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第 152 章(1 / 2)
“下面是怎么了??”
聂修以手撑头,烦厌地问。
集合点?闹起来时,宫侍早使人过去打?听了?,现在?有回禀。
皇帝问起,便有人附耳上?来,如此这一般讲事情简说了?。
二夫人与聂修坐于同一张棉软宽椅上?,顶上?打?着凉伞,身后还有人以柔扇摇着凉风。
荣丽身子娇贵,吹不惯电力?送的风,若是天气热,二十?四?小时得需这手摇扇,不然无法入睡。
刚下去用过简餐,回到台上?便有民众闹事,荣丽本有些发懒,这会儿却?精神起来。
无他,下面闹事的,是聂修那个宝贝头生子。
宫侍轻声说话,二夫人一眼扫去,便识趣地提高了?声音。
聂城拦了?一位想要登台的贵族小姐,还动了?兵士,偏这位小姐在赌盘人气颇高,不少人使钱买了?她的号码。
哪怕是平民,也是真金白?银往里投了?钱的。
今日照光节,好些城外劳工都是存了?一年的钱,想进城来博一把。
指不定谁就将全副身家砸到里头了?,你将人带走,赌盘老板可不会把钱吐出来,名字后必定会画个输字,钱就白?打?水漂
。
真输就算了?,但现在却?不是。
失了?钱财对于那些身无长物?和劳工来说,跟失了?命是一样的。
就算是贵族又如何?,你不占理,他们那一方还人多,肯定会闹起来的。
本来上?去两分钟就能解决的事,偏要拦这一下,不仅是拦,聂城还妄想将人带走。
这可不是做的蠢事吗?
荣丽等了?半日,终于等来这一出。
她抿唇一笑,冲身旁宫仆使了?个眼色。
宫仆轻轻点?头,身子一转下了?台。
聂修皱紧眉头,抬手阻了?身边宫侍说话,“那位小姐,是哪家的?”
“听说姓范,住在北郊那片。”
“北郊?”聂城脸色又难看一分。
北郊那里,住的都是生计堪忧的底层贵族,房子破的破坏的坏,连修葺的钱都没有。
据说有的人,还要亲自在屋前屋后种菜维生,过得很是艰难。
那么多贵族小姐看不中,请去□□的漂亮女人也送回了?。
竟是看中了?住北郊的人?
荣丽拈了?枚果子扔进嘴里,故做恍然,“啊,原来是这位范小姐啊。今日才找着吗?”
“什么意思?”聂修偏头。
“最近治安处,在城中掘地一般四?处搜捕,找的就是这位妙人儿呢。明着说是治安巡查,其实?是两人闹了?别扭,玩你跑我追的游戏。”
荣丽掩口?一笑,“果然儿子肖父,在女人这事上?,没什么两样。”
荣丽这张嘴,提及聂城,就不会有什么好事说出。
聂修莫名一阵烦躁,“他的事,你少管。不过就是个女人。”
“那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荣丽看了?眼鉴钟台,“她心可大着呢。”
“有话就明说,说一半含一半,不如直接闭上?你这张臭嘴。”
聂修极不耐烦,当着台上?众多贵族的面,扬声喝道。
荣丽似是习惯了?聂修这态度,依旧保持着有礼微笑,“我有什么可说的?现在不就是瞧热闹吗?下面吵得可欢呢。”
大家注意力?本就集中在下面兵士与平民之?间的争吵中,帝后之?间这点?小摩擦,只要不波及到周边的人,也就是一点?小插曲。
那边声浪又起,台上?人赶紧转头,生怕错过热闹。
聂修吩咐,“找两队人,帮着将平民安抚住。大皇子那边,多盯着些,别闹出麻烦,安全要紧。”
宫侍领命,一路小跑下了?高台。
赌盘探子回各店宣扬一番,许多下注137号的客人都有些着慌。
特别是那些下得多的,手里捏着好几张投注单,眼看着人要上?去了?满心期待,这会儿来消息说取消资格,冒出来一位皇子要将人带走。
这是怎么说的?
一年玩这一次,还搞这出戏?
听说?经吵起来,自己?这边气势不弱,许多人便往那里冲去,也准备掺和进去发发声。
法不则众,人越集越多,将集合处外围堵得水泄不通。
举着投注单声嘶力?竭叫喊的苦主众多,还有纯钻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跟着嚷嚷赌盘有黑幕,人声震天。
孟昕站在人群中,被挤搡得站立不稳。
开始还有人护着孟昕,后来闹起了?性子,哪还记身边有谁。
许多人纯粹是为了?发泄对上?层的不满,特别那些只买了?一两注,这点?变动对自己?利益损害并不大,却?喊得比任何?人都大声。
什么时候能有这样抵抗贵族的机会?对面还是带着兵士的皇子,那种痛快,简直没得说了?!
他们大声喊叫,肆无忌惮,以至于握着枪的兵士都压制不住。
“让137号上?去!让她上?去!报过名的凭什么不让上?,又说可能是最后一次照光节,怎么能剥夺机会!她犯了?什么罪!”
“就算是有罪,也等上?过鉴钟台再算,几分钟都不能等吗?!”
“就是!肯定有黑幕,皇子幕后操手,绝对下了?黑注!”
有人大喊出声,只是和声寥寥。
替137号出头,保住自己?的投注是首要目的,至于指点?道姓攻击皇子,那可显得太傻。
见无人应和,喊话的人也熄了?气势,好在人多拥挤,脑袋一缩就不见影了?。
随着呼喊137号的声音越来越大,杨随侍护着聂城又向后退出几步。
聂城一直注视着某处,见到孟昕挤出最危险的中心地带,去到边缘透气,心头微松。
“时间拖太久了?。”杨随侍看向四?周,“二夫人的人,肯定在附近。”
“她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
聂城冷笑,“前几日治安处行?动,也有她的人混在队中探查消息。冯家都查得到事,二夫人怎么可能查不出来。”
“范小姐的身份经不起推敲,弄不好,会很麻烦。”
“所以我才要她走!”聂城叹气,“她偏不听,觉得我要害她。”
聂城看向挤在栏杆边,仰头去看鉴钟的那个女孩,真有些恨铁不成钢。
到现在她眼睛里,还只有那面鉴钟,真是着魔一样。
明明鉴镜是一样的效用,想照多少回都由她,非不听。
还是说在坑底呆过的女人,都有着这么一股执念?
荣家的人,自聂城幼时便一直放人探听这边的消息。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会被事无巨细报上?去,给荣丽在皇帝跟前下绊子提供素材。
平日宫中谈起公务,有人因城中最近奇事起个话头,东扯西拉就能牵到聂永墨头上?,引聂修发一场脾气。
聂城行?得端坐得正,并不像聂永墨那样,随便拣出一件事就是出精彩大戏,很难挑出什么刺来整他个大的。
荣丽憋了?这么久,终于算是找到了?一处行?事漏洞。
自刺杀那日起,聂城身边带的女孩,便落入了?荣丽的眼中。
聂城知道荣丽在查,但他能做的,也只是多派些人手,在孟昕出门时将她看护住。
避免危险,避免有人蓄意接近,至少保住安全。
其他的,就不受他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