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1 / 2)
“医生,什么油?!”
季洲半条腿搭在看诊床上惊恐地转过身,眼神里满是委屈控诉:“检查为什么要用油?”
“没事没事,你趴好不要乱动,放松一点。”江汀白像个蛊惑小红帽的狼外婆,不太熟练地安慰慌张的患者:“放心放心,我会很轻很轻的。”
我去!
趴在看诊床的雪豹兽人突感大事不妙,如果只是看一看、摸一摸,哪里至于要用到油?
该不会、该不会还要再……探一探?
空调风吹在某些不可名状的部位,清爽中还透着几分凄凉。“吱呀”的风箱声,像是有人在高唱黄瓜大闺男黄瓜不再的挽歌。
“放轻松,放轻松,”小兔子医生诱哄道:“不要紧张,不要乱动……”
原本柔软可爱的小兔子此刻已经成了面目可憎的大魔头。季洲动了动腿想要逃跑,却被小兔子医生眼疾手快一把制住。
“没事,不要怕……”
江医生抓住时机,一击即中。
“啊!!!”
羞耻感远大于痛感,雪豹绝望地嘶吼。
我脏了,我不干净了,我一个坚守十八年最出格行为就是自己打个飞机的纯洁男人落入凡尘了。
季洲无力地瘫倒在看诊床上,感觉自己就像一块被用旧了的破抹布。他不再动弹,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小兔子医生趁机给他其余部位飞速全检查了一遍,脱下手套拍了拍他的后背评价道:“不错不错,挺健康的,你穿衣服起来吧。”
这么大的人,做个检查简直比小孩还难搞,兔子医生暗自抹了把冷汗。
终于结束了!
季洲缓慢地翻了个身坐起来,满面菜色,仿佛灵魂被抽空。他现在已经不急着去穿衣服了,反正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对于这只“心狠手辣”的小兔子他哪里还有什么隐私可言,索性再挤点时间思考思考人生算了。
他不着急,江汀白可是急着下班。
江医生收拾完残局,回头见这年轻的雪豹兽人仍□□半坐在诊疗床上,四十五度角呈仰望天空状,独自明媚忧伤。
完蛋,给孩子搞傻了。
“空调正对着吹别再吹着凉,同学,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兔子于心不忍,建议道:“床上的垫料还要换,要不然你先站起来?”
正值中二时期的热血青年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耳朵仅捕捉到了最后的三个字。
于是他毫无灵魂地猛地站了起来,□□恰好撞上了一个软软的、滑滑的、又干燥又温暖的——灰毛白尖兔耳朵。
时间在一刹那静止。
季洲看见正俯身更换垫料的小兔子医生僵硬地抬起头,带着他长长软软的耳朵从刚升起的某部位滑过,眯眯笑的表情明显出现了一丝裂痕。
受了惊的小兔子立马蹦了起来,瞪圆了眼睛捂住自己的耳朵,可爱又可怜。
“你……你你你。”医生结巴了。
“我……”雪豹抬起头看了看惊恐的小兔子,又低下头看了看罪魁祸首,急忙两手护着身前夹紧腿辩解清白:“我不是故意的,医生对不起。”
可能是想到自己还在工作,江汀白很快恢复了冷静,他放下捂耳朵的手安慰不知所措的大个子兽人:“是我的错,你别紧张,快把衣服穿上吧。”
说完,兔子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季洲:“擦擦吧,我先出去,你别着急。”小白毛球飘着出了季洲的世界,季洲觉得他的世界随时都要崩塌。
“您好,您好?”
“啪”地一下。
熟悉的手套声引回季洲的思绪,他回神看向在他眼前挥手的兔子医生。小兔子已经在短短的时间内将自己的耳朵盘进了花布帽子,鼓鼓的一团看上去有些滑稽。
季洲事后才知道他当初进得是男性半兽人特供体检室,专门针对部分男性半兽人过不了心理上拒绝非同性检查那关而设置的。
不过后来他又觉得无比庆幸,因为据和他约好一起打篮球的同学描述,当天诊室里的男性兽人撅着屁股趴成了一排,而检查的老兽人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没做任何准备,捅得诊室里哀嚎一片宛如杀猪现场。
下午的篮球自然没有打成,大家都缩在家里默默哀悼自己残了的菊花,唯有季洲和好友周桥、孟井约着又吃了顿麻辣烧烤。
小兔子终究还是对自己手下留了情。
季洲乖顺地听从兔子医生的安排依次做完了常规检查。他看着飘前飘后的小花布帽子只堪堪够到了自己的脖子,不禁想到:“这小医生这些年来怎么还缩水了呢?”
“都结束了,你可以走了。”兔子医生打印了张表签过名递给他:“数据都很正常,以后记得每年按时体检就好。”
雪豹双手接过体检单,整整齐齐的表上最醒目的还是那一坨看起来的乱七八糟的签名。人长得这样可爱,字却写得这样得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