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125 灵光一现(1 / 2)
阮文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如果陶姑姑还没办法?做到,那阮文真不介意换人。
她其实挺看好赫尔斯的。
陶君没想到,自己少年出国,在美国生活了三十多年,自诩经历了风风雨雨的人,如今却是被一个年轻姑娘的言语击垮,一败涂地宛如败军之将。
脸上又怎么挂得住?
“我尽快回去谈这件事。”
陶姑姑当天就回了首都,买最早的一班机票回美国。
对这件事,陶永安还挺不好意思的,“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不生我气吗?一点面子没给你?姑姑留。”
“有什么好生气的,说实在话阮文,我从出生到现在,就见过她两次,可能她是我爸爸的小妹妹,但是我……”陶永安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我真的没办法?感受到那种血缘至亲的关系,我也不是冷血的人啊,可能人的感情是需要培养的。而且……”
他?讨厌姑姑的态度,明明该为他们考虑,结果却站在了对面。
“环境同化。”阮文低声叹息,“她在美国待久了,已经习惯了那里的生活。”
习惯了作为食物链最底端的一环。
“那还真可怕,建明可别跟她似的。”
“我哥又不会长留美国,他?很快就回来了。”
阮文不太喜欢陶姑姑的态度,她这种?胳膊肘向外拐可真让人厌恶。
不过她还是给了陶姑姑机会,起码给她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如果半个月她还没办法?搞定这件事,陶永安那我只能换人了。”
赫尔斯是阮文想到的最佳人选,他?精通多国语言,很容易就能融入当地的文化之中。
可陶姑姑则不然,她即便是把自己的地位放得再低,都无法?取得对方的尊重?。
怎么样让欧美人尊重?你??
主席曾经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
拳头才是硬道理。
奴颜婢膝只会让对方越发?的瞧不起。
可惜这个简单的道理,不止陶姑姑,很多人都不明白。
“我知道,回头我跟我爸说一声。”
陶永安又嘀咕了句,“我爸要知道她现在这样,可能也会挺难过的。”
他?的父亲,一向骨头硬的很。
……
阮文因为之前受伤的缘故,最近除了做实验就是继续写茱莉亚小姐破案,课外生活库早了些,尤其是在陶永安帮着李教授干活又把自己晒成了黑炭头后,这种?对比就越发?的明显。
五月下旬的时候,阮文趁着周末回了趟安平,主要是去王家沟看那偌大一片黄麻地。
王家沟村口的知青大院空了下来,村长瞧着阮文看向那边,解释了句,“今年三月知青都回城了,说起来头些天小祝知青还回来了一趟。”
“是吗?”阮文没有什么好奇心,她更关心地里的黄麻长势。
黄麻种子较小,所以栽种时对土壤要求高,播种前需要把地整细耙平。
这是个细致活。
“就五月初栽种的,现在产不多一拃高,我记得阮文你?说过这东西喜欢湿热天气,估摸着到了六月份,长得就快了。”
橘生淮北则为枳,黄麻本是亚热带和热带作物,不过来到北方也同样能存活,而且还可以利用北方的气候特点,延长其营养生长期,增加纤维含量。
去年阮文种?了好几茬黄麻,观察了一拨又一拨,最后这才得了初步结论。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栽种的样本少了些,数据不够精准。
作物的栽培本来就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需要一季一季的来培育出最优的种?子。
阮文并不着急,毕竟国内市场还没开发?出来,着急也没什么用。
慢慢来,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脱贫致富也不是一年就能搞定的。
去见了见老?支书,阮文也没留在村里吃饭,她还得赶火车回省城,实在耽误不得。
回到了省城,刘五斤正在车站那里等着。
“久等了。”阮文一早就安排好了,让刘五斤来这边接自己。
“没有没有,你?这么赶时间,吃饭了没?要不先去吃点东西。”
“先回学校吧。”随便去食堂吃点就行,阮文也不挑。
路上刘五斤蹬着三轮车和阮文闲聊,“你?最近要出去的话就跟我说声,最近城里头不太太平。”
阮文有点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就街上闲人多了呗。”刘五斤回头一笑,“闲人多了就容易闹事,你?女同志晚上尽量不要出去。”
阮文蓦的想起村长说过的话,知青回城了。
回城对知青而言是好事,他?们本是城里人,自然希望回到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谁想要在乡下地方呆一辈子呢?
然而回城后的工作问题怎么解决?
当年知青下乡,就有解决工作岗位不足,维`稳的意思。
如今这么多人一下子涌回城市里……
阮文拧了拧眉头,“你?跟他?们聊过吗?”
“聊过几句,我邻居家有个就是刚回来,找了关系想进个厂子工作也进不去,我说你不如跟着我一起蹬三轮车,人家不太乐意。”
刘五斤觉得,那家伙跟自己当初一样的游手好闲,再这么下去怕不是要走自己的老?路。
他?遇到了贵人,有阮文帮忙能重新做人。
他?那个邻居,有这个命吗?
刘五斤本就健谈,阮文问了一句,他?恨不得说十句,倒是让阮文对当下的情况有所了解。
“阮文,你?们工厂还招人吗?”
“这我可不清楚,得问陈厂长。”
刘五斤觉得陈厂长比阮文还难说话呢,尤其是眼睛往下一滑看着人的时候,有种?自己所有的小心思?都被看穿了的样子。
“我就随便问问。”刘五斤嘿嘿一笑,车子稳稳的停在了校门口,“你?什么时候用车再跟我说声。”
他?目送阮文进了学校,这才又蹬着三轮车离开。
再过半小时火车站还有一趟车,兴许还有人要用车,他?去碰碰运气。
……
阮文刚回到宿舍就得到了个大消息。
陶姑姑那边回信了。
她没谈成。
最开始谈得还不错,可不知道为什么,华纳那边似乎知道了她在和其他家洽谈,结果就黄了。
陶永安是早晨得到的信,当时阮文刚好去了火车站。
他?索性给阮文留下了小纸条,让205宿舍的人第一时间交给阮文。
阮文在实验室里找到了陶永安。
虽然纸条上的字迹还算清晰,但小陶同志的心情远没有那么平静。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去找赫尔斯聊一聊看还能不能挽救一下。”
陶永安抬起头,想要解释一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是。
“或许一开始就该找赫尔斯来做这件事。”在他姑姑回国,希望他?们尽快签下合作条款时,他?就该坚持换人。
“这种?事情哪说得清啊,不过我觉得这应该和你?姑姑没什么关系,纯粹是瞧不上吧。”
瞧不上来陶君这个黄种?人的图书经纪人。
那是他们素来的傲慢。
“他?们有什么资格瞧不上?不过是一群流氓、犯人和渣滓的后代!”陶永安的愤怒在这一刻最大,“他?们有什么可傲慢的?”
“因为他们国家强大啊。”阮文声音低低的,如今还是冷战时期,所以他们还能左右逢源。而等到隔壁毛熊家被玩死,美国无所顾忌,到时候他?们的日子会更难过一些。
阮文记得,九十年代的三大恨。“世界诸国林立,丛林法?则是游戏规则,他?们是执棋手,所以能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