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八十章:真正的晴空抽杀（已重修）（2 / 2）
“这一球我拿下了，不必感谢！”网球刚越过球网，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自网前响起，下一秒日暮挥拍将飞到身前的网球猛地抽击而出，砰的一声炸响，网球恍若流星般坠地溅起了一地灰尘，手里的球拍网线铮铮作响，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一丝灼热。
那落地俯冲的网球在弹起后并没有立刻飞出场外，反而是朝着观月脸颊直冲过去，观月看着他，嘴角微扬，手腕慢慢摞动了一刻，二次上网和迹部的破灭的轮舞曲差不多。
观月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在不二和日暮那震惊的神色中，不慌不乱地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学着日暮的反应，手肘往后一抬，拉开了手肘和球拍的击拍弧度将手上的力气压在了那一刻，对准着击球点挥拍将飞到身前的网球猛地抽击而出，动作行云流水，力道果断，远远地看起来竟然觉得有些痛快。
刺啦一声，球拍摩擦产生了一簇火花，观月轻呵了一声，奋力一拉，砰！
网球在离眼前一臂的距离时被观月拦住，一个挑拍拍起，狠狠奋力扣杀回去，一记流光冲击出去，蹭的一声网球在日暮川上不断收缩的瞳孔中飞跃而来，砸在他的疏漏的右侧区域。
“抱歉让你很失望了，现学现用。”观月看着的地上撕裂成两块的网球，平淡的语气响起，微微眯着眸子，放松警惕再给对手致命一击，这种事情他一向最为擅长。
日暮的脸色有些微妙的变化，表情也很是微妙，咬牙切齿着说道，“干的不错呢。”
“30-15，观月初领先！”
“反击的漂亮！”
赤也听着吵闹的声音，眼底的涣散逐渐凝聚起来，撑手抓着球网站起来，膝盖一片淤青，摇摇晃晃站起来身体不由得一软，风一吹背后一阵凉意，整个人疲惫的不行，似乎有些脱力，脑子里还残留那种窒息难受的恐惧感，被精神力压迫的滋味真难受。
赤也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看着手里空落落的一片，眉头一皱，他的拍呢，怎么不见了？
低头看了一圈就听到一阵欢呼的声音，抬头一看瞥见正在比赛的观月，赤也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
发生什么事了？表哥不是跟他比赛的吗？怎么又在和别人比了？他错过了什么？
木更津专注看着厮杀的两人一时之间没有察觉到赤也清醒过来，一来一往的网球看的他们热血沸腾，被观月挑衅的日暮速度又变快了不少，时速保持在160-180之间，观月已经落在下风。
“嘶，好疼。”赤也揉了揉腿上的淤青，疼的龇牙咧嘴，木更津听到身后的声音，回头看着面色扭曲的赤也，走过去扶着他，扫了他一圈，不放心地问道，“你还好吧？”
“难受，我是不是又陷入恶魔化里了？”赤也耸了耸鼻尖，脑子里的断片逐渐回暖，他记得他被表哥挑衅又陷入恶魔化里，然后他试图控制住自己，表哥看不惯又给他一球，后来他就在了黑色的空间里，看不见任何人，只有他一个人，那种孤独无助勾起了他心里的恐惧，比部长的灭五感剥夺感知还难受。
“我没有打伤表哥吧？”赤也恍恍惚惚记着大概，抓着木更津的手，欲哭无泪看着他，带着哭腔反问道，似乎只要木更津一点头他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样，要是他打伤了表哥，他想都不敢想表哥的脸色。
