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哪里说错了吗?(1 / 2)
快步走回家,打开电脑,投递的简历还是没有消息,趁着还有时间,她又开始投递。
到了五点钟,终于有一家公司通过了她的简历,通知她明天上午去面试。
头有点钝钝的痛,似乎是被砸的后遗症,只要看电脑的时间一长,头就开始疼,身体也开始发软。
看来明天得去菜市场买点肉炖汤了。只是想到上涨的猪价,她只能买很小很小的一块了。
晚上煮的速冻饺子,一包吃不完,可以留到明天吃。但是没有冰箱,还是十月的天,饺子会坏掉。
她看了袋子里的一大半,打算给房东。
房东是个和善的老爷爷,从苦难年代走过来的,非常珍惜粮食。她把剩下的给他,不会让人觉得她是在施舍自己不要的东西。
房东爷爷看到她来也很惊讶,递过饺子时还蛮高兴的,不过他还是说:
“郑小姐啊,小区贴了公告,说不让出租地下车库了,你看还是换个地方住吧。”
郑颜脸忽的煞白,租住在地下车库,一个月的房租只要五百五,如果是地面上的单间,最小的十平米,一个月也要两三千。
这里是海城,房租很贵的。
“郑叔,我在您这里都住一年多了。”郑颜发现自己声音涩的厉害,她想让房东宽容宽容,可怎么宽容呢。
不让出租地下车库,这是上面的政令。
她早就听到了风声,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罢了。
看来今天中午说的还真是一语成谶。
“我明天有个面试,我能过几天再搬吗?”
郑叔叹了口气,也同情她:
“你过几天搬也行,最迟下周三之前搬走。”
“好的,谢谢郑叔。”
回到地下室,她逼自己先不想搬家的事,专心准备明天的面试。
只要明天的面试过了,她还有一周的时间可以慢慢找。
可是工作没有着落,一时又要搬家,脑海里又不断地自动播放今天咖啡厅的画面。
到了半夜一点,时间很晚,头也痛得厉害,她硬逼着自己不想,吃了颗安眠药,睡下了。
第二天六点钟她就醒了,醒了就睡不着,她出门去买了个包子回来,一边吃一边等时间。
面试地点就是她之前公司的隔壁楼栋,只要走十分钟就到。
挨到了八点钟,面试时间是九点钟,她提前一个小时到也是正常。
公司在环湖大厦15层,办公室很新,前台也很热心,她按照流程取了号码牌,开始等待。
跟她一样来面试的人很多。
她是23号,这个名次很不占优势。
有好几个人讨论,说今天有好几位是来自国外名校的,有一个是斯坦福的。
看来成功的希望不大。
结果果然如此。
“郑小姐,你的工作经历很丰富,我很好奇你为什么频繁跳槽……你的履历很优秀,稍后结果我们会短信通知您。”
走出大厦,走过一条街就是人民公园,她找个长椅坐下来。
面试官客气而冷漠的话语还历历在目。
深深吁了口气,郑颜看了一眼高大的榕树,枝繁叶茂的,生根发芽的长在公园里,什么都不用想,好好吸收养分就行,舒服又自在。
自从上一份工作都没能签正式合同开始,她就该明白,金融行业的钱不好赚。
工资是高,可是很难生存
现在的她,真的太渴求稳定了。
第二天她又去参加了几场面试,结果都很不理想。
她头上的伤也成了被拒绝的理由之一,哪怕她百分百保证,伤口不会影响她工作。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周五。
工作还没找到,房子,她得开始找了。
按照这个情形,接下来的一周她不见得能找得到。
可是找房也难,想找个房租便宜的,地点就在郊区,上班极不方便。
而且
地下室不能再出租,最便宜的房租一个月也要一千多。
是之前的两倍。
她身上现在只有一千二,快要走到穷途末路。
在城东的郊区有一家只要六百块的房租,郑颜看到这个消息很惊喜,周六一大早就出门了。
如果租房成功,下午赶回来正好参加面试,完美!
下了地铁,再一路七拐八拐,高低不齐的红砖房,水泥路和黄泥路交叉混着,臭水沟发出熏人的臭气,垃圾堆积在路边上,被捡垃圾的人翻的到处都是。
租主到了巷子前迎她,又带着左弯右弯到了一个五层楼高的水泥房前,要租的地方在五楼,屋顶有个小天窗。
楼梯很狭窄,只能供一个人同行,楼梯里没有灯,白天光线也很暗,到了五楼,那是一个铁皮子搭的屋,闷热的要命。
因为没有窗户。
“开窗很麻烦。”租主这样说,语气里有无奈。
郑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脸上的妆容都快要融化,几十块钱的化妆品,持妆力自然不是很好。
在这个不足十平米的铁皮屋走了三遍,郑颜不得不承认,比起阴冷的地下室,这里更差。
还贵了五十块。
租主看出了她的不满意,表示租费可以商量。
郑颜摇摇头,只说:“一个月一个月的付租费,你能接受吗?”
租主考虑了一下,估计是觉得这个年轻的女人说不定下个月就住不下去要搬走,正好一时也租不出去,所以痛快的答应了。
郑颜松了口气,跟租主约定好下周二搬过来。
出了这片地儿,看到一个小商店才觉得自己口渴的厉害,郑颜走过去买了瓶水出来,就听到有人叫自己。
郑颜以为自己听错了,打算继续往前走,就看到斜对角走过来一个人,是一个男人,长得极帅的男人。
“池……潍州?”她不确定的出声。
而男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还问她:
“你来这里做什么?”
“看房……办点事。”郑颜说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看房!看什么房!
六百块的铁皮房吗!
“什么事?”男人继续问她,好看的五官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搬家,在看……新的住处。”郑颜被他追问,紧张的手里的瓶子都快要给捏爆。
“这里吗?”池潍州举目扫了一眼附近的环境,偏远郊区,外来人员混杂,建筑破旧。
男人皱起眉,幽黑瞳孔更显深邃,看向她时有股难言的意味。
郑颜难堪的低下头。
她知道他皱眉的原因,这里环境又脏又乱,他知道自己在这里租房。
今天又在丢脸啊。
刚才为什么不说谎呢,随便找个借口也好,就说公司有点业务要到这里来,或者到这里找个东西。
那么多借口,她为什么非要说实话。
“……是啊。”下唇咬的死紧,郑颜眨了好几下眼睛,假装若无其事道,又问他:“你怎么来这里啊?”
“来办点事。”池潍州看了一眼她煞白的脸,那低下去的眼里快要坠落水珠,眼眶也红的不像话。
“…哦。”郑颜只觉得眼睛越来越酸,像进了水,湿哒哒的。
“…那,”眼睛慌乱的四处看,却不敢去看他,“那……”您忙?我先走了?
池潍州看着她手里快要变形的水瓶,从她手里抽出来,在她惊讶到睁的圆圆的眼睛里,转开盖子,说:
“正好渴了,可以喝吧?”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郑颜眼巴巴的看着那瓶水,也借那瓶水眼巴巴的去看他。
只是水瓶太皱了。本来就是一块钱的水,瓶身的质量就不好,还被她那样‘虐待’,现在被他那双细长晰白的手拿着,真是极不相称。
早知道就买三块钱的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