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冷漠(1 / 2)
“西哥哥!呜呜呜!西哥哥你醒醒呀!”
耳边一直萦绕着妙玉的哭声,花织夕终于睡不住了,一时头疼地厉害便醒了过来。
似乎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此时她躺在床上,只是大腿处还有些隐隐作痛。
“官人……”想起自己方才还跟官人在山中大树下躲雨,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西哥哥!”妙玉听见她的轻唤,激动地挪到床边握住她的手,脸上还挂着泪痕,“西哥哥醒了!西哥哥醒了!”
在门外闻到动静的春燕连忙端着补血汤进屋,担忧道:“西哥哥终于醒了!奴婢方才还在佛堂外求佛祖保佑西哥哥呢,快快!西哥哥将将补血汤喝了。”
春燕连忙端过补血汤上前,只是她还没靠近床就被妙玉起身拦住,妙玉二话不说就接过她手中的碗,皮笑肉不笑地道:“有劳春燕姐了,我来伺候西哥哥就好,这会儿大人房里正需要人手你还是过去伺候大人吧。”
春燕不甘地看了她一眼,又一时应不上话。
躺在床上不敢动弹的花织夕在听见她俩提到李长贤时,立马就亢奋起来,她艰难地半撑起身子问道:“官人怎么了?他怎么了?”
“对呀!西哥哥还不知道呢。”春燕见缝插针直接越过妙玉,坐到花织夕的床边,一脸着急地道:“陈伯说他跟捕役冒雨赶到山上的时候,咱大人正背着西哥哥你涉险下山,可那雨势太大了,山路又那么滑,咱大人一个不小心就从山下摔了下来,所幸西哥哥被树枝挂住没摔远,咱大人却也是摔伤了一条腿呀。”
“你说什么?”他受伤了!
愧疚和恐惧同时涌上心头,仿佛全身都麻痹了,她竟顾不得大腿处的伤口,强行下了床。
“不行啊西哥哥!你的伤口才刚包扎,而且流了太多血现在身体虚着啊!”妙玉连忙上前扶住她不让她走动,随即愤怒地瞪了春燕一眼,怒道:“要你多嘴!不会等西哥哥好些再说嘛?”
“你啥意思呀你?早说晚说不都一样嘛。”春燕不满道。
“玉儿!春燕!麻烦你二人扶我去官人卧房。”花织夕不顾妙玉的阻拦,强行撑着床沿站了起来,可她这一动,大腿处的伤口又渗出血水来。
“西哥哥你还是先休息吧,大人那边陈伯和其他丫鬟会照顾好的。”妙玉劝说道。
只见花织夕绷着脸十分决绝,“你们不扶我我就爬过去。”
“哎呀西哥哥!这怎么行!”春燕连忙上前扶住她,和妙玉一人一边,最终两个丫鬟还是在无奈之下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到了李长贤的卧房门口。
……
卧房的门紧关着,花织夕的心也紧紧地揪着。
若官人这一摔烙下什么病根,她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都怪她逞强要跟去才会害得官人为了护她而受伤。
叩叩叩!
妙玉敲开卧房的门,来开门的是个小丫鬟,小丫鬟一看见花织夕,扭头就往里屋跑去:“大人!是小西哥哥!”
“玉儿!快扶我进去!”她催促道。
于是,她就这么一瘸一拐地在俩人的搀扶下走进了里屋。
方才开门的小丫鬟已经候到一旁同其他人接水拧白巾,李长贤的卧床边站着两个家丁,大夫挎着医药箱似乎准备离开,陈伯也站在一旁。
当花织夕艰难地走进里屋,众人的视线一同朝她而来,可她的目光却落在李长贤的身上。
“官人,您、您怎么样了?”她担忧地问。
李长贤坐在床边,神情十分淡定,淡定地不像个伤者。但他左腿肚子缠着的麻布十分显眼。
李长贤定定地看着她虚弱样子,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透露着一种毫不关心的冰冷。
他默不支声,反倒是一旁的陈伯担忧地开了口:“小西啊!大人没事,只是扭伤了脚,你先回去歇着吧。”
花织夕呆呆地看着陈伯,听他说完后又担忧地看向李长贤,可李长贤还是那副冰冷冷的表情,还是默然。
许是自己非缠着官人带自己一块上山,到头来却害人害己,所以官人才会用如此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生气也是应该的。花织夕咬了咬唇,顿时红了眼眶。
“西哥哥咱们回去吧?”妙玉小声地问。
这时,准备离开的大夫忽然吩咐道:“大人身上还有多处擦伤,记得按时擦药伤口才能好得快。”
“多谢大夫,慢走。”李长贤终于开了口,却是对大夫的几句礼貌话。
大夫走后,陈伯立刻拿过桌上的瓷瓶走上前,对李长贤道:“大人,这就将伤口也擦一擦吧,你们快拧块干净布过来。”
花织夕闻言,连忙挣开妙玉春燕,忍着疼痛疾步走向水盆处取下白巾湿水。
“这?”陈伯摇了摇头,“你还是回去歇着吧,这边有陈伯我呢。”
花织夕权当听不见,拿着白巾又一瘸一拐地走到床边,轻车熟路地卷起李长贤的袖子开始擦拭他的手。
她只是想要让官人知道自己伤得不重,还能伺候他。
…
“你走。”
李长贤这一开口,两个字,叫在场所有的仆从都惊叹了一把。众人惊叹的不是他所表达的意思,而是他那语气。不温不火,轻轻的两字,却似乎含着另一种不明的情绪。
“官人?”花织夕惊愕地抬起头,看着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恍悟以为自己听错了。
陈伯赶紧出来打圆场,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家大人为何对小西这种态度:“没事没事,让老奴来伺候,小西快回去养伤吧。”
花织夕愣在原地,腿上的疼痛也不在意了。
身后妙玉和春燕二人赶紧上前扶住她,“西哥哥,快走吧,咱们养好了伤才能伺候大人。”
花织夕已经陷入空洞之中,任由妙玉和春燕扶着她往回走,只是这才刚走一步,她腿上的疼痛就加剧了。
“啊!血!”扶着她右边的春燕早就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只是她这发现花织夕裤腿上已经被血水湿透,鲜血便随着裤腿流到了地上。
“快快快!”陈伯吓坏了,连忙吩咐家丁上前,“愣在干啥?快把大夫叫回来!”
陈伯说着就要上前亲自搀扶她。
花织夕已经不在乎疼不疼了,本想示意陈伯不用担心,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感觉整个身子忽然架空,被人打横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