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晋江文学城正版(2 / 2)
赵氏玉奴之母周氏是个年近半百的农妇,一身青灰色棉衣,还是近来在刺史府帮忙做工、桓微送她的一件。一见了谢沂便痛哭流涕地跪下,“使君,您可一定要为老妪做主啊!”
恰巧此时周诚送来的案件原卷宗也到了。谢沂不动声色地翻阅着,也不叫她起来,“说吧,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周氏便将女儿死亡的真相原原本本地说了,倒真与卷宗上所录她初次口供、周诚的说法一致,确系彭治奸杀、彭生顶罪。谢沂皱眉:“既然玉奴是彭治奸.杀的,为何你求助夫人时也不肯说实情?当年卷宗递到州府时,又为何推翻原来的口供?”
“使君明鉴!彭将军在京口一手遮天,老妪岂敢不从?当年,他们的确是给了我一大笔钱财命我改口……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至于欺骗夫人,也是顾忌您……”
老妇人不敢明说,谢沂却明白。无非是害怕他们官官相护。但时过境迁,案件已难以再次取证,仅凭证人证词难以取证。此事得另想个办法才是……
略一沉吟,他道:“这样吧,你这几日仍在府中做活,对外什么也不要提起。等这批棉衣赶制完成,你就去往官衙击鼓鸣冤。”
三日后,朝廷复核的死刑犯名单发了回来,谢沂命人在刑场斩首示众,百姓无不称颂,拍手相庆。
再过了两日,他请妻子组织人赶制的三千件棉衣棉靴也悉数赶制完成,将此分为三份,往薛彭刘三家军营中各自送了一千件。又特意邀来城中官员富户观礼。众人闻弦歌而知雅意,纷纷捐绵馈布,组织人力赶制其剩余的数千件。
便连对岸广陵城中的富商们听说了此事,也用船送过一批棉花粮食来,只盼着这群流民军有了新长官约束,不必再渡江劫掠。
经此二事,谢沂在京口城中的威望一时如日中天,街头巷陌人人争而传颂贤明。百姓敬其内整法度外休军纪,军士则感念赠衣之恩。彭刘二人大为惶恐。
自古钱财最易收买人心,他们自是比不得新长官家世雄厚,又有个同样出身名门的妻子在背后助力。长此以往,这京口城中如何还能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彭治想起赵玉奴之事,又甚为惊惧。瞧着姓谢的那阵势,是要死磕这个案子了,他虽叫侄儿逃了出去,但如今他的画像遍布各郡县,被捉了回来又怎么办?他会不会供出自己?正惶惶间,薛弼之却又来传话了:“后日使君在北固山垂纶设宴,彭叔可不要忘记前往!”
彭治疑心是鸿门宴,不肯轻许,却无从推辞,只好迟疑着点头应下了。
事情既安排妥当,这夜,谢沂胸有成竹地回到府中,妻子正在灯下揽卷夜读,两个婢子则在一旁做着针线活计,而那新来的女武卫面无表情地伫在内室的阁门边,身形绷如弦丝笔直,任由两只猫儿在她身上腾上跃下也殊无反应,他进来也不行礼,哪里是侍卫,倒像是桓时派来监视他们的一般。
他皱眉负手走进屋子,见她又在看什么,《太上感应篇》,微微皱眉,“我的那一件呢?”
入冬许久了,连团团和元宵都换了三身新装,然而当日某人“默认”给他做的一件棉衣,却是了无影子。
“郎君这几件冬衣不是都还好好的么?圣人训,当以勤俭持家,还是不要浪费绢布了吧。”她翻过一页道经,话声绵绵的。俄而抬头笑意清浅地问他:“郎君可用过饭了?”
小骗子历来只有理亏时才会笑得如此温柔,谢沂沉沉看她一晌,忽而凑近她耳边调笑道:“还没用呢,今晚吃薇菜馅儿的饺子如何?”长臂用力一揽,抱过她就要往卧房里去。
采蓝采绿尽皆窃笑,无声无息收起篾萝出去,顺带好心地将已爬至九黎发顶的两只猫儿抱下来。采蓝又悄悄地唤她:“九黎姑娘,你出来罢。”
“未得女郎命令,不敢擅动。”
九黎言辞冰冷,视线一动未动。采蓝略微尴尬,这几日相处下来,也知她脾气古怪非女郎命令不从,扁扁嘴自己下去准备热水了。
卧房中衣裳凌乱,随意地搭于象牙榻上,屏风榻床里层层叠叠的青纱床帏悉数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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