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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开眼睛,厉峙已经到了面前∶“拜见太子。”
歌女的声音戛然而止,太子身边的常随将她带出去,留二人在内。
“姨夫有话说?”
“今日百官在问小郡王下落,都已五日了,代城君那处……还没有动静么?”厉峙问。
荣骁被抓是一件秘密的事,朝野上下并不知道。
但是秦狰抓了他以后,一不送去刑部,二不上报内阁,别人问起来单会装傻充愣,把派人明里暗里打听消息的汝阳王气得够呛。
萧章敲击把手的动作渐慢∶“姨夫以为如何?”
“他在等我们先坐不住。”厉峙说道∶“汝阳王那里急了,说我们如果拿不出主意,您和郡主的婚事……”
萧章猛地抬起头∶“他还想反悔?”
“殿下定个主意吧。”厉峙把难题推给萧章。
“孤去会会他。”萧章只能应下这事,又不放心地吩咐厉峙给荣习带话,婚事不能生变。
送走厉峙,常随回来禀报∶“代城君和湘王正在万里亭饮酒。”
萧章往后一靠,眉间看不出喜怒∶“去看看。”
万里亭中。
萧明达坐在旁边,看秦狰一盏一盏饮酒,制止道∶“别喝了,青天白日的,喝这么多,等下冲撞哪位贵人就不好了。”
秦狰情绪不好,斜了他一眼∶“何时轮到你管本君?”
湘王打了下自己的嘴巴,让你多管闲事!
他余光看见太子章朝这里过来,连忙去拉秦狰的手∶“别喝了!太子来了!”
酒盏一抖,酒液泼了他一身都是,太子章很快到了亭子边。
萧明达疾步走出去行礼∶“明达见过殿下!”
秦狰跟在他身后,也朝太子行了个礼。
太子章打量着秦狰,打趣道∶“代城君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为何在这里借酒浇愁?”
秦狰掸了掸胸口衣裳∶“请殿下恕臣无状。”
太子章饱含深意看了秦狰一眼∶“孤也有听说,代城君同孤那妹子……”
宫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悄悄开始传闻喜公主和代城君的事,说二人早私定终身,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原先宫人只敢偷偷地传,加上太极宫派人镇压,渐渐也就不说了。
而那天代城君公然抱送公主回栖雀宫的消息一出,流言从私下暗地变成公开明面,这几日更有愈演愈烈的局势。
秦狰眼中一深∶“事关公主名节,殿下慎言!”
太子章哈哈大笑∶“罢了,不打趣代城君了。”
他笑意渐收,看了一眼秦狰∶“对了,这几日怎么没见过汝阳王世子?”
萧明达心里一‘咯噔’,他问是知道荣骁下落的。
果然,太子饶有趣味打量着秦狰,只差直接问秦狰知不知道荣骁下落了。
秦狰不知是不是酒劲上来了,双眼朦胧∶“殿下问谁?……小郡王?”
萧章还未说是不是,秦狰踉跄了一步∶“臣一介散臣,上哪去知道小郡王的消息?”
萧明达连忙将他扶住,问太子∶“小郡王不见了吗?”
太子章笑意不达眼底∶“前些日子出去,一直未能回来,太子妃担心得紧。”
萧明达‘哦’了一声∶“也是,明日就是郡主入东宫的日子了,小郡王作为哥哥不在,确实挺可惜的。”
“不过,小郡王那么大人了,没准办事去了,过几日就会有消息出来的。”
秦狰也笑∶“臣与小郡王并无私交,殿下怕是问错人了。”
太子章的问话被两人像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不禁心里涌起怒火。
他看了一眼秦狰,不客气地说∶“孤也是随口一问——对了,白日御史台还在参京兆尹饮酒乱事,这酒……代城君还是少饮为妙,为了女人的事有损君子清明,实在为朝野耻笑!”
说罢,常随推着他慢慢离去。
萧明达干笑∶“恭送……殿下。”
太子走远以后,秦狰双眼很快恢复清明,脚也不软了。
萧明达不无担心地问∶“太子这是什么意思?被逼急了?”
秦狰晃晃脑袋∶“可不是被逼急了?”
这果酒喝起来甜,怎么劲这么大?
“那你准备怎么办?荣骁在你那不是长久之计啊。”
秦狰抬头望了眼天∶“三月了吧?”
萧明达不明所以∶“是、是啊……”
入春以后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刚经历过会试,朝堂又提拔了一批人才,朝野上下一片生机勃勃。
“喂,你去哪啊?”萧明达看他转身就走,高声问道。
“回去拟折子。”秦狰朝他挥挥手,脚步稳健中带着点虚浮,那酒劲还是太大。
“……”萧明达招来四喜∶“母妃的灯会还办不办了啊?”
四喜一愣,接着露出欣喜的笑容∶“办!怎么不办呢!……主子,您、您想通了?”
终于打算相看姑娘了?
终于打算成家了?
萧明达一巴掌拍他脸上,微笑∶“去去,让母妃拟两份花帖,栖雀宫和代城府各送一份去。”
为兄弟两肋插刀,说得大概就是他了!
萧明达背着手,望天感叹,姓秦的如果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实在太对不起他了!
四喜揉着脸,嘀咕∶“……您不是侄子吗?”
“……”
萧明达恼羞成怒∶“话怎么这么多!走了,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