木更津白了他一样，伸手板正他的脸让他看着对面球场，“你要是能打伤他，你觉得你还能站在这里吗？”
“表、表哥？什么情况？”赤也眨着眼看着使用无影的观月，声音磕巴，一脸惊讶，他刚刚没有老花眼，表哥真的在和人比赛，只是他对面的人是谁，似乎没见过。
“如你所见，有人挑战他。”木更津简洁地概括了他不知情下发生的一切。
观月看着高吊球，目光一暗，那家伙居然还可以换拍左手打球，二刀流？
由不得他多想，脑海里记起他当初交给裕太的晴空抽杀针对左撇子的秘技，小碎步踏起，手臂的力量积聚在小臂上，小臂的肌肉微凸。
观月不慌不忙地跑着，慢慢靠近球底，然后看准了时机利用助跑的冲力滑到了球的下方，猛地一跳，突然摆出了一个大家都没有见过的后拉拍击球的防御姿势。
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观月看准了落球点，紧捏的球拍，狠狠旋转着后腰身子猛然旋转一百五十度身体，利用身体的力量来带动手臂的力量，猛地击球。
砰咚！
而这一球落地之后，在地上强烈的旋转了一会，之后以接近直角的角度高高弹起，在日暮川上错愕的目光中，直直的弹向日暮身后球场区域外的栏板上。
“哇，好厉害！”
“那是什么球？”
“嘶，速度和力量比起之前的几颗球有之过而不及啊。”
“杀伤力好强。”
“真正的晴空抽杀，观月简直就是在胡闹！打着玩他用的着这么认真的吗！”木更津看着极具杀伤性的一球，脸色突变，厉声呵斥着，把身旁的赤也吓了一跳。
日暮回头看着身后栏板上摩擦的痕迹，眉头一皱，转身神色疑惑看观月初，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秘技？”
观月动了动隐隐作痛的后腰，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不二周助，目光落在扁瘪的网球上，嘴角轻扯，“晴空抽杀。”
“晴空抽杀是什么？表哥打的不是外旋球吗？”赤也看着木更津黑如锅底的脸，弱弱地问了一句，表哥不就是用了一记旋外球而已，至于那么生气吗？
“什么外旋球，那是外旋侧内上旋球也叫作晴空抽杀，顾名思义就是在外旋球的基础上再加上侧旋的旋转技巧，让球在弹地之后能够以大角度旋转而起，腾空后球路能够旋转，速度侧斜降低着俯冲力能够在第一时间里封杀左撇子的发球，不过想要给球加上这么强烈的旋转，会对手臂还有腰力造成承担三倍突然扭转的压力，这个环节极容易挫骨。”
“再加上他刚刚借助小碎步就看的出他在寻找着落球点，借助强烈扭动腰部来增加手臂的力量就可以看出来晴空抽杀这一招的危险性，用多了之后更是会对身体留下不可挽救的创伤，严重的话以后他都不能再打网球。不就是一场比赛吗，那家伙也太认真了！”
“什么！！”赤也睁大了眼睛看着木更津，忍不住惊呼道，没想到这招伤害力这么强。
不二一字不落地将木更津的话听了进去，目光晦涩看着观月初，手指紧紧转着，指甲硌着手心，眼底划过一丝了然和错愕。
这一记晴空抽杀和裕太使用的晴空抽杀不一样，裕太上次和龙马比赛使用的晴空抽杀抬拍比较流畅顺手，扭动的角度也没有观月这么大，打出的晴空抽杀也没有侧旋而且脚步配合也不一样，更没有今天的侧旋杀球强烈，对比起来两记晴空抽杀天差地别，他一眼能够看出到底哪一记晴空才是真正的晴空抽杀，只是观月初到底这是什么意思。
他交给裕太的晴空抽杀是他简化后的版本，还是他一开始教给裕太的秘技就是这样的，裕太当初使用晴空抽杀时他真的知道使用晴空抽杀的后果吗。
不二不由得揣测观月的意图，这一记晴空抽杀充满了戾气，下手狠辣，可谓是一击致命，要不是观月初说出了名字他都很难相信这是晴空抽杀而不是超强扣杀。
“这一招还是少用的好。”日暮瞥见观月脸上的不自在，不由得皱起眉头，善意的提醒了他一句，这颗球杀伤力十足，用多了可就不好了。
