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1 / 2)
醒酒汤还未送到,衙门那边先传来了消息,高嗣和沈卿卿还在房内,沈谕已先行接到了消息,他让下人来通知他们俩,而他自己先赶去了衙门。
下人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支吾了个半天说不清楚,沈卿卿从他话中听来听去,也只听明白了一句,晋王让他们赶快去衙门。
这下也等不得醒酒汤了,沈卿卿连忙让人备好马车,拉着高嗣往衙门赶去。
半路上,她猜想了无数种可能,但却唯独没想到的是——
到了衙门牢狱中后,她不止见到了沈谕,还有沈壁。
只不过,是倒下的沈壁,断气已经多时。
在沈壁倒下的旁边,是同样嘴角流着毒血的霍澜,她不像沈壁那般死不瞑目,她的双眼安静的闭上了,唇角微微扬起,笑容同生前那般灿烂又明媚,看得出来走得极是安详。
王知府抖着胖胖的身躯,在沈谕面前微微颤颤跪下,“下官万死难辞其咎,不敢奢望晋王殿下恕罪,当时下官应该竭力阻拦太子殿下,就算是豁出下官这条贱命,也不能让太子殿下进这大牢,让这霍侧…呸,让这贱人有机可趁,下官该死,下官该死!还请晋王殿下定罪……”
“那霍澜呢?”沈谕冷冷开口。
“这贱人口中藏了剧毒,咬破毒囊之后,她自己也难逃一死,想来她早已准备好,费尽心机诱惑太子殿下,趁…趁两人亲近之时,竟然不惜自己贱命,也不念太子对她的情分,就那么毒害了太子殿下,要说起来,还是怪下官没看住太子……”王知府说着说着,又把话题拐到自己身上,挥起胖手一把鼻涕一把泪。
沈卿卿不想再看眼前这幕,她在不知不觉间放开了高嗣的手,脚步一点点后退,最后几乎是逃窜一般逃离了这令人窒息的牢狱。
然而不过刚迈出衙门,就被身后的高嗣追上,他显然是不紧不慢在跟着她,最后见她不上马车,要往不知何处跑去,才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要去哪?”高嗣问。
“放开。”沈卿卿冷冷道。
“不放。”高嗣的态度也很强硬。
沈卿卿没辙,索性提起高嗣的手,一口咬在了他手腕,下口又快又狠,几乎是转瞬之间,浓重的血腥味便在口腔蔓延开来。
这已是她不知第几次咬高嗣,不过从未有一次同这般这样,直接咬开了他的皮肉,像是要把他的血饮干,不让他感觉到痛,便誓不罢休。
高嗣一动不动任她咬着,直到沈卿卿稍微清醒,松开了他的手腕,见到已是血肉模糊,眼泪才不自主落了下来,一颗接着一颗。
她从衣袖中扯出一方锦帕,边为他包扎,边哽咽着道:“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
高嗣抬起另一只手,用拇指拭去她嘴角的血迹,笑着道:“不疼,真的。”
听到高嗣的话,沈卿卿手一僵,她双手狠狠一扯,一个紧实的结完成,高嗣猝不及防,重重倒吸了一口冷气,“殿下,你是否要谋杀亲——”
话说到一半,瞥见沈卿卿抬眸望他,那平日总是含笑的眉眼,此刻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高嗣无奈叹了口气:“卿卿,你总得听我解释。”
沈卿卿:“你说。”
“外边冷。”高嗣把她搂进怀里,“先上马车,回去再说。”
沈卿卿没有动,任由高嗣带着她走,直到上了马车,才轻轻挣开他的手,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高嗣也不再执意去牵她的手,他转头望她,见到她的睫毛前端还挂着泪珠,忍不住用手将泪珠拂了去。
沈卿卿依旧未动,魂魄跟散去一般。
直到回到别院,她才从出神的状态缓过来,望向高嗣的神情麻木而又冰凉,“你一直以来都在演戏,包括谢锦书,包括霍澜,包括沈壁……甚至包括我,都是你的棋子,是吗?”
“你怎会这样想?”高嗣的声音略带嘶哑,“我从想未将任何人当做棋子,更何况你。”
“想,你说的是想。”沈卿卿勾起嘲讽的笑容,“但你确实这么做了,不是吗?”
高嗣苦笑了一声:“所以我说,本该在一开始便告诉你实情。”
“是沈谕不让的,是吗?”沈卿卿的笑容更加讽刺,“他担心我演技不好,或者不会让你们这么做,总之,将我像个傻子一样瞒着,你们还在我面前演着戏,看着我百思不得其解,都觉得很好玩是不是?”
“卿卿……”高嗣想要伸手搂过她,却被沈卿卿先行避开,她冷冷望向他,“从现在起,你不要再说多余的话,我问你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高嗣的手讪讪收回,他垂眸望着沈卿卿,良久,开口:“问吧。”
沈卿卿丝毫没有犹豫:“王知府是沈谕的人,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