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修】二十二话 被调教的爱人（2 / 2）

虽然现在的本大爷看上去就像是个无情无义的冷血人物，但我亦因此明白，自己的心究竟是在哪里。当失落和空虚的时候，归宿只有一处而已。于止水，可以倾心，可以交谈，可以把酒，可以言欢。但心中确切爱的人，却似乎离我那么远。能够牵动我这颗似乎已经只剩下空虚的心，唯余那句稚嫩的“哥哥”。本该早就死掉的我，也是因为那张灿烂的笑脸、那声璀璨的：“哥哥，生日快乐！”而重新燃起了生存的希望。

如同命运的刻意排演，思绪万千跃过水塘的时候，有个清冽的孩子声音阻住了我。

——“火遁?豪火球之术！！！”

然后是几乎映照了整个夜空的火焰喷涌而出。我看着那些鲜红色，猛然站住了。池塘边废弃的栈桥上，熟悉的矮小身影背对着我。倔强微微竖起的黑色短发在火焰的勾勒下尤为娇俏。背后一个小小的团扇标志，似是他瘦弱的身体上重重的担子。

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笨拙地消耗自己尚且还很孱弱的查克拉，一次又一次地施展笨拙的“豪火球之术”。

心痛，被针刺，被撕裂的痛。痛彻心扉。

我曾经一直以为自己是不会心痛的，那颗心早就麻木了。在过去的时光里，我拼命挣扎，拼命言笑，拼命想要做一个和穿越前的自己完全不一样的自己。但其实，现在的我和过去有什么区别？我努力放纵自己的坏脾气，使自己显得那么霸道凶悍，伪装坚强，掩藏自己内心的寂寞和脆弱。若不是寂寞，那一天就不会亲手切断自己的动脉血管。

我的心似乎在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然而，在此时此刻，看着小小的他，觉得心里抽痛得紧。斑也好、大蛇丸也好、兜也好、团藏也好、火影也好、宇智波富岳、家族也好、晓也好、最后的死亡也好。一切的一切，都敌不过一个小小的他。那么依赖我，信任我，视我如全世界。

原来，我之所以能够来到这里，是为了遇到他吗？

那个为了想要一步步赶上我，而缓慢而坚定地努力成长着的弟弟，佐助。

口口声声说着“我是他最重要之人”的佐助。

然后，让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他的唯一的“心头肉”。

“啊，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沉默中，佐助竟然发现呆立在他身后站立许久的我，睁着亮亮的眼睛回视我，露出欣喜的光，旋即又变得有些惶急，“啊，哥哥，对不起，我，我在这里，是，是因为我……我偷偷跑出来的……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但是我……”他急切地想要解释自己深夜出现在池塘边上的原因。

我根本没有意识到他担心的那些无所谓的事情。

看见他漆黑目光里的那道光，我顿觉得已被救赎了。是的，我一直觉得我自己那么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佐助，其实我根本没有意识到，来到这里一年多以来，被守护的人，其实是我自己。

我沉默不语，轻轻走到佐助面前，蹲下身，端详他嫩白的小脸，还有小小腮帮上难以掩饰的浅浅灼伤，不禁抬起手，轻轻摩挲。佐助，你就是那么不懂得爱护自己，“实力”有什么重要的，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是我存在的力量了。

“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佐助的小手轻轻覆盖在我的手背上，看见我少有忧郁的眼神，“佐助不痛哦，只是小伤……倒是哥哥，你不是去任务了吗？为什么还没有出发呢……哥哥，你哭了吗？”

察觉到小手轻触我眼角滑落的湿润，我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佐助，哥哥今天不走了。”我握住那只帮我擦眼泪的小手，微微浅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我到这个世界以来最“沉静”的表情。

“啊？可以不走吗？”佐助歪着脑袋问。

“恩。”我点点头，然后将佐助小小的身体揽进怀里。

平日活泼好动的小佐助此时靠在我怀里，居然乖巧地没有说一句话，小小的手臂亦反圈住我。我自然也没有多余的言语。

我们拥抱在夜色里，繁星之下久久沉默。于这一刻，我突然觉得，佐助他才是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虽然他那么小，但是他的心应该是懂得我的。

我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如同搂住了全世界，心里一遍又一遍祷告着。

佐助，你是明白我的，对吗？你会在我身边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