“若不是你转变左手我还没打算暴露出来，这种秘技用我只会用一次，一次也就够了。”观月看着他，目光微垂，表情略有几分无奈，沙哑着声说道，微垂着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握着球拍的手轻颤着。
他的左撇子击球让他想到了他们圣道鲁夫和青学比赛的时候，裕太曾经来找过他，要求他教给他一记能够提升左撇子杀球的秘技。
他说他想让他哥哥看看他不需要顶着天才不二周助弟弟的名声也能打网球，也能够成为正选，也能成为别人眼里网球选手，成为不二裕太。而不是走哪里都一直被人叫做不二弟弟，天才不二的弟弟。
他是不二裕太，是不二周助的弟弟不假，可他不想一直活在哥哥的光环之下，不想让哥哥插手自己的一切，他需要证明，用一切的机会来证明自己。他迟疑了，他被裕太磨了半个月，那段时间他一直在做着噩梦。
梦里他教给裕太真正的晴空抽杀，并且提醒过他能不用就尽量别用这招，毕竟杀球伤害性太大了，可惜裕太太过于急于证明自己了，在和越前龙马比赛时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晴空抽杀，险些留下健康隐患。
夜深人静时他总是被不二的眼神所惊醒，月初告诉他，这是事实，他曾经真的将晴空抽杀教给过不二裕太，让梦里的事成为现实，也被不二周助狠狠教训了一回。
那是他第一次连续做了半个月的噩梦，梦里的一切都很真实，逼真的可怕。他们的比赛，裕太的一招一式，不二的眼神，他们的失败，无一不在验证着月初的话，这是他经历过的一切。
他后来还是将晴空抽杀教给裕太了，不过这次他做了改变，他深知不二周助是裕太的心结，他作为弟弟一直很想超越自己的哥哥。他利用裕太的数据做了改变，把简化的不能再简化后的晴空交给他，虽然杀伤力没有真正的晴空抽杀厉害，也没有这么强的健康隐患，那半个月的噩梦让他心里都带起了一丝害怕，所以才有了后来发烧的事情，月初才不得不代替他参加他和不二周助比赛。
“行了行了，不打了。”
日暮看着状态不佳处于愣神状态的观月，目光一挑先一步收起球拍，眼里难掩着欣赏，这家伙实力不错，能够在封印数据的情况下还能从他手里拿下三颗球，已经很让他诧异了，最后那击晴空抽杀也出乎他意料，小小年纪居然会杀伤力十足的网球，一点也不顾及自己，职业选手都不敢像他一样这么胡来。
“不打了？”
“打什么打，你们倒是看的很热闹，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日暮看着小鬼头们，轻笑着，接过他递来的水拧开了瓶盖，润着干涩的喉咙。
“观月？观月？”木更津看着日暮川上收起了拍，走过去看着观月没反应又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叫了几声。
“嗯哼？”观月抬头就看着微弯着腰的两人一脸担心看着自己，轻哼着，看着对面球场空无一人，目光转了一圈找到了被一群低年级后辈拥簇的日暮川上，眼底一暖，“不打了？”
“还打什么打，还想打晴空抽杀啊，要是刚赤泽知道你动用晴空抽杀你就等着他碎碎念吧！”木更津看着他还惦记着比赛，抬手往他腰间一拍，微微呵斥他一句，语气带着一丝惊魂未定。
“嘶，木更津你居然敢动手！”观月震惊看着木更津，一手捂着丝丝阵痛的后腰，疼的他脸色一皱。
“表哥，你还是听木更津前辈的话吧，少用什么抽杀了，这招看上去好危险。”赤也扶着观月，看着他生气瞪大眼睛的样子，也忍不住凑上去，念叨着他一两句。
“赤也你没资格说我，你先把你恶魔化控制住再来对我说教，木更津你也是，你们一个个胆子简直越来越大了，是不是最近没有给你们发布新的练习菜单了，嗯哼哼，居然都敢管我的事了。”
