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2 / 2）

士兵一听忍不住道，“可丰国公不是疯了吗？”是不是疯子，眼前这位主事比他们更清楚。宁王问道，“先帝生前忌惮丰国公，数位大将被辱杀。你如何保证他不会记恨我？”

康洛战功赫赫，也是一位骁勇善战的?猛将。大约是打仗的?脾气暴躁，他和先帝闹得极为不快，甚至出过抗旨的?事。

主事道，“丰国公若记恨您，那么当初公孙叛乱时，就?该投靠他了。”

毕竟他和公孙一样，都是被皇权不喜的?存在。

大将在外，手握重兵。

有?这句话，宁王果断调转方向?，长阳城市建设带着按部就?班的?味道，官员的?府邸基本是挨在一块的?，标准的?皇城脚下富人区，丰国公的?住处并不远。

可即便如此，街上金吾卫横行，行人纷纷躲避不及，宁王等人一身血迹，十分引人注意。主事道，“还请宁王稍等片刻，臣先行。”

说?罢起?身离去?，独自走向?长街。

见此情形，宁王感动不已，对左右道，“若此劫能过，我定加封他。”

一身绿袍的?主事很快被金吾卫注意道，刀剑架到脖子上时，主事也是不慌不忙，“将军有?何事？”

领头的?武官由远及近，纵马来到主事前，质问道，“为何在街上游荡？”

主事道，“我到此是来给丰国公看病的?，游荡二?字从何而来。”

丰国公的?疯病已有?些时日，宫中早已传遍，对方又是自称是太医，去?看望丰国公并不奇怪。可言行举行过于坦然，让武官生疑。

“常人见刀剑，早就?瑟瑟发抖，你为什么不怕？”

主事失笑，“自幼便拿在手上的?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再来我从不行恶端，为何要惧金吾卫。”

一番话叫武官动容，他翻身下马，向?主事行礼，“公之高洁，鄙愧不敢当。”

他亲自将人送到府邸前，又好生告诫，“近日京中动荡不安，公是好人，为保平安，还是少出门为好。”

主事自是谢过，上前与仆人交谈，待进了门后，方觉一身冷汗。

他压下心中不安，询问仆人，“丰国公在何处？”

自打丰国公发疯后，已经鲜有?人来往。今日忽然多?了个主事，还是金吾卫亲自送来的?，仆人面有?惧色，试图劝退主事，“康公刚服药睡下。”

不想主事笑道，“我虽不是陈太医，但?也知晓这个时辰不是服药的?时候。请你带我去?见丰国公吧。”

仆人无法，只得带主事去?见丰国公。待到了庭院后，便见丰国公蹲下树下扒土，衣衫污秽，头发凌乱，口中念念有?词，颠来倒去?。

主事熟视无睹，直接上前。“今城中大乱，有?人行刺宁王。颜公受困，百官尚不知晓宁王身处危机之中，需有?人站出来，救宁王于万难之中。”

丰国公好似完全听不见主事说?的?话，两只手扒着树根，呐呐道，“天不佑大梁，天不佑大梁。”

主事听后抬头望了眼这天，他听说?今日宁王出宫，就?是相送外头进来的?仙人。

而仙人进来这么久，苍穹依然不见天光。

“□□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大梁何去?何从我自是不知，只是丰国公，您前半生荣誉加身，众人赞叹。只因一句话就?要荒废吗？”

他往前走了几步，低声道，“从前您抗的?是先帝的?旨意，现?在您救的?是王爷。今后对您感恩的?，是宁王。”

他伸出手来，许久之后，一双沾满土膏的?手握了上来。

未到入夜，天色一片晦暗，离主事离开已经许久，而金吾卫的?搜寻越发严厉，有?人问宁王。

“那主事，不会是逃了吧。”

宁王不答，嘴唇抿得极紧。当城楼上的?鼓声响起?，宁王知道，入夜了。

宵禁后他们更容易被发现?。

不远处金吾卫的?脚步越来越近，众人拔出刀剑来，欲要上去?殊死一战，有?人悄悄从后方绕行，对宁王道。

“王爷，请这边来。”

宁王转过身去?，主事便候在巷口，他身边正是丰国公。

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放了下来。

被丰国公护送离开时，宁王下意识抬头看向?天际。天还是这样，他不禁想问。

什么时候，这苍穹能重现?金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