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1 / 2)
走完方队的班级入座,看台在操场长跑道两端,一边坐高一,一边坐高二,按照班级顺序坐。
高二七班:“七班七班,伏魔降妖,七上?八下,为民除害!”
高二八班:“八班八班,骁勇善战,奉劝七班,投明弃暗!”
因为这口号,八班来到看台边上?连坐都顾不上?,就开始和七班掐。
七班也早已做好准备。
天雷勾地火,掐得死去活来。
高二七班:“不蹭我们班热度你们无法直立行走?”
高二八班:“谁先蹭的?”
高二七班:“说你了?七上?八下就是说你了?脸大如盆!你们他妈的怎么不去申请个“八”的专利呢?”
高二八班:“那我们说你们了?你们怎么不去申请个“七班”的专利?我们说的是高一七班,还?有嘉蓝中学的七班,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一片吵吵闹闹中,裴箴言在自己班座位前站定,目光不经意地往七班的区域扫了一眼。七班基本上都拥在看台最前面跟八班吵架,几乎没有人落座,除了陆仅和胡梦蝶。
陆仅坐在最后那排。
看台座位没有明确的班级分界线,只有个大致范围,但陆仅坐的地方太靠近六班了,怎么着都没法视作七八两班的分界线。
裴箴言先跟胡梦蝶打了个招呼,自从那次的事情过后,他每次见到她都会叫她一声,两个人算是两个班之间唯一的一点和平,七班和八班也都默许了这种行为。
随后,裴箴言不动声色地给陆仅递了个眼神,示意他过来跟自己一起坐。
陆仅视而?不见。
裴箴言知道他为什么不肯动。
看台上几乎没有遮挡物,阳光直射,唯有几堵装饰用的凸起墙体,每堵能投落一人宽度的阴影,陆仅边上刚好有一堵,他就待在阴凉处不肯出来。
裴箴言大致给七班的人预留了空间,在最后排坐下来,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陆仅还?是装死。
裴箴言怎么可能轻易罢休,运动会期间不禁电子产品,他大大方方把手机拿了出来,给陆仅发微信。
pzy:「快点过来」
陆仅拿出手机看了一眼。lj:「晒」
pzy:「大老爷们怕什么晒?」他还?嫌自己太白了,奈何他怎么都晒不黑,晒猛了只会晒伤,皮肤变红蜕皮,等皮换完了,新生的皮更白。
lj:「谁说是怕黑了」
pzy:「那你怕什么?」
lj:「怕补钙」
裴箴言:“……”
得,又是怕长高。
陆仅在裴箴言哀怨的眼神下坚持了不到半分钟,直接坐过来目标太明显,他假意起身去了趟厕所,回来在胡梦蝶心知肚明的注视下,顶着一张死人脸坐到了裴箴言边上。
裴箴言满意了,膝盖往边上一横,重?量压到陆仅腿上。
“啧。”陆仅不满地动了动腿,但没能把人挤开。
那头随着比赛即将开始,吵架的众人终于陆陆续续回到座位,自觉以陆仅和裴箴言中间的线为三八线两端坐下来。
裴箴言和陆仅坐在一起,但两个人各自脑袋朝反方向,低着头玩手机互不理睬,气氛一如既往的冷,倒也没人怀疑他们的关系,只当他们在那驻守班疆。
西游组吵得面红耳赤,吨顿灌着矿泉水越过前排同学挤过来。
裴箴言把膝盖收回来些,只虚虚地抵着陆仅的腿。
男生大大咧咧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种细节,西游组装作才刚看到裴箴言似的又演上?了,大惊小怪地嚷起来。
大圣:“哎呦,你怎么就这么晒着啊,要不给你借把伞。”
鲁智:“哪位女同胞贡献一下伞啊,别晒坏了市花这一身滴粉搓酥的皮肤。”
其实就是自己热,又嫌男生大三娘了吧唧,打算沾裴箴言的光。
鲁智等了两秒,没有人好奇他的成语,他憋不住,自己卖弄上?了:“你们知道滴粉……”
“滴你妈。”裴箴言飞起一脚,对前头几个给他递伞的女生道了谢又婉拒好意,然后赶西游组,“嫌晒就到前面去蹭女生的伞。”
“不嘛。”大圣往裴箴言旁边一坐,抱住他的胳膊,“人家就想挨着你坐。”
裴箴言:“……”
裴箴言另一边坐着陆仅,没法再插一个人进去,鲁智不甘心裴箴言身边的座位被大圣捷足先登,仗着自己力气大想把大圣弄开。
大圣死死抱住裴箴言的手臂不肯松开:“你每天都坐他旁边,你让我坐一次怎么了?”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我也没几次能坐了!”鲁智坚决不肯让位。
高三与日俱近,但几乎所有人都避而不谈离别,每天照样闹照样疯,好像这种生活可以无限延长,永远没有结束的那一天。
可事实上?所有人都清楚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
鲁智这话一出,大家都又一次被提醒现实,但没有人在这个话题上?停留,装作那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插科打诨,没有任何回味的必要。
西游组若无其事继续为争夺座位打闹,裴箴言给陆仅发了条微信。
pzy:「知道坐我身边有多?荣幸了吧」
大圣视线无意间瞟到裴箴言的手机,为了防止旁人乱看,裴箴言最近换了防窥膜,只有正面才能看清屏幕,屏幕内容从大圣眼前一闪而过,大圣紧紧抓住根据视网膜图像残留,愣是在图像消失前提取了微信聊天的备注,诧异道:“咦,你加到短信妹的微信啦?”
这下鲁智也精神了:“追到手了吗?”
俩人露出男生秒懂的下流笑容:“发展到哪一步了?”
裴箴言的余光注意到,陆仅那边打字的动作停了。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西游组的话。
人类的认知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从无到有简单,从有到无却难于上?青天,从前坦然开短信妹的玩笑,因为他从没觉察过不对劲,可一旦产生过不自在的感觉,就再也回不到无知无觉的当初。
他似乎失去了肆无忌惮和陆仅开情感类玩笑的能力,唯恐自己掌握不好语气和表情,害怕开了玩笑最后却不知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