手中银簪,极为普通的做工,甚至有些粗糙。难怪青燕当初会偷偷的捡了想占为己有。如若不是簪头处分别刻着的“薛”、“怜”二字,合到一起,表明了簪子主人的身份。怕都不会想到是平日尊贵倨傲的薛氏所佩戴之物罢。
心里暗叹薛氏心思深的同时,絮饶连声道:“我之前并没有见过这簪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屋内,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还望夫人查明啊……”
“住口!”薛氏打断絮饶的话,厉声道,“事已至此,还敢嘴硬?!莫不是非要动点真格的,才肯招认?”
“夫人,絮饶当真是被冤枉的啊……”
“来人,”薛氏却不再容她多说,招呼下人道,“把她带去祠堂。”
“都别过来!”
絮饶看哀求无用,遂大吼一声,制止住那些想上前抓她的下人。然后猛地朝门上撞去。
“与其这样被欺辱,我宁愿一死,来证明自身清白!”
好在被卢妈妈匆忙拦抱住,劝道:“小姐莫冲动,保住身子才最重要啊,身正不怕影子斜,总会讨个公道的……”
絮饶也不是真的想靠着寻死这个愚笨法子来解决问题,于是顺着卢妈妈的势,扑在她怀里啜泣落泪。当真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她性子倔强,前世从不肯轻易落泪。重生而来,却如水做的人儿般,毫不吝啬自个的泪水。该哭的时候不忍着,受委屈博同情的时候更是大方,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给哭出来。
让人瞧着,可劲儿心疼。
局面陷入尴尬后,老祖宗院中的刘妈妈突然赶来了,传话道:“老夫人让都过云泰院去,有什么话,到那儿再说。”
薛氏皱眉,老祖宗一般不过问府中事务,怎么这么快就传那边去了?然后听薛妈妈凑过来解释说薛婵方才在这里玩,应是她回去后告知老祖宗的。便放下心来,觉得没出多大纰漏,只不过换个地方“逼问”而已。
遂与众人一起去往了云泰院。
正屋内,老夫人李氏看自家儿媳薛氏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小孙女儿絮饶却跪在地上,泪盈盈,凄惨惨的,好不可怜。
不自觉就把声音放软了:“为了个簪子,怎么闹成这般?”
薛氏闻言道:“老祖宗,话可不能这么说,簪子事小,品行事大。我堂堂齐国公府,就算是下人偷鸡摸狗的犯事儿,传出去也不好听,更别说主子了。岂不是尽惹人笑话?”
“老祖宗,我是被冤枉的啊……”
絮饶跪行到老夫人跟前,哭诉道:“我虽然自小过的贫苦日子,没见过多大世面。但回府上后,穿的、用的,夫人一件没少的赏了过去。如此被善待,絮饶已是感激不尽,甚为知足。怎会,又怎么敢失手去偷簪子,坏我府上安宁呢?”
没等老祖宗说什么,薛氏率先轻嗤道:“富贵人家的都不嫌好东西多,何况是你个过惯苦日子的小丫头?怕是逮着空子就往自个屋里捞东西罢?如今捞出刺来,倒是不承认了!”
“我……”
絮饶再次无力辩驳,起身作势又要往桌角撞去,被卢妈妈拦下,只哭道:“絮饶命苦,自小没有父亲庇护,处处受人欺负。如今千辛万苦回到府上,本以为终于能够抬头做人了。不想在大家眼里还是个卑贱身份,随意由人揣度污蔑,却申辩不得。还不如一死了之,给父亲尽孝去……”
“都不许再闹!”老夫人李氏把手中佛串往桌上一放,终于皱眉发话了。
先前她听薛婵回来说这件事的时候,并不打算插手管的。后来听派去看情况的下人回报说快闹出人命了,才唤了她们过来。
不管犯的什么错,都是她杜家人,因此丢去性命可是犯了她的大忌讳。给菩萨看去了,可不是要收去她杜家本就不多的福分?
“好了,好了,”老夫人看向絮饶道,“你若是被冤枉的,自会有人给你做主,莫要寻死寻活的做傻事。”
“不是絮饶轻生,而是……”抬手擦了把泪,委屈道,“就算是在我屋内找到夫人簪子的,但去过夫人屋子,又进过我屋子的奴婢们多了去了。谁都不怀疑,独独怀疑我,实在是太过羞辱人啊……”
“哼,怀疑你,是因为本就是你偷的。不过……”薛氏挑眉道,“以免被人说是仗势欺人,那就让薛妈妈来跟老祖宗说说这事儿的前因后果,让她老人家听听可有冤枉你?!”
“回老夫人,”薛妈妈跪下道,“二小姐前去夫人院中拿书院帖子的时候,夫人恰好听说大房那边瑾哥儿哭闹不断,心里着急,便赶过去照看。只留了奴婢在院中招待小姐。那簪子是奴婢匆忙之下随手放在屋内桌子上的,夫人没回来的时候,也只有小姐一人单独等在屋内,所以送走小姐后,左右找不到簪子,奴婢便擅自去云祥院找小姐讨要,想拿回簪子便息事宁人。”
“孰料,”薛妈妈抬头指着脸上的巴掌印继续道,“二小姐不仅不交出簪子,还动手打人。逼不得已,才去请了夫人出面。果不其然,在屋内找到了丢失的簪子,小姐却如何都不承认。”
若不是亲眼看到那簪子先前是丢在云福院外,被青燕捡去的。絮饶都想相信薛妈妈这番说辞了。当真叫一个天衣无缝。
可惜……
絮饶稳住心神,清声道:“先前被气昏了头,如今听薛妈妈这么一说,絮饶才想起来,从夫人院子出来后,我先是过来老祖宗这边,给老祖宗请过安后,才回的自个院子。但自始至终都没进去自己屋子,所以那簪子怎会是我放在屋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