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1 / 2)
盛明窈又往角落里挪了一厘米,微低下头,声音带着窘迫:“可不可以借我一条毯子,或者外套。我用完了,下次洗干净还你。”
“没有。”
“……”
沈时洲扫了眼她微烫又僵住的脸颊,视线丝毫没有停留,嗓音低而沉:“李叔。”
司机李叔应声,启动了引擎,扬长而去。
盛明窈:?
刚说的这样穿不能见男人。
那个无故遭殃的公子哥算男人,沈时洲就不算了??
……
一路上,雨幕笼得建筑物昏暗无光,像是要淹没整座城市。
明明是三月,却冷得如同深秋。
盛明窈分不清路,看了窗外景色一会儿就没了兴趣。
她没话找话:“沈……时洲,我三个月前遭遇的那场车祸,你去找人调查真假了吗?”
到唇边的“沈总”,被硬生生换成了更亲昵的名字。
男人不着痕迹地冷了下脸,“查了。”
“那说明你已经相信我了吗?”
再好不过。
有了信任,接下来的话就轻松得多。
“所以昨天……”
“沈总,要到了。”
司机李叔突然出声。
盛明窈将剩下的话吞回去,转头看向外面一片漆黑。
感觉有些陌生。
她有些疑惑地喃喃:“我门口的星光灯怎么被人拆了?”
李叔一滞,没有回答。
盛明窈突然意识到什么,脑海里的困意一扫而空,抬起脸:“沈时洲,这该不会是去你家的吧?”
男人语调疏冷:“你没说住址。”
“……”
你也没问啊!
她以为沈时洲之前跟她认识,知道她家住哪儿的。
虽然,总的说来,是她一不小心忘记了。是她不对。
但——
沈时洲每天面对的爱慕者如过江之鲫,作为他的司机,李叔不应该很清楚他对异性的界限在哪里吗。
怎么会这么随随便便地把女人往自家太子爷床`上送呢??
盛明窈没办法,只好拜托司机绕远路回她家。
车刚掉头没多久,她便在小包里有了新发现:“我的钥匙好像忘在餐厅了。”
而现在倾盆大雨挡路,让人去取一趟,来回至少是两个小时。
湿哒哒的上衣黏在身上已经够麻烦了,还要在家门口被冻这么久?
盛明窈打消了逞强的念头,“可以先去你家吗?等人把钥匙送过来我就走。”。
沈时洲望着她那张漂亮又可怜的脸,平直的唇扯了一下,低嗤出声。
好像早就猜到了她的这番话。
盛明窈立刻明白了这男人在想什么。
她改口:“你在路边随便找个有暖气的地方,就可以扔下我了。”
沈时洲指节分明的手动了动。
良久之后,他说:“下次换个正常的借口。”
盛明窈:“啊?”
他偏过头,朝司机道:“回去。”
“是。”
盛明窈懵了几秒,才理顺沈时洲刚才的话。
沈时洲以为“钥匙丢了”是她编的。
但他并没有把她扔下车,还顺着她的意?
京淮名邸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都恒温26度,跟外面的风雨飘摇比起来,舒适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室内光线强烈明亮,盛明窈有些不适应地垂了垂眼,身前便突然多了一块……浴巾?
沈时洲解开袖口,姿态多了几分散漫,脸色无温。
刚才的不虞,仿佛只是错觉。
对上她疑惑的眼神,他说:“去洗澡。”
盛明窈:……??
惊诧之后,却很快点了头:“我知道了。”
她一瞬间就找到了理由。
客厅连多余的尘灰都没有,可想而知沈时洲平时有多洁癖。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容许她身上的雨水弄脏家居。
其实她之前上车时打湿沈时洲的座驾,就有一点心虚了。
这点心虚慢慢积攒起来,以至于此时的盛明窈很好说话。
……
浴室里的水声响起,沈时洲半倚在书房的软椅上,打通某个电话。
“让人买几套衣服送来京淮。五十分钟内。”
他点了根烟,任由烟雾飘得模糊视线。
顿了很久,才不缓不慢地补了剩下的半句:
“……要原来的尺寸。”
挂断电话,男人又将烟捻灭了,一点都没碰。
五十分钟后,被传唤的生活女秘书亲自将大大小小的袋子放在浴室隔间外,将她的脏衣全部密封收走,流程熟练得像是经历了几十上百遍。
又寂静了一刻钟。
“沈时洲!”
“沈时洲——”
女声就从二楼书房半掩的门里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