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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云朝三年仲夏,骄阳似火,热风如潮。
长街寥寥,蝉鸣聒噪,摊贩有气无力的打着蒲扇,连叫卖的力气都被消磨殆尽,只恹恹蹲守在树荫檐下。
京城东南太师府后花园,传来一声尖叫:“不好了,夫人跳水了!”
与尖叫声一同惊起的是湖上飞鸟,扑棱棱展翅飞,落在枝头屋檐,凝视着乱成一锅粥的太师府。
池边石子路上站了一路丫鬟小厮,一双双眼睛望向湖中起起伏伏的人影子,神色各异。
哗啦啦一阵水声响过去,两个葛衣婆子拖着气息奄奄的秦晚上了岸,将人交给锦衣大丫鬟并排坐在岩石上拧着滴水的衣裳。
栖梧院
粉衣丫头捧着药碗挑了帘子进来,见榻上人依旧未曾转醒,悄声问了句:“迎春姐,这药……”
坐在榻前打扇的绯衣丫头略略瞥了一眼梅花几,手中扇子轻轻放下,附身轻唤:“夫人……夫人?”
耳边隐隐约约响起娇声软语,秦晚微微蹙眉,嘤咛一声抬手拨了拨翻个身重又睡去:“有事给我留言。”
留言?那是什么?
听见她含混不清的回答,两个丫头对望一眼,皆是茫然。
又等了一会儿,耳边复又响起娇软声,听得秦晚脑仁儿一阵嗡鸣,翻过身来慵懒抬眸,望见眼前景象瞬时惊出一身冷汗。
博古架,菱格窗,雕花床,茜纱帐,还有眼面前这一对儿衣着怪异的小姑娘。
是梦吗?
“夫人,您怎么了?”见她定定望着屋子出神,脸色越来越白,迎春眼底浮上浓浓的担忧。
秦晚恍然回神,对上她眼底忧虑之色,茫茫然回了一句:“我怎么了?”
瞧着她这模样,迎春心间一跳,回身推了推六神无主的粉衣丫头:“秋禾,速去请孙太医!”
孙太医来得很快,弓着腰走进来,单手卸了药箱快走两步行至榻前,拱手作揖:“夫人,请容老朽再探脉。”
垂眸盯着手腕上的白娟子,秦晚才确定,这不是做梦。
好端端的在家里睡觉,怎么一睁眼就在这儿了?
她凝眉,百思不得解。
孙太医这厢瞧了半天,到底没瞧出什么异常来,捻着发白的胡子又开了两张滋补方子,就退了出去。
秦晚抬手撑了撑额角,推说困倦将两个丫头支了出去,自个儿仰躺在榻上一双眼睛盯着头顶的牡丹花帐子,细细盘算着眼前处境。
现在这状况大概是传说中的穿越了,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缘故,一睁眼就成了他们口中的夫人。
一觉醒来就成了有夫之妇,还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可她一单身女法医,男朋友都没交过,忽然多出个老公,不对,应该叫夫君,想想还真是让人头秃。
夫君是个什么身份她不知道,也不好贸然探问,惹人怀疑。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夫人,您该起了!”辰时初,迎春在榻前轻唤,听见她咕哝一声,不知说了什么,忙笑着补了一句:“太师这会儿该下朝了。”
秦晚正睡得香甜,哪里听得清她说什么,只是拧了拧眉:“下朝就下朝,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
万万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迎春站在原地愣了好一阵儿,才堪堪回过神儿来:“夫人,咱们该去门口迎接太师回府的。”
回府就回府,迎接什么?
“不去……我头晕,让我再睡一会儿!”秦晚这会儿睡意正浓,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胡乱摆了摆手。
迎春不好再劝,只得欠身离开,走到外间瞧见三个丫头齐齐盯着她瞧,微微叹了口气:“不去了,该忙什么还忙什么。”
回话的小厮蹬蹬跑到二门外,与门房递了消息,守门小厮皆是惊叹连连。
粼粼马车转过长街,停在太师府门外。赶车小厮望着空空如也的大门口,有些懵:奇怪,奇怪!
“主上,我们到了。”帘外响起一道低沉男声,紧接着马车帘子就被一只白玉手轻轻挑开,目光落在空落落的大门口,如深渊一般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抹诧异。
见他站在大门外许久不曾迈步,身后低沉男声幽幽响起:“主上?”
拾阶而上,见管家领着两个小厮垂首站着,脚下微微一顿,沉沉开口:“府中可有事?”
“回太师,府中一切如常,只是晨起夫人又跳了水,当无大碍。”管家忙顿首,语气恭敬,丝毫不敢怠慢。
没有得到回应,只等到脚步声渐渐远去,管家连带着两个小厮才悄悄直了直腰身,望着两个人连后院门都没进,倒也不觉得奇怪。
秦晚直睡到傍晚才起,抬着软绵绵的手指捏了捏额角,她起身穿了鞋挪着娇软无力的身子坐在镜前望着镜子里的美人啧啧称赞。
肤若凝脂,臻首峨眉……脑袋里忽然闪过无数陌生画面,她两手撑着额角直皱眉头:这是什么?画面终止在荷花池落水一幕,秦晚方觉得脑袋里嗡鸣声渐渐隐去,忍不住屈起手指敲了敲额角:“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说的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