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最(1 / 2)
人没咳死,趴在那不动。
张小碗抬头看?了看?外边的天色,淡淡地说,“没事就下去吧。”
说着就起身去了灶房,这人是想活还是想死,都是她自个儿的事,只要不?犯到她头上,她一个旁人,管不了她的生死。
自己的?命自己背罢。
在厨房里忙和着的?洪婆子?现下对张小碗恭敬得很,连菜里?用油多少都要问过张小碗,张小碗不?是个多嘴的,往往提点过,说过一遍就在旁看?着。
她也不?多事,该仆人干的?事就仆人干,谁要?是少干了点,她也不?会叫人过来训话,也就吃食减半而已。
那爬上了汪观琪的杏丫环偷了几个大懒,也着实少吃了几顿食,在汪观琪的床上告状无用之后,也就含着泪扫起了地,洗起了衣裳,重新拾回了该她的?活。
张小碗静静地看着这一家子在她眼皮子底下兴点小风作点小浪,谁私下跟谁偷情,谁私下跟谁打情骂俏,哪怕是那杏儿跟老爷好了又暗地里又跟某个护院勾勾搭搭,这些?仆人们个人的?私事她都由得了他?们自个儿,只要是不真触及到她身上管的这个家上来的,她往往睁只眼闭只眼。
她只是个跟汪永昭用条件交换来的管家,尽力可以,尽心,那就没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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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多了,瘟疫横行,外面的尸体往往就是堆起一座尸山,一把火了事。
小老虎偷偷去看?过一次,回来后接连几天做了恶梦,张小碗晚上便回了后院,在床边坐着守着他?睡。
去了两日,汪韩氏不?知在谁的?嘴里逼出了话,这天逼着婆子?请张小碗过来后,开口就骂张小碗不?守妇道,往那外人多的?院子里?过夜。
张小碗这次待她骂完,不?再像平时那样起身而去,而是搬来了铜镜,放到汪韩氏面前,让她看?着镜子?里?那披头散发,尤如恶鬼一样的刻薄嘴脸,嘴上则不?轻不重地问她,“你知道大公子为什么来请我?管家吗?”
汪韩氏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大跳,这时“呜呜”地叫着,一手挡着眼睛,一手猛地连连推开她手中的镜子?。
张小碗把镜子?放到一边,把椅子?搬过来,正坐在她的?面前,手撑着头看着外边天上的?白云,等?到汪韩氏呜咽完,她才继续慢慢地说,“看?清楚您自己现在的样子了?您的大儿子怕你拖累死了整个汪家的?,您的夫君也怕您把这个家管得四分五裂,这才忍下了我?这个乡下妇人来替您管这个家。”
张小碗说完这句,摇头笑了笑,说实话,她也替汪家的那两个主事的?男人悲哀,但凡换个有眼见一点的主妇,他?们何须来忍她这个堵他们心的?妇人?非要?把那个受他?们白眼的长孙拿来当长孙?
不?过,要?不?是汪韩氏,她也哪有能跟汪永昭谈判的一天,真是时势造人。
“您就继续折腾吧,您折腾死了,不?过是您那几个刚复起的儿子从战场回来为您奔丧,一辈子?再也无出头之日,然后,拉着整个汪家陪葬的您,想必在地狱里也会过得上好日子。”张小碗站起了身,坐到了此时把头埋在枕头里的?汪韩氏面前,猛地把她的头抬起,盯着她那浑浊的?眼睛继续清晰地说,“您听好了,如果不?想下地狱受油煎受火刮,那就好好吃您的饭,好好用您的药,待到您的儿子们飞黄腾达了,您的位置稳得不?能再稳了,再想着怎么折磨我这乡下来的村妇吧。”
汪韩氏这时不知想说什么,但说出来的话却成了哇哇叫,张小碗替她整理了一下胸前的?衣裳,又替她盖好了被子,在她的?哇哇声中走出了门。
她力尽如此,汪韩氏要?是再蠢下去,注定汪永昭再怎么替汪家谋划前程,以后也还是会被汪韩氏拖累。
要?真是到了那步,可怜的?汪韩氏都不会知道,按她丈夫与儿子的?心狠,他?们自会好好决定她的生死。
汪家人那往上爬的野心,完全写在了他?们的眼睛里?,欲望这么重的?男人,哪容得了身边致命的绊脚石一直碍他?们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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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张小碗在汪家的所作所为,汪观琪根本没的?插手,张小碗要?用到他出面时,他?也出面替她掌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