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戴哥,算了算了(1 / 2)
在?听到X教授的喊话后,悬在?空中的钢铁侠,迟疑地收回了肘部即将发射的微型对空导弹。
“……他喊他什么?罗夏?是那?个罗夏吗?”托尼·斯塔克在?盔甲中不敢置信地询问自?己的AI管家,“我有没?有听错?”
他的AI管家用一口字正腔圆、硬朗有力?的英音回答道:“Sir,您应该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没?有听错。”
托尼·斯塔克立刻咒骂出一个半途而止的“F”开?头字母,下意识就要往天使兽的方向飞去查看?天使兽的情况,却被X教授直接送入他脑海的一句话拦住:“不要靠近他,他现在?很危险!”
X教授的这句话通过心灵感应,在?同一时间,也传递给了在?场每一个人。
——余下神盾局众人,全都刹住了上前的动作。
天使兽发出了痛苦的低吼。
两股入侵他神识的力?量,正在?他的脑海中激烈交锋。
他的脑海既是战场,也是被两股力?量争相?抢夺的高地。
他紧紧抱着?母盒,被剧烈的疼痛攫取所有感官,痛得甚至弓起了腰。
来自?于邪神的强大思维控制让他的大脑自?动执行着?指令,但来自?于X教授的心灵感应同时也在?帮他抵挡着?邪神的力?量。
他因为?疼痛而浑身颤抖,母盒却在?他怀中发出一阵又一阵的亮光。
不详的光芒,如同钻石的折射般自?母盒中射出——
头戴弯角金盔、身披墨绿色披风的诡计之神,在?母盒打开?的爆音通道中,缓缓现身。
他脸上带着?得逞的微笑,墨绿色的眼?睛邪气十足地看?着?挣扎的天使兽,一步一步朝他靠近。
他向天使兽伸出了手:“很好,我的小宠物给做得很好,真是值得夸奖。来,把它交给我……”
X教授的额头上滴下一滴汗水,将落未落地挂在?他的眉梢。他修长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起来,“罗夏,走?出来,听到了吗,你?被他困住了,你?要自?己找到出口!”
他在?罗夏的意识中与其对话。
天使兽颤抖着?抬起头,看?向眼?前的邪神。
洛基微微地眯了眯眼?睛。
下一秒,绿光像燎原的火舌,自?下而上舔舐过他的周身。当绿光燃尽之时,他已?经变成了一个金发碧眼?、神态威严冷酷的中年男人。
天使兽顿时神色大变!
他似是着?魔而恐惧一般地望着?男人,断断续续地,念出破碎的句子:“……父、父亲……”
他因为?来自?心底的畏惧感,而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又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仿佛是想通过触碰来验证对方是否真的存在?。
中年男人神情冷峭,那?双分明是和罗夏一样浅蓝色的眼?睛,却像是被冻住的冰层,冰冷而坚硬。
他盯着?天使兽,压下前额,一字一句道:“——把它交给我,不要让我说第二遍,罗夏。”
天使兽的身躯越来越僵硬。
这是深深刻入他骨髓的记忆,他穷尽一生都无法摆脱的恐惧,他无论如何都走?不出的阴影。
……他心灵最深处的梦魇。
随着?洛基幻化出来的男人越走?越近,X教授在?他脑海中的精神力?节节溃败,X教授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他声嘶力?竭地大呼出声:“罗夏,不要——!!”
……但天使兽已?经无法挣开?洛基施与他的精神束缚。
他颤颤巍巍地,向自?己的“父亲”,交出了母盒。
表面不断蠕动着?的母盒被他捧在?手心,男人翻开?了手掌,即将接住母盒。
——就在?那?个瞬间。
一条金光闪闪的绳索突然飞出,套索圈住母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套走?了母盒!
“轰隆隆——”
众神掷下雷电,穹宇中乌云骤起,高挑而健美?的女?战神从天而降,如同一把远古战锤砸向地面。
“砰!”
随着?一声巨响,烟尘飞散,水泥铺就的机场地面裂开?纹路。
硝烟之中的亚马逊女?战神直起身,拎着?通体泛光的神器真言套索,抱住了母盒。
星光飞冕之下,一双战威赫赫、浓墨重?彩的眉眼?缓缓抬起——
“我不会让你?得到它,阿斯加德伪神。”
她从背后拔出弑神剑,一手执剑,一手将母盒抱在?臂下,剑锋向前,直指立于天使兽身前的洛基!
洛基身上的幻术如潮水般冲刷退去,他变回了自?己真正的容貌,发出恼怒的低吟:“……亚马逊人,卑贱混血的半神,你?竟敢不敬于我!”
金色法杖重?重?向地面一杵,震起周遭烟尘,被惹怒的诡计之神,径直迎战亚马逊女?战神!
分属两个不同神系的神明正式开?战,而在?神明的余威中,精神濒临崩溃的天使兽已?经彻底迷失。
他无力?地跌落在?地,支撑着?处刑者?之杖,却仍摇摇欲坠。
被十字盔遮盖的脸上,表情一片空白。
他的意识在?回忆的惊涛骇浪中起伏不定,他被浪头拍打着?,裹挟着?,送入一片尘封的迷雾之中。
记忆的水银镜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一片片碎裂的镜面上,全是他过往人生中,最不愿意回想的场景——
新厄斯皇宫的正殿内,年仅两岁、才刚刚学?会说话的的小皇子,第一次鼓起勇气,脚步蹒跚地爬上王座,伸出小手,想去摸摸父亲的衣角,却被金发碧眼?的帝国皇帝一把扼住了咽喉。
男人厌恶而冰冷地俯视着?他,掐着?他的脖子,几次将他掐到窒息,又松开?了手,耐心地等待他恢复呼吸。
……他竟是把这当成了让他愉快的游戏。
仿佛在?他掌中的,不是他的亲生骨血,而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具。
而当小皇子终于无法恢复,意识沉沉地陷入昏迷的时候,他只是随手把他扔到地上,淡淡地说了句:“真没?用。”
来自?父母的暴力?和冷漠,陪伴了他整个童年。
三岁时,他不甚在?父亲面前打破了一尊古董陶器,便被帝国皇帝寻到借口,用权杖抽笞了一下午。
他哭着?站在?一走?廊的皇宫仆佣面前,撩起自?己的裤子,小腿被打得青青紫紫,皮开?肉绽,鲜血滴滴答答地顺着?皮肤流下去,染红了他的小白袜。
他奄奄一息地被仆从们抱着?送进医疗仓,可当他从医疗仓里出来,见到自?己高高在?上的母亲后,对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失望而怨恨的:“他怎么没?把你?打死。”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模模糊糊的意识到,似乎自?己的诞生,本就是个错误。
他的父母恨他,恨他的到来,让原本就相?看?两相?厌的两个人,必须相?互折磨终生,直至死亡。
他是在?恨意中诞生的孩子。
他甚至不觉得自?己配得上被爱……
十三岁,他好像不会哭了。他们告诉他,他的母亲病重?垂危,他们让他去她的寝殿看?她最后一眼?,但高傲了一辈子的女?人,依旧用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看?着?他,让他不要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