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大年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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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坐在一起看着春晚吃着小零食，时不时地聊上两句，之前的不愉快渐渐消散了。自季单煌长大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和母亲姐姐一起在人间过春节，像其他人家那样坐在电视机前，一起看春晚。

在新年钟声即将敲响之时，热气腾腾的饺子也出锅了。季单煌端了一盘饺子到供桌上，点了香，让母亲也能吃上一口热饺子。

吃完了饺子，春晚节目也彻底结束了，窗外原本热热闹闹的鞭炮烟花声，也渐渐地停歇了。从窗户向外望去，附近的人家都只留了一盏新年的大红灯仍旧亮着，其余的灯都已经关闭，人们也都睡去了。

此时，窗外飘起了晶亮的雪花，在街道上残存的红色鞭炮皮上轻轻覆盖了薄薄的一层，显得有些朦胧。一家人坐在一起，没有在说话，全都看着外面的雪景，沉默着。

除夕，过完了呢！

也不知道在窗前坐了多久，单雪琴叹了口气，拉着季单清站了起来：“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黑白无常还有事儿要忙，不能总让他们等我们。”说着，便往门边走去。

季单煌看看时间，离之前说的回去时间还差了一个多小时，便起身道：“老妈，你不是说黑白无常三四点钟才来接你吗？怎么这么急着就要走？”

单雪琴道：“想早点儿回去了。隔壁几个老太太约了我看完春晚一起打麻将，我得赶紧回去赴约了。上次让她们合伙赢了我不少钱，这次我要去捞回来。”一番话说得平平淡淡，丝毫就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想回去打麻将的心思。

季单煌没有说话，看着单雪琴拉着季单清，开门走了出去。他知道，单雪琴一定是觉得留在这里太尴尬了，而心中对苏梓璇还存在着一些看法。反正这个年都已经过完了，不如早点儿回去的好。

她现在，毕竟是个死人了。虽能够短暂地在人间出现，但还是在地府里更为安稳。

看着单雪琴离开，苏梓璇倒是暗暗地松了口气。有单雪琴在，她实在有些拘束。这回单雪琴走了，她可以松口气了。

只是季单煌……

苏梓璇转头看着季单煌，努力了半天都没能从他那张平淡如深潭般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东西来。她不知道他心里是真的什么都没有想，还是将那些暗流埋藏在了深处，丝毫都不外露。

沉默了片刻。季单煌忽然一笑，扭头对苏梓璇道：“璇儿，外面下雪了，咱们去堆雪人儿吧！”

苏梓璇看着季单煌，轻轻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倒是季单煌显得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进屋去全副武装上，带了小铲子之类的东西，准备堆个大大的雪人。

他现在的心里，其实真的就什么都没有。看着自己母亲和姐姐离开。就像是在看着两个并不怎么熟悉的远房亲戚离开似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他和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已经越来越淡，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彻底和这个他熟悉了许多年的人间，彻底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