观月看着赤也，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他现在行动不便又不好动手给他一人一个板栗，只能气呼呼瞪了他一眼，又不甘心看着木更津，都反了天了，散乱的头发配着他气鼓鼓的脸腮再加上下滑的眼镜，怎么看都具有喜感还谈什么威慑力可说。
“你的球拍，谢谢。”路过不二面前观月还不忘让赤也停下，伸手将球拍转了一圈握着拍面将拍子递给他。
要不是他的起来今天的比赛还没有这么顺利，虽然他没赢也没输，不过他要是真的和日暮川上打到最后恐怕输得最惨的还是他，日暮川上无论是体能还是速度，洞察力反应都不是强了一两个档次。
“你……没事，不用客气。”不二接过球拍看着他，喉结上下滑动一下，眼底的光芒微惹，嘴巴一张最后却又压下了嘴边的话，朝他笑了笑，拿过拍子又转身离开了。
“他怎么了？”赤也看着不二奇怪的反应，侧着头问着木更津，这么心平气和，没什么要说的？
观月看着他的背影，收回了视线，扫了一眼赤也，眼底沉沉，“你管他做什么，多管管你自己。”
赤也瞬间像是乌龟一样，撇撇嘴，将自己缓缓探出去的小脑袋瞬间缩了回来。
“观月君，不知道我能否跟你做朋友？你的网球出乎我意料，可惜时间不够否则一定会跟你好好打一场。”日暮看着观月朝他走过去伸出手，没想到这次回日本还能有这么大的收获，感觉还不错。
“哼哼，当然可以，恕我冒昧一句，日暮君是职业选手吗？你的球速平均在180-230km之间，是一个标准的职业选手球速的范围，但日暮君的气质看起来又不像是职业选手。”交朋友？他当然没什么意见，伸手虚握着，顺带多问了一句，刚才打球的时候他就在怀疑，可惜被日暮川上这么一弄又让他摸不透了。
“那你觉得我是吗？”日暮看着观月迟疑不决的样子忍不住浅笑着。
“……”观月无语看着他，有什么好笑的，他的球路都超出普通人了，难道还不能说明吗？
“这个答案留在下次与观月君见面的时候再告诉你吧，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的。”日暮装作没看见观月的表情，保留着神秘感，下次再告诉他也不迟，不过想想好像也快了，只是希望到时候观月君可别让他失望呐。
他怎么跟光哥一样神神秘秘的，不就是一个答案吗，还非要留在下一次见面才肯说，这是他们成年人喜欢的风格？
“那期待下次与日暮君的见面了。”观月礼貌性点点，他们能不能遇见都还清楚，这么笃定的语气真的好吗。
“我也很期待。”日暮微弯着眼眸，似乎真的期待他和观月的第二次见面。
木更津看着日暮川上，默默留了心眼，能够把观月潜藏的晴空抽杀逼出来的人，目前为止他是第一个。
不二背着网球包远远地看着他们，冰蓝色的眼眸紧盯着观月初，手里的球拍早就被他放进网球包里了，日暮才从英国回来不久，他们最近才联系上相约打球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见观月初，还居然有幸地见证了真正的晴空抽杀。
他这次是相信裕太说的都是真的了，不二抿了抿唇，瞥了一眼观月，回想他之前对观月初的态度是不是过分了。
从他们和不动峰比赛后裕太跟他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还主动地关心起他来了，倒是让他很开心，回到家后也跟他聊起过网球部的生活，但好像这一切似乎从晴空抽杀后就开始转变了。
观月看着了一眼不二也没有刻意解释，裕太最近的表现幸村也在一直观察还跟他提起过，总之一切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就够了，晴空扣杀这招他也没打算怎么用，他现在也经不起折腾，他还想带领网球部冲进全国大赛呢，目前还没打算不打网球，所以还是少用这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