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余波荡漾(2 / 2)
第二个血腥的现场,是法尔札德的家,受害者是他那贤淑美丽的妻子,和两个可爱黏人的孩子,一男一女。孩子们到死,都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反倒是他们的母亲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平静地接受死亡。
法尔札德可是住在军眷区中的高级区域,如此行为当场就引爆了阿巴丹城高层们那条敏感的神经,正规军第十军团出动了。负责的当然就是他的直属上司,尼亚子爵的长子,拜里?尼亚和他的千人队。
一支承平已久的军队能不能战?要是在地球,某人可以很负责任地说:保证不能。想想那踏破雄关的大清八旗,之后的熊样子就不难理解。但是在迷地,某人一样可以很负责任地说:再怎样,都会保留一定的战斗力。这是两个世界现实环境不同所致。
迷地的自然威胁远高于地球,所以冒险者众多,意思就是平民武力相当强盛,虽然只能算是散兵游勇。假如国家武力没有足以压制平民的武力,那这样的国家能够维持多久?分分钟就被人家给掀翻了!看看民间有枪枝许可的老美,人家的警察是什么等级的装备。
所以格瓦讷帝国的军队,就成了军官烂成一团,最基本的战兵还是很有本事的状况。而且军官再烂,也还是有个底限在。除了基本的武力外,也不敢吃空饷,或是把八岁跟八十岁的亲戚放在军队里头凑人数。要不然来个魔兽攻城,不说手底下的兵都死光,自己也要不保。
在这样的环境下,像法尔札德这种以平民身分,可以位列帝国军官之中,在士兵的群体中是很激励人心的。而同袍相残,更是谁也不愿意做的事情,特别事情的源头是贵族搞的破事。
很可惜杀红眼的骑士根本不在乎这些。当看到那个一起长大的贵族好友时,他直接使出了战争冲锋,几乎要把军阵给杀穿。
最终,在万箭袭身,以及精锐的魔法师小队阻击下,曾经被喻为有望冲击超凡之境的骑士,永远地失去了那个机会。而代价是一支千人队,将近三分之一无法复员的伤亡,近半短期内无法行动的伤兵,还有拜里?尼亚的前途。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揭开的丑闻,以众人都想象不到的速度传播开来。这也是因为法尔札德造成的伤亡太严重了,只要被提起,人们难免多问一句:为什么。然后那件见不得人的丑闻,就又被提起一次。
等到当事人有意识要掩盖事实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尤其杀伤最大的,是匣切所提出的疑问:为什么尼亚子爵的长子,要对自己的弟弟泄漏未婚妻的行踪。
也许拜里?尼亚的地位仍在,但部属伤亡惨重不说,上司与同僚的疏远,让他明白了世情的冷暖。就连部属看自己的眼神,都有点不太对劲。从某种程度来说,他的弟弟阿卡?尼亚的确做到了给他大哥一点教训,剐下几斤肉的那种。
然而匣切所造成的破坏并未结束。也许从阿卡?尼亚抛下它的那一刻,战斗就跟它完全没有关系。但被遗留下来的神兵利器,还是被贪财的小贼带回到阿巴丹城的盗贼公会中,然后发生第二次的骚动。
要说第一回是因为贵族那见不得光的丑闻,所引发一连串的杀戮;那么在盗贼公会中发生的一切,是因为隐藏起来的弱点,被某把缺德的剑肆无忌惮地到处宣扬,而引发之后的变故。
包括威胁人的黑数据、藏宝的地点、武技的弱点、最害怕的事情。用恐怖和未知管理着众人的地下社会,当这一切都被摊在阳光下时,就意味着那个人的终点。特别匣切那强悍的杀伤力,在火并时,有谁舍得不用;尽管用了就倒大楣。
对某把没天良的剑来说,反正拿着它的没一个好人,都是死不足惜的浑蛋,所以它讲起话来可是毫无顾忌。
匣切虽然可以与持有者建立起灵魂连结,读取持有者的心思,但也仅限于正在思考的事情,而无法去挖掘记忆的深处。然而有趣的地方就在这里,当握上它的人,难免都会有一个自我审视的念头:‘我做过了什么。这样的话,真的有资格可以拥有匣切吗?’
只要这样的想法一浮现在脑海,就会被这把剑给捕捉到。再配合几个关键的简短问题,就能轻松地让人想起自己做过的事情,同时也被匣切知悉。这样的方法,可都是从某人的心理学中,研究出来的技巧。
要是在以前,匣切只能透过心灵连结,在持有者的脑海中疲劳轰炸,逼得对方不得不主动放弃自己。但现在得到跟外界沟通能力的匣切,有任何不满就大声囔囔,直接捅破天。当人们意识到这把武器的危险性,不光是在剑刃上时,阿巴丹城已经没有一处平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