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1 / 2）

信纸上，赫然就是黎百岁的生平资料。

张亭风一行一行仔细地看起来：“原来他叫黎百岁，名字还挺有意思的。哦，原来是从小身体不好。别说，第一眼瞧过去感觉还真挺病弱的，啧啧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啊是个隐藏大佬……”他喋喋不休地说着，最后问，“小叔，你怎么会让小郁调查他的资料，见过？”

张云宗回忆起当时的画面，月下泛着水意和惊慌的眼睛，隐没于夜雾村路上的背影，以及再见时扒着门框的戒备姿态。

“月初在坠龙镇时见过他。”张云宗将信纸揉进掌心，再摊开时，点点白屑自手中飘落水潭，“他身边有只蛇妖，看道行不过百年，却轻易除掉一只千年妖魔。那猴妖所化之魔从我手底逃脱，我顺着魔气寻到黎百岁住所时，整栋院子还笼罩在魔气之中，不过一息之间便尽数散灭。”

张云亭险些下巴着地：“不、不是，那只猴妖我记得连太爷爷都没法子绞杀，只能利用锁龙井残余的龙威镇压着。这么多年就算魔气被龙威削弱了不少，但想秒杀的话，我估摸着也得那些个许久不出山的老不死才能做到吧……”

虽然已经改名成了宁碧湖，但玄门还是习惯以前的叫法。传闻坠龙湖是一条业龙堕仙时砸出的天坑，业龙便是触犯天规身染恶业的龙，堕仙后法力大减，被上界关在一口锁龙井里日夜耗损法力和神魂。千百年后，业龙身死魂消，水井受龙威浸染，便也有了镇魔的功用，只是龙威日渐消散，已然毫无作用。

“不过我一直怀疑，龙真的存在吗？”张云亭又开始自说自话，“都说咱家祖上出过驱龙的牛人，但我仔细翻过祠堂里的族谱，感觉顶多是蛟，还有就是打着龙王旗号的鲤鱼精啊蛇妖什么的。没有证据证明那口井就是龙威吧？”

“何止是龙，那些古籍中记载的上古神兽，又有多少是我们见过的。”张云宗趴在栏杆上垂眸望着水潭里悠游自在的鲤鱼，“你问这些鲤鱼，传说鲤鱼跃龙门便可化龙登仙，不知龙门如今可还有？”

张亭风也探出半个身子，伸手去捞其中那条最是肥硕的金鲤，结果被甩了一脸水。

“艹，凭什么你摸得我就摸不得？”张亭风骂骂咧咧，金鲤晃晃尾巴，凑到从张云宗手里垂下的柳条边，吐出两个泡泡。

“这鱼成精了吧？看来可以炖汤喝了。”张亭风阴恻恻地笑，没想到金鲤露出水面，一道水柱直冲面门。

一脸湿的张亭风：“……”

张云宗轻声一笑：“金水已经有了些灵性。”

“还真成精了……”张亭风郁闷地挠挠头，他自小就能见鬼，长大后也擅长捉鬼，对这些妖精灵怪就没啥招了。

张云宗却忽然叹了口气，垂落的眼睫在那双泛着淡金的双瞳上落下阴影：“有没有龙门，原来金水也不知道啊……”

“以前在古籍中好像看过一条关于龙门的记载。”张亭风抹掉脸上的水，若有所思，“据说绝天地通后，龙门也关了，世间水族再无化龙的希望。”

“如今世间又有谁能登仙？”张云宗道，“那日所见威力，如此浓郁的魔气一息之间全数化灭，从所未闻，或许张家祖上流传的天罡正雷能做到这一步。可惜，上一个能够施展天罡正雷的张家人，已经是两百年前的事了。”

张云宗摊开手：“我如今所施的五雷咒，威力不及正雷之一二。”

道法万般，雷法至刚。道门在行法之时，常常以符箓召请雷部二十四正神三十六元帅执行雷法，驱邪慑魅除鬼消煞。灵宝山张家便是以五雷之法屹立玄门千年繁盛，而其中天罡正雷更是独门秘技，不必召请雷部仙官就可引炁动雷。

然而天地间的灵炁，早就不足以施展天罡正雷。张云宗沉吟：“黎百岁身上没有修炼的迹象，我怀疑他是先天灵体，所以才能超度已经化煞的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