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2(12.18小修)(1 / 2)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发热撞上初潮,江舒热度虽退,但还是咳嗽不停,头痛流涕。
本该要上学,她和陶自如、谭希孟倒都向学堂告了假,理由皆不同。
听闻她病了,陶自如不能脱身,让身边的小厮送了些西洋药来,而希孟竟是直接过来看她了。
“咳咳!你怎么有空?”江舒纳罕,“你家里不是要办白事?”
谭希孟琥珀色的瞳仁瞥了她一眼,“她生前求的也不是我,现在过世也不缺我这个‘孝子’。”
不难理解,他和柳汀向来和陌生人似的,就连见到死状,他都比她这个“外人”来得冷静。
江舒颇有些无奈,“我怎么觉得,你是觉得太无聊才来找我?”
希孟熟门熟路的从角落拿出棋盘和云子,“我陪你下一盘?”
“是我陪你吧,”她撑着下巴,再次强调,“我是病人!”
希孟淡笑,“那我让你三子。”
“你不如让我五子。”希孟一脸“你在说笑”的表情,江舒讨价还价失败,只好伸手取子。
许茂琴见希孟来了,江舒又咳个不休,吩咐管家去集市称了一斤水梨,因为个大,到手拢共才三个。
她切了一个放到锅里,加了少许冰糖煮成一碗,另两个削皮切块,插几根细竹签,加一小碟果脯,放在托盘一并拿到江舒的房间。
“下棋呐?我把吃的放旁边,你们想吃就拿。”她笑眯眯的对上江舒,“你等会喝点冰糖梨水,止咳!”
“好。”江舒喉咙正痒,闻言吹了吹那碗梨水,小口小口的抿起来。
希孟见她无意中翘起的兰花指,微微皱眉。
她喝了一半,才觉希孟的表情有异,奇怪的问,“怎么了?”
希孟一时语塞,索性落子,她便也不以为意。
希孟发现这并不是错觉,她又做出了怪异的举动,她伸长食指点了点下巴……
就连吃梨也分好几口,吃得格外秀气,他顿时心思不宁起来,下棋便不那么专心,江舒竟第一次赢了他。
然而她并不感觉高兴,对弈这么多年,这一局究竟是势均力敌还是对方故意放水,两人都心知肚明。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她有点不满的问,“让我下棋呢,结果你自己下这么个水平,好意思?”
希孟终于有点忍不住,“你不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江舒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文静的坐姿,终于发觉自己的怪异之处。
虽然她本就是女人,但她以前是照着男人养的,坐姿大开大合,举止也是大大咧咧、风风火火,哪有这么袅袅婷婷,斯文淑静。
这本也不怪她,她现在两世记忆混杂,犹如陷入一场幻梦,尤不知今夕何夕,时常身份错乱。
然而希孟的表现让她瞬时警醒,混淆性别乃是重罪,她如今只有男子这一个身份!
她立刻叉开了腿,直接用指夹了枚果干投到自己的嘴里,一脸得意,“不管了啊,你反正输给我了,不能赖账!”
希孟见她又恢复“正常”,便又打消疑心,只勾起唇,“赢我一次就这么重要,值得你这么‘牺牲’?”
江舒打起哈哈来,暗地里连连叫苦,看来以后一举一动都要绷紧神经,免得露馅。
希孟又和江舒说了些话,大概是梨水起了作用,她咳嗽的情况变好不少,就是鼻水仍流个不停。
希孟看她擦得鼻尖都红了,脸上也出现倦意,立刻体贴的告辞。
他虽和陶自如互相看不顺眼,但临走前还是说,“你要想好得快,就吃点陶自如送的药,西洋药见效快。”
江舒点头答应,回到床前,盯着收好的空白棋盘看了一会。
围棋讲究看三步走一步,她想做的事或许要以十年、二十年记,而她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要钱,许多许多钱……
陶自如或许能帮她,那她首要便是帮助他争夺遗产。
她从枕旁拿起报纸,这是她一早便要狄生帮她买的,陶家家大业大,从来一点鸡毛蒜皮都足够街头巷尾讨论几天,何况出了这样的大事。
报纸向来喜欢夺人眼球,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大新闻,甚至出了一整版报道。
陶熙静是个出色的商人,陶家的家业在他精准的投资眼光下一翻再翻,据报纸披露,他的遗产有15亿之多。
陶自如5岁时,他心血来潮的订立过遗嘱,将自己的遗产分成几份。自如身为他最宠爱的儿子,自然分到最多。
然而这份遗嘱却漏掉了他商业版图里最重要的一块,一个会下金蛋的母鸡,专司洋货买卖的——昌隆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