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北极星(2 / 2)
说起来,他们一家人还从没一起好好旅行过。
路归念捧着画册做了许多功课,问哥哥画册里画的星星是什么,在飞船上能看到吗。
路归舟虽然也没去过,但路归舟比路归念读的课外书要多,倒也能一一给弟弟解释。
一家人驱车来到机场,通过安检,等待从登机口?上飞船。
坐在椅子上等待的时刻,一个意外的人来到两?人面前。
是祁铭。
“桑、桑落。”祁铭过来打招呼,“好巧。”
楚桑落淡淡点点头:“你也要坐飞船?”
“是的。”祁铭说,“我?要进行一次星际旅行,去樱花星,没想到遇到了你们。”
其实一点也不?巧,知道楚桑落要去北极星,祁铭是特意选在今天?来的。
他来偶遇楚桑落,而不?是路凤宁。
楚桑落在校庆上帮了他,改变了他被迫联姻的命运,而楚桑落的另一面只?有他知道,这让祁铭对同为?Omega的楚桑落产生了特殊的情愫。
祁铭望着楚桑落登机的背影,楚桑落有着不?为?人知的黑暗面,他将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飞船的空间很大,座位排的很满,一家人挤在来来往往的旅客中,路凤宁和路归舟背着行李,一前一后护着楚桑落和路归念来到他们的位置。
路凤宁把路归舟背上的包接过来,放在头顶的置物架上。
等游客们都坐好,飞船推动器发出嗡鸣声,失重的感觉袭来,飞船穿过大气层,来到了浩瀚的宇宙中。
奶白色的帝星越来越远,最终变成一颗小球。
周围各式星体出现?在窗外,路归念好奇地看向玫瑰色的星云。
“那是什么?”
“是旋臂。”路凤宁说。
“那边呢?”
“陨石地带。”
“还有那个。”
“那是一颗流星。”
服务员推来晚餐,楚桑落给路归念带好布巾,一家人一起吃了飞船上的一餐。因为?楚桑落怀孕,路凤宁定了豪华休息舱,经?过一天?一夜的旅行后,一颗莹白色的星球出现?在他们眼前,那就?是北极星。
与?帝星的乳白色不?同,北极星的白是一种纯粹的美,冰雪覆盖了整个星体,带着天?然的严寒与?凛冬。
飞船在北极星的机场降落,一家人开始转游轮,通过游轮渡过海洋与?冰川,就?是科考站的位置了。
游轮不?像飞船那么满,宽松了许多,一楼有音乐大厅,不?少人在大厅里喝香槟聊天?,二楼往上是包厢,越往上价格越贵,条件越好。
楚桑落和路凤宁带着两?个孩子来到最顶层,顶层房间不?大,但是布置的特别好,一切用品应有尽有。
房间有两?个上下铺,正好够四个人住。
尽管在飞船上定了豪华舱休息,但长途旅行还是让人疲惫,把孩子们安顿上床,他和路凤宁也各自躺在上下铺睡觉。
“哥哥。”半晌,路归念悄悄下床,踩着小□□摇了摇上铺路归舟的被子。
路归舟睁开眼睛,捏了一下路归念的小手:“怎么了?”
路归念趴在路归舟床头,小腿向后翘了翘,小声道:“我?想出去玩。”
“那走。”路归舟吻了一下路归念的额头,让他先下床,“小心。”
他牵着路归念的手,两?个孩子蹑手蹑脚溜出了房间,关上门。
他们穿过走廊,下了楼梯,一直来到二层甲板上。
路归念穿着白色羽绒服,戴着毛线手套与?帽子,小脸冻得通红。
凤吹得人脸有些疼,但路归念全然不?觉得冷,他和路归舟一起趴在二层栏杆上,看一层的风光。
有一个半长卷发,穿着紫色皮夹克,眼睛深邃,脸上长着胡茬的人在吹《北极冰川曲》。
他的脸上带着沧桑却不?世?故,衣服打了补丁但手里的萨克斯却是崭新的。
一看就?是好好保养的乐器,擦过很多遍。
悠扬的纯音乐飘荡在大船上,四周是一望无垠的大海与?极地冰川。
冰川很高,透着晶莹的蓝,反射着天?空中充满希望的阳光。
路归念津津有味地听流浪音乐家吹曲子,二层不?是太高,路归舟从栏杆上翻到一层,朝路归念伸出手:“来。”
路归念小手扒住栏杆,充满信任的朝哥哥一跃而下,路归舟抱住路归念的腰,很轻松地卸力,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站在最大的甲板上听萨克斯。
萨克斯乐手悠然自得,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观众席,二层有一个老人拿出小提琴,坐在一个摇摇欲坠的木头椅子上与?之相合。
顶层小甲板外摆着一架钢琴,一名穿着燕尾服的年轻钢琴家优雅地坐在那里,加入了合奏。
白鸥悠扬的叫声响彻长空,海水里有鲸鱼的倒影,不?远处有北极熊跳入海中觅食,阳光照耀着海面的浮冰。
楚桑落与?路凤宁静静走到顶层甲板上,站在栏杆前彼此?对视。
路凤宁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楚桑落的手。
钢琴曲迎着海浪,一波一波,奏响了属于大海的挽歌。
一曲完毕,尾音飘荡在北极的空气里,游轮的船头破开巨大的冰面,坐落在远处白墙红尖塔的科考站已经?露出冰山一角。
船长打破了安静,他张开双臂,对众人欢呼道:“欢迎来到雪之故乡——北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