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 / 2)
江舒烦恼怎么脱身,没想到机会很快便来了。
新总统张继松知自己上位很多人面服心不服,有心敲打,便趁着给旧元帅吊唁的机会,与各个大帅皆见了一遍。
这些年虽是鹰派掌权,但鸽派也有一席之地,经过多年蛰伏,如今一朝上位,自然更要趁此机会挤兑鹰派。
是人都有弱点,张继松和谭绪蒙结盟后,把每个大帅都摸了个底。
除了绪蒙,其余的8个大帅滞留平京,张继松一天都没有空闲,一个接一个的拉拢。
眼下除了余玄同和主管湘潭的霍明征这两块铁板,其余都出现了或多或少的动摇。
于是这些人既拉到一条船上,那在他们离开平京之前,张继松便邀请他们聚到一处吃个酒,如同纳一张“投名状”。
这么重要的场合被安排在后天,谭绪蒙自然也会去。
绪蒙也犹豫要不要带江舒去。
江舒知道绪蒙的意图,立刻严词拒绝,“我知道叔叔也是想带我去见见世面,但要去见那么多大人物,我还不够格哩。”
绪蒙见她眉眼稚嫩,想着若是太早踏足权力漩涡,少年人无忧无虑的天真不再,也是一件人生憾事,什么年龄便做什么事吧,于是就此作罢。
江舒拒绝的快,却是另有所想,为了安全着想,总统和各个大帅身边一定缺不了保镖,加上绪蒙是鸽派主力,平日看管她的司机必然也会跟去,那她的身边就有了可乘之机。
她的心中升起隐约的希望,只要有机会,不怕找不到突破口。
因着这念想,白天她又叫了司机出门溜达。
名面上是看风景,实际却是研究该怎么溜才能万无一失。
司机开了半天车,江舒仍是一点思路也无。
却见这平京的集市也如自己家乡一般热闹,不免有些心痒。
她走马观花,也算看了一遍平京的景致,却还没有逛过市集呢。
这是帝都,一定有些家乡没有的稀奇玩意,她好奇心起,便让司机停车,决定下车瞧瞧。
司机训练有素的平稳停伫,拉开车门抢先为她拉车门,她脚步欢快的下车,一番东张西望,兴致高昂的拿出绪蒙给的钱袋,似乎有一种女人的天性在身上苏醒。
掂了掂钱袋,她笑眯眯的问,“平京有什么特产小吃?”
指望司机带路是不可能的,她只好一路停停看看,逛逛买买,毫不吝惜的花钱如流水,司机则毫无存在感的跟在她身后。
她这样大手大脚,很快引起旁人的注意。
她正好端端走着,突的被人一撞肩膀,对方打着揖说“对不起对不起”,正打算脚底抹油离开,被身后沉默的司机拎起衣领,伸出手掌。
被拎起衣领的精瘦男孩许复陡然双脚离地,惊得瞪大眼睛发怒,“抓我干什么!”
司机“呵”了声,“钱袋呢?”
许复看到司机臂上贲起的肌肉,虽生出惧意,手上挣扎却不停,还嘴硬的咒骂起来,“好哇,你冤枉我!你个不长眼的东西,还敢问老子!老子哪知道什么钱袋!”
许复竖起眉仍要耍赖,却见司机眼神一厉,拎着的手有些不耐烦的晃了晃,“是我报警,还是你自己拿出来?”
许复才发觉这人明显不是个软柿子,两人力气上也天差地别。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咽了口口水,掏出钱袋,恭敬的递给江舒,皱着眉头,不甘不愿的道歉,“对,对不起。”
江舒笑着接过钱袋,示意司机放下他,心中模糊有了个主意,她拿手比了比许复的身高,攀起交情来,“嘿,你我居然身量差不多,兄弟你几岁啊?”
“十五了!”许复闷声答道。
“十五?”江舒顿时纳罕,又见他脸颊微凹,衣袖空荡,显然常年吃不饱。
她转了转眼珠,温和一笑,“你竟比我大,是生活有难处么?”
许复顿觉难以启齿,他常年混迹街头,饥一顿饱一顿,身量不足正常的很。
对方要是想狠狠教训他一番,他也就认了,偏对方态度温和,让他更觉赧然。
“对不住,实在是饿狠了。”他赤着脸,诚心诚意的道歉。
“没事,我想你一定是在这长大了,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好吃好玩的?”江舒有意示好,表情诚恳的请教。
许复一听,便昂起胸膛,“这你就问对人了,我告诉你,这东街有个天津狗不理包子店,肉包做得一绝!北街东巷有家烤鸭店,听说那厨子以前是给皇帝做菜的御厨……”
“真的,那我们还等什么?”江舒脸上一喜,笑道,“有劳你带我去尝尝吧!你饿了,正巧我也饿了,为了答谢你带路,我请你吃!”
两人一路言笑晏晏,等带到饭馆,江舒付起钱来也半点不心疼。
司机见两人大快朵颐,便退到几步远,免得他们吃饭不自在。
许复饿了几天,早就眼冒金星,一见有吃食上来,他先喝了点汤暖胃,随即就大开大合的吃起来。
江舒并不在乎许复粗鲁的吃相,还调笑道,“见你吃饭,我这胃口都好啦!看来我得经常约你吃饭才成!”
这话说得许复又是疑惑又是感动,像他这样的底层百姓,谁会想真心结交?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只觉有块重石压在心上。
向来习惯直来直往,他索性直接问她,“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江舒被问得笑容一滞,朝他眨了下眼睛,“想知道啊?”
他连忙点头。
她凑过去低语,“后天你来吃顿便饭就知道了。”许复有些警惕的问,“你不会害我吧?”除了一条命,他身上还有什么值得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