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自守屋檐(1 / 2)
两个人影对立而站,靠近琴桌一侧的人影解开衣带褪下衣衫:“既然我扰乱了你要守护的江湖,那你便杀了我吧。”那个人影指着自己赤-裸的胸口,或许还指着自己赤-裸胸口上的剑疤:“再刺我一剑,不用手下留情,这样我永远不会再扰乱你的安宁。”
凌夜捂着原沂眼睛的手松开,他愣愣的看着琴灵枢的房间,原沂侧头看他,他有些失落的问:“琴灵枢会死吗?”
原沂不知道。
也许此刻的宋寒星也不知道,于他而言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只有两个,一是师父,二便是师兄,师父养育教导了他,师兄无微不至的庇佑照顾过他。
他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刺他一剑,而此刻只剩他两静室独处,他却出不了这个手。
“今日只当我是来与你告别的,从此以后便不是师兄弟了,你既杀了师妹,以后再见,你我便是仇人。”宋寒星说罢决绝的转身,离去时果断得没有一丝停滞。
琴灵枢站了良久,然后传来琴弦崩断的颤音,他折了剑,断了弦,凌夜听得胆颤心惊,不知道爱一个人要走到何种地步才愿意止步。
夜里凌夜辗转反侧的叹气,他翻身对上原沂的双眼,感慨的道:“爱上不爱自己的人真可怜,被自己不爱的人爱上也真可怜。”
原沂就那么看着另一个枕上的凌夜,看着那双眼睫半掩的瞳子:“的确,我若也有那一天你会怎么办?”
凌夜咬着指头想了想这个难题:“不会吧,要是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你就对她很好很好,人心总是肉做的,肯定会感动的,若是还不感动,就换个喜欢吧,我顶多帮你想想办法,也不能怎么办。”
“这个问题你倒是不霸道了。”
凌夜叹气:“强扭的瓜不甜啊。”
原沂如星的眸子看着凌夜:“我想扭他试试。”
“谁啊?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就有喜欢的人了?”凌夜既兴奋又为难的咬着指节:“那你就扭着试试,不行就算了,别把人给扭坏了。”
原沂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凌夜的头:“谁会舍得。”
凌夜沉默了一会:“你...不会是...喜欢上琴灵枢了吧?他对宋寒星那么一往情深的你还是算了吧...”
原沂躺平闭上了眼:“不是他,睡吧。”
“哦......”凌夜抱紧薄被闭上了眼。
原沂已经阖上的眼缓缓睁开,瞥着枕边的少年人。
他喜欢上了一个聪明的傻子,大抵也只有认命了。
伸手把少年人揽进臂弯里,一夜好眠。
翌日晨起,凌夜在原沂怀里揉了揉眼睛,感觉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支棱着顶在他的腰侧,唉,真是龙精虎猛的年纪啊,凌夜扑棱着从被窝里爬出来擦了把脸自己先去吃早点去了。
吃的时候想到原沂正处在精力旺盛的年纪,还特意多给他留了倆包子,紧随其后而来的原沂慢条斯理的就把稀粥和包子吃完了,凌夜关切的看向他:“还要吗?我去厨房再要点?”
原沂摆手,想到今早凌夜发现他的异样后急忙爬出了被窝,现在又如此关照他,不知道是脑袋里的哪根筋又跑偏了。
吃过早点原沂便在庭院前开始练剑,凌夜照旧坐在檐角下看着他练剑,到了日头临近中午时,仆役前来请原沂与凌夜赴姚泽漆的宴,说是今日开了一坛好酒,所以邀他两一同品尝。
正是炎夏时候,姚泽漆特意挑了一个阴凉有风的地方,备了珍馐细脍,还有糕饼果脯,凌夜落座先拈了一个渍乌梅吃,抿在嘴里只觉得清甜的口水哗哗直流,凌夜赞道:“名医家渍的乌梅就是比外面好吃。”
姚泽漆笑道:“我们家是开药铺的,这乌梅既要入药又要渍着吃,选的乌梅自然要好些才行。”说着斟满了酒杯道:“还有这酒,去年得了一批好药材,医治病人用了许多,只留下些许酿了这坛酒,我照着古方酿的,去年入冬埋在梧桐树下,今夏开启果然清香醇美无比,传闻梧桐引凤凰,前几日开了坛你们便来了,早知如此我就早些开了它。”说着姚泽漆有些感慨:“那时你还不是原大侠,是原少侠,我始终都无法忘怀你当初对我的恩情,如今终有机会得以报答了。”说罢他举杯敬向原沂,抬手将酒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