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二十五(1 / 2)
午饭是一个清炒莴笋、炖肘子、红烧猪蹄、、烤羊排、凉拌菠菜。她懒得做汤,切了个西瓜果盘。
阿圆还没有和一帮人坐在?一起吃过?饭,觉得这样?毫无规矩,谢奚穿惯了男装,举止豪爽,完全没有闺阁小娘子的作派,阿圆坐在?她身边,她哄说;“尝尝这里的菜,要是喜欢哪个,和姐姐说,下次给你做。”
阿圆原先觉得她和崔邺那么相?熟,又有点淡淡的嫉妒,但是现在?已?经不介意了。
尝了口清炒莴笋,觉得味道不错,在?肘子上犹豫片刻,转去?尝了猪脚。
胶原蛋白弹牙的口感,和肥肉完全不同,酱香带着微辣,阿圆鼓着嘴,忍不住的点头。
谢奚见她像只仓鼠似的,逗她:“好吃吗?”
阿圆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看着她,萌萌的,非常可爱。不说话只是点头。
谢奚真喜欢这个圆脸的小姑娘,热情招待:“喜欢就多?吃点,以后想吃什么和姐姐说。”
谢奚吃饭一直很?健康,不暴饮暴食,不贪多?。崔邺注意了她一上午,吃饭的时候她也偏蔬菜,肉吃的不多?。
崔邺是个无肉不欢的人,而且她特喜欢看别人吃饭。
崔邺在?饭桌上和她的目光相?遇,她用眼神问?:怎么样??
崔邺点点头。
无声的交流。
谢奚不以为然,觉得他一个有钱的公子哥,居然不挑食,口味还挺市井的。
阿武最爱肘子,软烂入味,酱香十足。
吴媪说:“粟米饭也可以,雀奴偏要吃稻米。”
谢奚不喜欢吃粟米,也不辩嘴,笑说:“只管吃吧,秋天就有稻米了,够吃到明年?的。”
鲁伯淡淡说:“我吃胡饼、粟米都可以。稻米就你们吃吧。”
陆伯这段时间回城里。
谢奚可不允许鲁伯一家节省,只说:“吃不穷我,尽管放心。”
饭桌上格外和谐,饭后每人都吃一点西瓜,开?始闲聊。
阿圆有点吃多?了,不好意思的尝了一片西瓜,仰着脖子靠在?椅子上,家里没有这种奇怪的椅子,谢奚特意让鲁伯做的圈椅,后腰垫一个抱枕,格外舒服。
阿圆起初心里有些抗拒这里,但是这里处处都让人觉得舒适,无处不妥帖。
她甚至生出一丝愧疚,谢姐姐人真的很?好。怪不得阿武张口闭口那么崇拜她。
谢奚见她靠在?椅子上有些发呆,问?:“要不要去?睡一觉?”
阿圆走神被她打断,立刻回神,炯炯有神的看着她。
谢奚用眼神提醒崔邺,可惜崔邺低头吃西瓜没理会,谢奚无法,哄阿圆:“饭后小憩一会儿,等睡起来暑气就没那么重了。”
阿圆跑了一早上,确实有些困了,吴媪收拾好饭桌,说:“来,我领你去?看房间。”
哄走阿圆,谢奚问?崔邺:“你们家这小朋友挺可爱的。”
崔邺头也不抬:“不是我的,你自己也看见了,就是个初中生,我就是再?畜生,也干不出这种事。”
谢奚忍着笑问?:“那你领着她到处逛,不怕小姑娘对你死心塌地?”
崔邺含着西瓜,抬头看着她,等咽了西瓜,很?认真的说:“谢奚,这是个什么社会,你也知?道,我要是不领着她出来玩儿,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出了大门,外面的世界这么精彩。我不算是个好人,但是起码的原则还是有的。”
谢奚听的笑起来:“你还挺有人情味的。”
崔邺又被她噎着了,顿了片刻,问?:“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个什么人?”
谢奚认真想了下,很?诚实的说:“一个挺好说话的有钱人。”
崔邺听的举着大拇指,真心觉得能?得到她一个中肯的评价是真不容易了。
闲聊着,谢奚突然想起一个事,她回房间取了信,递给他说:“帮我给老谢捎封信吧,我给他写了两次信,他一次都没回。也不知?道人在?哪里,偏偏也没传回来什么坏消息。你若是在?河西道上有人,帮我打听一声,他是不是出事了。或者是,他现在?人在?哪里。”
崔邺看着信,问?:“你这是写什么了?”
谢奚一点都不隐瞒:“其实是鲁伯写的,我又不是人家的闺女,瞎写什么信。”
崔邺想了想,还是严肃说:“河西道上出事了。信暂时送不进去?。”
谢奚猛然抬头看着他,问?:“出什么事了?”
“突厥南下,奇袭瓜洲。河西道已?全都在?备战了。”
谢奚愣了半晌,最后什么都没说。
她突然就生出一种惶恐,战乱、饥饿、死亡……
这些接踵而来。
“没有其他办法吗?你能?打听到什么消息吗?能?穿过?瓜洲吗?”
崔邺无奈的苦笑,老实说:“我不是万能?的,我父亲崔程在?凉州,我的手伸不了那么长,但是目前我没有收到什么消息,大概是小范围的动乱,应该暂时影响不到这里。”
谢奚操心的说:“老谢有个儿子,叫谢铭。说是去?河西道的甘州了,我至今都没收到过?他的消息。不知?道会不会出事。这个家可真是个破败的家庭。”
崔邺答应:“这个可以打听,我去?托人帮你找找。”
谢奚用手指在?桌上一直敲,遗憾的说:“总是避免不了,我真是讨厌这里。”
崔邺安慰她:“你不是讨厌这里,你是讨厌战乱,讨厌会死人。”
谢奚无奈的叹气,最后也只说:“我还要加班,第三茬的种子也要安排上,不管什么品种,尽实验的标本?越多?越好……”
崔邺见她满面焦虑:“我给崔程去?信了,和他提起南方?洪涝,粮草不丰,甘州和凉州储军太多?,可待时机。”
谢奚:“可突厥人不待,就像中东战争,都知?道可怜,可不照样?乱了十几年?,愈演愈烈。”崔邺提醒她:“你别拼命,如果这是历史必然,凭借一个人的力量,是没有用的。或者说,这就是历史,有时候不是人能?改变的,天不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