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03年(1 / 2)
窗外阳光明媚。
孟凛正春风得意,老总含泪让他继承公司,前女友哭着喊着求他别离开,没想到竟然是做梦。
刺目光线,晃得孟凛不得睁开沉重眼皮,豪华高级病房的床上,印象中周围先前做手术的几位,统统消失不见。
孟凛脑袋如糊浆,浑浑噩噩中,一张陌生而富态的女性面孔,最先扑入眼帘。
“凛儿醒了!他醒过来了!”
她欣喜若狂,带着七克拉钻戒的手掌,不断磨蹭孟凛的脸,硌得慌。
微微抽搐,孟凛直翻白眼。
大姐你哪位,我认识你吗?我刚出了车祸好吗,你再摇晃阵子,信不信我当场得去世?
张嘴想把这句话完整抱怨出去,蓦地,喉咙卡住什么,沙哑异常。
孟凛举目望去,又瞅见一个中山装的中年男人,他脸上喜言于色,自言自语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这对中年男女,如同瞅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宝贝是别人家的宝贝,怎么我也有当宝贝的一天!”
“难道是我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孟凛一脸茫然。
正待此刻,一个老者医生推开两个欣喜若狂的,貌似应该是夫妻的中年男女。
医生俯下身,拨开孟凛的眼皮,睁如牛眼,再探探的脉搏,然后轻轻的吁了一口气,转过身,对他们低声道:“患者虽然苏醒过来,但由于车祸让他大脑遭受了剧烈震荡,暂时还不能确定这会对他有什么未知影响,会造成什么后果,所以,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孟凛感觉病房里一下安静。
老者医生又掉过头来,神经兮兮晃了晃头,审视稍许,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你…记得自己是谁吗?”
孟凛即便能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周围的一切都太过陌生,没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见孟凛沉默,老者医生感觉遇到一些始料不及的事情,脸色一沉,又伸出两个手指,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是几?”
年轻…老年人,你不讲武德,当我智障?
孟凛瞪了他一眼,嚅动着嘴,吐出一个虚弱的“2”字时,突然发现自己声音好像不太对劲…究竟出什么事了?
老者医生松了口气,退了一步,以便孟凛能看到那对夫妇,然后指着他们又问:“他们是谁?”
孟凛撇撇嘴,很不奈烦的摇了摇头,头很痛…可还是歪起脑袋,想找病房里是不是有所熟悉的老总…
结果极度失望…
中年男女神情一僵,逐渐浮起害怕和恐慌,男人拳头攥紧,咯吱作响,末了,终究是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张手抱住女人。
女人失声痛哭,泪水滴答滴答掉落在地,声泪俱下喃喃道:“我是你妈妈啊!你不认识我们了吗?你怎么了凛儿?为什么连我们也不认识了!”
擦!
这次换做孟凛傻眼了,嘴巴张得老大…我什么时候有了这么贵气的父母了?
自打小记事以来,父亲在孟凛年幼就去世了,母亲扔下他改嫁之后,他再也没见过这个狠心的女人,自己一直由大姑妈养育长大。
莫非是出生时,两家抱错了孩子?
孟凛想不通,也懒得想,不再搭理冒领三百个月孩童的夫妇,反而歪着脑袋,视线瞥向了后方,一位粉雕玉琢的少女。
少女约在十八岁左右,—身典雅大方的珍珠色礼服,黑长直发式让她的脸多了青春活泼,显得娇俏动人。
她乖巧地站在一侧,左右手指交织,明媚大眼睛,正呆萌的一眨不眨看着自己。
望着孟凛在打量少女,自称孟凛母亲的女人,匍匐几步后退,赶紧一把将她拖至跟前,颤声道:“你认识她吗,对吧?她是乔稚啊!”
我就多看她几眼,别乱安排情节好吧…
孟凛说不了话,索性闭上眼睛。
老者医生叹了口气开始下决论了:“照病状来看,他已经失忆了…不过我估计他可能保留了比较正常的思维能力,这是个好现象,其他的你们可以慢慢的让他恢复。好了,病人还很虚弱,现在要让他多休息,你们出去吧。”
中年妇女伤心欲绝的泣不成声,闻者伤心,听者落泪,连一直闭目沉默的孟凛,紧紧蹙眉,被人关心的感觉的确很好。
自称是孟凛父亲的男人,搀扶中年妇女一步三回头的朝外面走去。老者医生又给孟凛做了一系列检查,拍拍屁股,也出去了。
病房难得安静下来。
孟凛张开眼,呆呆望着天花板,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左顾右盼,趁着病房里没人,孟凛想弄清楚点眉目,于是想从床上坐起来,方才发现通体硬梆梆的,周身都缠了绷带,搞得跟个木乃伊似的,而且有感觉的地方都在痛,别说坐起来了,就是挪一下都不容易。
动不了,眼珠子四下观察,骤然孟凛神色一僵。几步之遥,方正盘桌,蓦然倒映一个挂历,晃入孟凛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