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第三百五十三章(1 / 2)
薛蟠柳湘芝联手忽悠瘸了水溶这个江湖小白,还把线头抛向北静王爷后院,算暂时洗清了柳湘芝的奸夫嫌疑。
水溶看了他二人几眼,含笑道:“不知二位今日何故来此?”
薛蟠一愣:“啊?逛街需要理由吗?”水溶欲言又止。薛蟠看看他身后那群人。“大兄弟,你能不能干脆点、说明白?要不咱们去隔壁单独沟通?大黑爹,你自己坐会儿?”
不待水溶有反应,柳湘芝先答应:“行。”
水溶本在犹豫,有人推了他一把,也就跟着薛蟠站起来。二人走出屋子,薛蟠招手喊伙计,命开走廊另一头的雅座间。水溶心中咯噔一声:手下还有没有砂子,其实他自己也拿不准。
从原著而言,薛蟠对水溶这个人的看法是,远远比不上他母亲。北静王府祖先的军功为诸王之首。军队传统并不容易消散,水家的威信也一样。何况水溶他爹乃驰骋沙场的名将,朝廷不可能不忌惮他。水溶母亲是郡主,舅舅是宗人令。改武从文意味着失去兵权。没事就在家中招待各色人才,还拉拢贾宝玉这样的另一个武勋世族凤凰蛋,怎么看都有点儿玩火。
二人来到新雅间坐下,薛蟠干脆利落道:“贫僧法号不明,世子想必听说过。”水溶微惊。“方才贫僧家正好在林家,逢见你们府的长史官过来。其实贫僧在京城看见过世子,只不过你没看见贫僧罢了。”
水溶点头:“难怪师父认得我。”
“贫僧表妹出嫁忒麻烦,各府凤子龙孙也不止来一个两个,借机生事的层出不穷。世子并非凑巧路过吧。有人引你过来的。”
“不错。”
“隔壁的大黑他爹也是有人特意引来,贫僧凑巧撞见罢了。依着他的骄傲性子,不会像贫僧这样凡事都解释得清清楚楚。不知道你是世子他会懒得理你;知道了,他会闪得远远的招惹不起。世子想想,那将是个什么情形。有没有可能你直接误以为他默认、或是恼羞成怒。”
水溶连连点头。“大抵如此。”
薛蟠冷笑道:“看人家算盘打得多精妙,环环相扣连个缝儿都没有。我也不知令姐府中是个什么情形。横竖一家人最怕各自猜测调查、胡思乱想。当面摆明白,外人连插手之机都没有。”
水溶轻叹一声:“多谢师父指教。”
“不过北静王府跟林家没什么交情,你堂堂世子跑来凑这个热闹,似乎有点奇怪。”薛蟠假笑道,“还请莫要干扰舍表妹出嫁,我谢谢你全家。”
水溶含笑道:“师父放心。我只是出来游玩、路过罢了。”
“一言为定。”
“本来如此。”
二人皮笑肉不笑的互相拱拱手,回到原先之处。
薛蟠好赖是少林寺出来的,感觉到方才门口有人。该偷听的、想来王爷心腹已囫囵偷听去了。柳湘芝自然也是跟水溶的手下打了半日马虎眼,谁都没讨到好处。两拨人就此作别。水溶眉头紧皱,又坐了许久才回客栈歇息;柳薛二人接着闲逛。
午后,水溶往林府拜访。只说自己出门游历、偶然路过。恰逢林家办喜事,临时备下份薄礼不成敬意。因还有别的事,林公子大喜当日就不来了,还望林大人休要见怪。林海自然巴不得,连声说“当不得”。
先头水溶取来的胭脂,正是红香堂给柳湘芝的定制款。想必王妃也使的这种。夜里十六亲去了一趟碧云观,确认灵蟾小道姑行李中所藏亦为同款。
基本断定,搞死北静王爷是个任务,由袁家负责。而袁家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折腾数年他们还是只能从柳湘芝和王妃的旧事下手。薛蟠不由得有些可怜朝廷。太.祖爷脑子发热封了几个有兵权的王爷,一个比一个本事大,后代儿孙如何压制得住?
话虽如此,该做的还得做。遂往京城发信鸽,让手下人提醒蒋二郎,再让蒋二郎提醒北静王妃。
做梦也没想到,第二天水溶竟找上门了。他让幕僚先生套问了林家的门子大叔不明和尚住在哪儿。
原因狗血到让人翻白眼。昨儿他只在林府小坐片刻,离开时天色尚早,遂游瘦西湖去了。在湖上偶然看见隔壁渔船立着位美人,巧笑倩兮恍如天仙,世子钟情不已。偏那船划得太快,不留神已只剩影子。他一个外地人,想找压根无从下手。这种事托付林海肯定会被臭骂一顿。遂想着,不如托薛家帮忙。
薛蟠听罢满脸懵逼,假笑道:“对不起,贫僧这些日子当真不得闲。世子又不是不知道我表妹要成亲。”
水溶理所当然道:“不用你自己去。你家不是伙计多么?”
“我家伙计多是要做生意的好不?大佬,你有没有点人力资源常识啊!”薛蟠头疼,“谁有闲工夫帮你满大街泡妞。有缘自然再会,无缘何必勉强。你家里大老婆小老婆一大堆。”
“那位姑娘与她们不同。”
“呵呵。”渣也是可以遗传的。“相信我。再正常的姑娘一旦进了你们王府后院,要么变得和你别的姬妾一般无二,要么活死人,要么泉下白骨。你放过人家吧,多谢你八辈祖宗。”
“胡言乱语。我后院和睦的很。”
“哦,世子妃真可怜。”
正说着,门外有人大喊一声“世子!”另一个喊,“世子快来看!”
水溶皱眉。薛蟠指了指外头。水溶翩然立起:“失礼。”踱步而出。
就听他的护卫又急又惋惜:“已经走了……”薛蟠暗笑:让你装逼!
另一个护卫道:“我们方才看见昨儿那姑娘了。”
“靠!”薛蟠拍案而起,“没有这样碰瓷的!”
外头的护卫齐声喊:“是真的!”“就是她!”
薛蟠呵呵两声:“管他是不是,我们家的人不做小老婆。好走不送!”
水溶思忖片刻返回屋内道:“至于是不是,不明师父问问便知。她大概十四五岁,昨儿穿着水红色衫子……”
“不用说,贫僧不问。”薛蟠面冷如刀,“好走不送。”
水溶看了他几眼,含笑道:“若是师父的人,我自然不敢……”
“好、走、不、送。谢谢。”水溶见他委实恼了,拱了拱手飘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