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2 / 2）
褚明明：“@论坛链接，哥你快看看这个帖子！”
褚明明：“有人要花五千买你的玩偶。”
褚明明：“……不，半小时前，对方抬价到一万了！”
褚宁：“哦，我知道。”
褚明明：“哥，你也看帖子啦？”
褚宁：“那倒没有。”
褚明明：“诶？那你怎么知道的？”
褚宁：“……”
褚宁：“因为他就在我摊子前坐着啊。”
褚明明：“！！！”
退出聊天界面，褚宁淡定地捧着手机再次点开消消乐图标。他一边玩游戏，一边用极少的余光简单地打量起坐在摊位前的男人。
对方在半小时前就来到了摊位。
他的衣品十分讲究，相貌也英俊，气场很强，唯独精神郁郁，眼底全是疲惫。
褚宁还注意到，男人的手腕上还戴着一串菩提子佛珠，包浆充足，估计盘了有些年头。
来的时候，这人刚来得及报了个名字，坐下还没说两句话，手机便“嗡嗡”响个不停，紧接着，他说了声“抱歉”，然后便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架到了黑白幡布八卦阵上，修改一份合约标书的同时，还马不停蹄地参与了一场视频会议。
终于等到对方忙完，褚宁看他合上笔记本，自己也放下手机，心中感慨社畜不易，顺便问道：“邱先生忙完了？”
邱长生捏捏山根，再次跟褚宁道了声歉，这才开口道：“你好，我是经人介绍来的，说你有卖一种很神奇的玩偶，可以治疗失眠。”
实际上，他并非是经人介绍，而是他用为数不多的空暇时间在失眠症候论坛里寻找能够让他进入深度睡眠的方法时，无意中看到的一个帖子。
帖子的发帖人是个桐城大学的在读生。
邱长生曾细数对方在失眠论坛发过的帖子，得出了对方大概已经有了大半年持续失眠的经历，且经常致力于尝试新鲜的治疗方案。
他看着发帖人的失眠经历，从一开始对方选择服用安定，却因惧怕引起药物依赖而放弃各类安眠药，到中期改换成为针灸、食疗、音疗都不见效后，又努力鼓起勇气去尝试各种民间偏方以及催眠治疗。
每个帖子里，邱长生或多或少都能看到自己往日的影子。但不同的是，对方只是被失眠折磨了半年，目前还在积极寻找能够治疗的办法，而邱长生自己却已经失眠近三年，在尝试过所有办法后，已经逐渐麻木。
所幸，邱长生看到的发帖人要比自己幸运，在最新的帖子里，对方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治愈失眠的玩偶。
一个丑丑的，看起来模样非常古怪的玩偶。
在看到之后，邱长生先是感到荒谬，可紧接着，心底却有个声音在催促他：万一是是真的呢？
万一这个玩偶真的是他最后的希望呢？
便是抱着这种心态，邱长生找到发帖人，得知玩偶已经卖光后，又找到桐城大学论坛，最后找到褚宁。
“玩偶的确有卖，不过已经卖完了。”褚宁没想到自己的玩偶还能引来校外人士的求购，不禁挺了挺腰板道，“邱先生如果有需要，可以明早来买。”
不过他想了想，依照他弟说摊位火了的程度，估计明天等他把玩偶一放，摊位前面都得排队！
就跟隔壁塔罗屋一样。
褚宁眼馋这家每天排出的长队很久了。
邱长生却道：“没有时间。我在凌晨三点还有一趟需要飞国外完成的工作，来回需要三天。”
他急切地看着褚宁，又说：“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不是钱的问题。”褚宁自己手里一没有羊毛，二没有钢针，哪能给邱长生原地变出个玩偶啊？不过他又看了眼邱长生，叹口气，问他，“邱先生，你是想要玩偶，还是想睡觉？”
邱长生几乎脱口而出：“我想睡！”
想睡觉？那就好办了。
褚宁脸上立马扬起个笑，想把二维码推出去，又停下动作，轻咳一声道：“想睡觉还不简单，你不需要那个玩偶。”
邱长生听到简单两字差点吐血，指着自己的黑眼圈说：“同学，我已经失眠三年了。”
而上一次入睡，还是在四十八小时前，仅仅被催眠师催睡了两个小时。
褚宁“哦”了一声，忽然指向他的手串：“你手上这串佛珠戴几年了？”
邱长生闻言，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想了想说：“……也快有三年了吧。”
他的语气有些感叹，想起这还是自己创业之初，忙到脚不沾地那会儿，他多年来的好兄弟在出国前送给他的离别礼，没想到两人转眼也三年未见了。
而看到邱长生眼底浮现出的怀念之色，褚宁估摸着这东西该是邱长生亲近之人送的，不免就对他升起一点点怜惜：“给你句劝，赶紧把这佛珠串烧了吧。”
邱长生愣了愣，不解：“为什么？”
褚宁叹气：“你仔细想想，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眠的？失眠症状又是在什么时候加重的？如果我没看错，你这佛串应该只是表面刻‘卍’，内里藏鬼，佛珠也没有经过佛前开光，而是浸满了尸油，怨气太浓了……”
能把这串鬼手串戴在身边三年，到头却仅仅被影响到睡眠。褚宁都要感叹邱长生这人是不是拯救了全人类，命好得太让人眼红了。
要知道，这事儿要是落在普通人身上，坟头草估计都有两米高了！
但邱长生不清楚个中利害，听完满脸不信：“怎么可能！”
褚宁道：“你要不信，就碾碎一颗菩提子，看看里面藏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也就明白了。”
他说的认真，不似玩笑，邱长生心头不免有些惊骇。可他一方面对自己的朋友十分信任，一方面却越想越不对劲。
正如褚宁所问，他的失眠症状最开始并没有现在这么严重，因为创业，他当年更多的是由于焦虑而失眠，但如今呢？他事业有成，家庭和睦美满，除了工作依旧繁忙，生活里几乎没有什么糟心事。他不焦虑，也看过太多中医西医外加心理医生，都说过自己身体健康，心态积极，压根没有任何问题。
可他，到底为什么睡不着？
想到这里，邱长生的目光下意识落在桌面上，这才发觉，桌面上那块他本以为是块装饰花纹的桌垫，竟然是张黑白两色的八卦阵！
这摊位？？到底是？？
察觉到邱长生的震惊，褚宁抢先一步开口：“卖玩偶只是我的副业，吸引顾客嘛，我主业还是做这个的。”
他说着，从抽屉里摸出两张黄符，对邱长生露出一个阳光微笑。
“沉睡符单价一千，安魂符单价两千，您想先试试哪个？”
邱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