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非她莫属(1 / 2)
夜半三分,万籁俱寂,陆宅位处于永修县城郊,在宅内却听不到一丝虫鸣之声。
一切仿佛被静止了般,独独有风吹过长廊上时,檐角下悬挂的灯笼随风摇曳,舞姿轻曼,光线忽明忽暗起来,灯笼里蜡烛爆起了烛花,“噗嗤噗嗤”的发出的声音,打破了夜的死寂。
忽然一个黑影从廊前一闪而过,脚步轻快,落地无声,还未待人看清便已经消失在了长廊上。
书房内门窗紧闭,并未点灯。陆景之坐在翘头案后的太师椅上,双眼紧闭,神情放松,手指在翘头案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扣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房门被轻轻扣响,陆景之手头动作一顿,收回手将之拢在宽袖之中。
“进来吧。”
门被轻轻推开,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一开一关间木门居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进门的是一个身着藏青衣衫的男子,个头不高,身量瘦弱,行动间动作却利落。
那男子对着陆景之行了礼,开口叫了声“公子”。
陆景之这才睁开了眼,眼神晦涩不明,却透着一股凌厉。。
“怎么来得这么晚。”
那男子身体一僵,双手紧紧攥紧成拳,指甲深掐进掌心的肉里。
“中途出了点意外,不过都解决了。”
既然都处理好了,陆景之也不多问,本来就不是多大的事。
见公子没有说话,那男子松了口气。
“陆英杰被他老子关在家里,说是三个月不准踏出房门。求阙斋里的那些人都关在雁回山山脚下的庄子里,沈家的人正在查,已经把线索抹干净了,一时半会儿查不到陆英杰的头上,剩下的公子看怎么处置?”
“留着一口气,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陆景之语气如常,轻抿着唇角,夜色下看不清容貌,却莫名让人心头陡然生寒。
陆英杰是沈缘福远了不知多少房的表哥。
陆英杰的父亲陆成当年甚是落魄,三餐不继,饥一餐饱一餐的,眼看就要饿死了,也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自个儿有个表妹嫁了个好人家。
表妹的夫家家大业大,指甲缝里漏出来一点就够自己一家十天半月的嚼用了,陆成心一横,厚着脸皮带着病妻幼子一路乞讨来永修县,投奔这个从未见过面的远房表妹,
沈母永修县里没有娘家人,看着这一家子如此落魄,虽说血缘早已淡泊,可到底祖上是一家,便接济了些银两,帮着请了大夫,又让陆成去沈家名下的一间铺子里做学徒。
陆成有点小聪明又肯吃苦,还识得几个字,没几年手艺便学了十成十,日子好过了起来,也攒了不少家产。
沈钱看陆成为人踏实勤奋,也没有什么歪心思,看在爱妻的面子上也愿意提拔提拔这个远了不知多少房的小舅子。后来陆成提出要自己开铺子,沈钱还帮衬着铺了不少路。
这些年两家关系不算多亲厚,却也每年有来往,逢年过节的礼更是一次不漏。
可陆成的儿子陆英杰却是个被惯坏了的。陆成心疼儿子小时候跟着自己吃了不少苦,不忍对儿子严厉苛责,平日里又忙,儿子多半是妻子在管教。
陆英杰善作表面功夫,背后的事决不拿到父亲跟前来,嘴巴又会说话哄人,陆成只当儿子胸无大志,心想着自己赚下的钱也够儿子孙子几代嚼用了,不成器便不成器吧。
谁成想陆英杰却心大,一心想做沈家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