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1 / 2)
“阿博罗,不至于闹得这般大。”夏落到底出了声,可惜在贺不渝这里,他毫无资格。
但就是这一插嘴,直接被贺不渝抓住了,扭头就问:“你来评评理,是他颠倒黑白,还是我无事生非?”
“这个嘛……”夏落有些为难,看了两眼坐在不远处的韩悯,只觉得这男人本就长得稍黑,被勾栏院的小倌儿白衣衬着愈发显得黑了些,又生得高大威猛,毫无温柔小意之感,与之前那几个小倌儿完全不在一个审美层次上。
就算同南疆那些部落勇士相比,他似乎也过分平凡了些,眉目五官并不出彩,若非那双眼眸看起来深沉似海,有些许风霜之感,只怕扔进人海里,就再也认不出来了。
如?此相貌,的确平淡无奇,夏落也实在夸不出好看的话来,只能委婉道:“的确是沁阿布无礼了,可你要是拿了他的性命,必然会惹怒姑藏部,到时候南宛城会翻天覆地的。”
“那与我何干?”贺不渝不屑一顾。
夏落被噎了一下,脸色不大好,“你到底还身在南宛城,不怕回不去?”
贺不渝冷哼一声,“莫扯那些闲篇儿,说到底,连你也质疑我?觉得老韩长相一般?”
“这……”夏落卡壳了,又看了一眼韩悯。
韩悯被看得有些坐不住,贺不渝冷着脸,等着?夏落的答复,仿佛一个说不好,就要奔过去割对方的脖子。
“挺,挺好的。”夏落最后憋出来几个字,贺不渝听了,又冷哼一声,没说满意还是不满意。
“轮到你了。”贺不渝回头见沁阿布抖得如?筛糠,不禁发出一声冷笑,嘴角如?同染了血腥一般,这是要动手的意思了。
“公子。”身后传来一声呼喊。
贺不渝没回头,心想又是谁想替这腌臢崽子求情不成?
他打量着沁阿布,琢磨着?闹了这一场,回头如何应付南宛城动乱并全身而退,照理来说,他同老韩的本事都不低,想要出城还是简单,唯独要带上郎珠,那就是招惹了两方势力。
北齐和南疆都得追着他们跑,到时候,可就好玩了。
就这思?量间,一阵香风散过来,贺不渝眉心微皱,肩膀被人搭了一下,“公子。”
这声音,是老韩的声音。
他的眉心瞬间舒展开,本来不大喜欢这香味,可一想到是老韩身上的,他便觉得多闻闻也无妨,甚至感觉这会儿闻着心里都甜了些似的。
“怎么?”贺不渝扭头看回去,笑得露出两排大白牙。
韩悯被这大白牙闪花了眼,一时顿了顿,才道:“公子,回房去?”
作为恩客,他们在勾栏院过夜肯定是有房间的,韩悯这么说也是为了符合此刻的角色身份,到底是当着?众人的面,有个借口退场的说辞罢了。
然而贺不渝没想到这一茬儿,一味被眼前美色蛊惑了心智,痴痴地问:“回房去睡觉么?”
“嗯。”韩悯淡淡地回应。
“那……”贺不渝眼睛里在冒星星,瞬间亮了几个度,“那我能亲亲你,抱抱你,再……”
不知是谁听到了这番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贺不渝的脸一下就红了。
韩悯没出声,只望着?贺不渝。
贺不渝受不住这眼神,当即甩了手上的尖锐瓷片,乖乖地跟在韩悯身后,“那走吧。”
简直跟个小媳妇儿似的,就差扯着韩悯的衣角了。
待两人出了门,屋里爆发一阵哄笑,沁阿布也在吵闹中缓过神来,没敢再多说什么,只是愣愣地望着?门口,连身边的小倌儿也没心情搭理。
正中央的郎珠突然开口,问夏落:“国君陛下,你这位新朋友倒有几分意思。”
夏落心里一跳,怕郎珠眼尖看出什么来,毕竟方才贺不渝显露出来的身手,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连沁阿布在他手底下都毫无反抗之力。
虽说沁阿布酒囊饭袋,整日沉迷酒色,可到底出身姑藏部,打小就有一把子勇猛劲儿,一般人惹不动他的。
“郎使大人谬赞。”夏落只当郎珠的话没有言下之意。
郎珠深深地看了一眼夏落,“瞧着青涩得可爱,怕是个单纯人儿吧?脾气也大得很,喜欢谁就容不得旁人说个差字,小孩子心性啊!”
最?后郎珠长叹一声,说不清什么意味。
“尚未在这世上遇到过挫折,自然能单纯些。”夏落颇有些老成地应了句。
郎珠没再说话,又沉溺于美人的臂弯,腻歪了小片刻,“罢了,我也去歇下了。”
于是一手揽着一个,同美人嬉笑着?,歪歪扭扭地出了门。
另一边,贺不渝同韩悯一出门,就碰见了房妈,房妈一见到韩悯,差点儿双腿一软跪下去,脖颈上的掐痕拿脂粉遮掩了一下,猛看上去,倒是看不大出来了。
贺不渝当即拦住房妈:“里头那个郎珠,平日都歇在哪个房间?”
房妈看了一眼韩悯,知道这两人是一伙儿的,连忙指了方向,“郎使大人有固定的包房,喏,就是二楼最靠里的那个。”
“临街有窗?”贺不渝回忆了一下方位。
房妈点头,领着?两人去,“是的,郎使大人专门挑的这个房间,说起来,这不算咱们这儿最好的,可却是……”
“最?好逃命的,是吧?”贺不渝打量了周围,只一条走廊通过去,房间两面有窗,一面窗临街,一面窗临城中河,进可观察走廊情况,退可跳窗而逃,实在是太合适不过的据点。
“旁边这个,没人?”贺不渝问。
房妈道:“是,郎使大人连同隔壁两间都包了,说是喜欢清静,担心被打扰。”
“就他那个闹腾法儿,怕是他自个儿声太大,会打扰到别人吧?”贺不渝凉凉地说了一句,房妈没应声。
贺不渝又看向韩悯,指了指郎珠旁边的屋子,“就这间儿?”
韩悯嗯了一声,点点头,“我先?进去,恐有机关。”
房妈连忙道:“不会的,我们每日都派小厮进去打扫,郎使大人纵然设计了什么,也早都被破坏了。”
“你还挺在行。”贺不渝推开门,“这么配合,是遵从你们家小主子的命令么?”
房妈顿了顿,“小主子与郎使大人,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