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2 / 2）

人多，空气混杂，体味与偶尔泄露出来的信息素味道混合在一起，味道难闻的像是放了一夜的泔水。沈含往后面退了退，与前面隔了半米左右的距离。

等了许久，太阳终于从地平线上探出一个头，温度渐渐升高。

空气变得愈发浑浊，队伍延伸到了门外，后面的人一直往前挤，差点和沈含贴到一块。

太热了！

沈含觉得自己和旁边那株蔫哒哒的海棠花差不多，都快要不行了。

肚子好饿。

胃里咕噜咕噜抗议，沈含蠢蠢欲动，扭头看了看身后的长龙，又打消了出去买早餐的想法。

太难受了，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种折磨啊！

在沈含的期待中，挂号处的员工终于姗姗来迟，队伍瞬间“活”了过来。

后面的人推搡的更厉害，但因为前面的人也在流动，所以沈含还能和前面的人保持一些空隙。

人群前进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轮到了他。

“挂什么？”

“整容科。”

工作人员看了他一眼，动作飞快的输入信息：“整容科在南楼。”

“谢谢。”

相比于内外科这些热门科室，整容科显得特别清闲，沈含是科室的第一个病人。

他敲了敲门走进去。

“这么早？”医生扣好白大褂扣子，往口袋里别了一支笔，结果沈含的病历本，看了看他的脸：“想要整容，你长得挺好看的？”

沈含动了动嘴巴。

变性这种事情总归不是值得称道的，沈含有些说不出口。

他犹豫了下，起身关上门，坐回去说：“医生，我想问……那个……就是那个变性手术……”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不可闻。

沈含脸憋得通红，低着头眼睛乱瞟，指甲扣着桌面的漆：“我想知道，我能不能做？”

“你想变性？”

沈含点了点头。

“可以。”医生打开电脑，随口问：“成年了没？”

“没……”

“变性手术要经过监护人同意，否则不能做，你和家里商量了吗？”

“没有。”沈含实话实说：“我先问问，等以后做。”

变性手术费用昂贵，他如今根本没那个能力。

“那行，先定个目标，你想变成Omega还是alpha？”医生打开要用的软件，抽空看了沈含一眼，目光略过脖颈的时突然顿住：“你是Omega？”

“对……对啊。”

“Omega来凑什么热闹？”医生有些无奈：“这是恶作剧吗？”

沈含茫然片刻，然后才明白：“Omega不能变性？”

“不是不能，是没这个技术。”索性没有其他患者，医生也不介意和他好好聊聊：“如今的技术只支持把beta变成Omega或者alpha。”

“这两种技术差不多，都是在beta体内植入人工制造的腺体，人工腺体可以释放出信息素的味道，模拟发|情，同时调节体内激素以达到标记或者被标记的状态。”

“其实这种状态认真来说有点自欺欺人，因为只能骗得过自己。一个真的Omega并不会被变性人alpha标记，变性人Omega同样。”

“这些你都知道吧？”

沈含跟着点头，实则心中一片茫然。

“这就是beta变性的原理，但是其他两种性别不一样。”

沈含张嘴。

医生猜出来：“你想说可以切掉腺体？”

沈含点头。

“这种事情有人尝试过，最后的结果不太好。Omega和alpha的腺体与他们密不可分。”

医生没有说切除腺体的后果，但沈含已经想到了最坏的可能。

像是有人在三九天往头上浇了一盆冰水，冻得他透心凉。沈含心情蔫蔫，失落的连话都不想说。

医院系统提示来了新的病人。

“没事别瞎想，当个Omega有什么不好的？”

沈含神情恹恹，有气无力地起身：“麻烦了。”

他打开门，侧身让外面外面母女二人进来，顺带出去关上门。

刚有的那点希望被无情打碎，沈含这会有点提不起劲，一路垂头丧气，没发现擦肩而过的是昨天才见过的人。

沈含走过去的手，徐章宗正在和小表弟说话，他似有所觉，停下来扭头看了看。

人群密集，并没有他想找的人。

是不是认错了？

他心中止不住怀疑，又寻找了一圈，才失望的收回眼神。

“哥你找什么呢，难不成看见女神了？”小表弟不正经的问。

“看到债主了。”徐章宗往前走，插在口袋里的手捏着那两张纸币，他笑了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