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1 / 2)
徐小梅正在楼下跟妹妹一起聊天,马上就十一月,宛市的天气愈发凉爽起来,她们姐们俩正在盘算着拿出攒了半年的布票,上百货大楼买几米布做新衣裳穿。
恰好阮语过来,两人就拉着她一起。
阮语在桌边坐下,还特地环顾了一下店内。
到处都挺干净,之前刘干事留下的污迹现在已经全部擦拭干净了,整个大堂就她们三人坐着,外边阴云沉沉,不见几个路人。
她想起之前沈随吩咐的“处理”,禁不住悄悄吐舌。
不会真的给处理掉了吧?
看完了周围,阮语就问徐小梅:“准备做秋衣?”
徐小梅捏了捏自己胳膊,叹气道:“不做秋衣,直接做冬衣。我半年只攒了五尺的布票,只够做一件上衣的。”
阮语笑起来,天气凉快后,徐小梅是肉眼可见的充气了。
“姐,我劝你还是别现在做了,留着过年不好吗?”徐小兰不知从哪抓了一把花生,一口一个,吃得别提多香。
她们俩表情都不怎么开朗,阮语眸子一转,笑道:“要么这样吧,我今年应该是不会做新衣穿了,我的票给你好了。”
阮语手头一大把各色票证,都是家里以前攒着的。
布票有期限,不用掉也是浪费,干脆做个顺水人情。
正好她还有事情想让徐小梅帮个忙。
这会儿徐小兰不剥花生了,徐小梅也转脸过来,惊讶道:“你说真的?”
“自然啊。”阮语歪头想了想,迟疑着道,“应该……有个五六米左右的布票吧,得让我回去算算。”
“哎哟!”徐小梅眉花眼笑,忙把妹妹手里剥好的花生仁给阮语,“吃吃吃,真的让给我们啊?这样吧,我拿钱从你手里买成不?”
“都是朋友,说什么买不买的?我今年也不打算做新衣裳,票放着也要过期的。”阮语接过花生仁,搁在手心,暂且没吃。
徐小兰道:“也是,你今年本来就……”
话到一半,被她姐给掐了一把,急忙住嘴,忐忑地看了阮语一眼。
阮语只当没听见,又道:“那我明天就带来给你们。”
“成!”徐小梅喜出望外。
三人又聊了几句,阮语道:“小梅,你平日里认识的人多,能不能帮我看看,有什么屋子,是屋主愿意租给我的?”
“怎么了这是?”徐小梅不解,“饭店安排的宿舍不是挺不错吗?”
“是挺好,但是总归是宿舍嘛。”阮语笑答。
这倒也是,宿舍就是宿舍,那也不是自己家。
徐小梅姐妹俩也能去住宿舍,但她们最后还是乐意住在家里。一是宿舍要钱,二则是,不管怎么说都是家里比较舒坦。
徐小梅以为阮语是想有个稳定的住所,但实际上,阮语考虑的是别的。
现在阮清清还在派出所写检讨,以她那疯批的性格,出来了就得来找阮语麻烦。
其实阮清清不寻来,阮语还不乐意呢,毕竟还要想办法把阮清清的“书”也拿到手。
那母女俩不是惦记她的房子吗?新找的屋子,就是个诱饵了。
目前阮语只知道阮清清的气运和熊素菊对她的态度有关,也许阮清清的气运,是带给她一对不重男轻女并爱她的父母。
就和阮语的爸爸妈妈一样。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先把阮清清和熊素菊他们隔开,看看有没有影响。
再不行,阮语就要唱大戏了。
阮清清是有兄弟的,那就让阮语来看看,她得到的气运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能让原本重男轻女的熊素菊夫妻俩毅然选择阮清清吧。
这么一想,阮语对也许可能出现的抉择一刻,产生了期待。
“阮语?”
徐小梅的喊声拉回了阮语的思绪,她匆忙扬首:“嗯嗯?怎么?”
“屋子的事情我回去问问我爸,他在这一带当了几十年的脚夫,谁家有什么事情他都熟悉。”徐小梅认真给阮语计划上了。
阮语乖乖点头:“好,那我等你消息。”
“哎,你们先聊,我去一下洗手间。”徐小兰忽然捂着肚子嚷嚷起来,很快就起身小跑着离开。
直到妹妹的身影看不到了,徐小梅才急忙朝阮语问道:“你问屋子,是不是因为想要避开沈厨?”
“啊?”阮语愕然。
“我猜错了?”徐小梅皱着的眉松开,“阮语,姐跟你讲,你别搭理小兰。她就是瞧沈厨好看,成天做白梦呢!沈厨他一直瞧着的都是你啊。”
“嗯……嗯。”阮语匆促应了,没多答。
徐小梅比阮语大了几岁,把她当妹妹看待,忍不住又劝道:“小兰最近脑子清楚了蛮多,也慢慢知道沈厨到底念着谁了,你要因为她躲着沈厨,大可不必。”
阮语忍俊不禁:“真不是……”
但徐小梅提点了她。
阮语还惦念着书里看到的内容,那些语句对她来说,几乎像是谶语一样,总是令她提心吊胆。特别是前几日那个梦,更让她惊惧。
自己有多么的惜命,阮语是再清楚不过的。
到底得是多难,才会让她做出那样决绝的举动?
梦对她来说总带着一种预言作用,即使已经模糊,但那时的痛苦伤心,还是印在了她心头,久久不能挥散。而沈随的态度又太过暧昧——阮语能感受到他的小心,可愈是这样,阮语愈是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