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病假—sick leave（1 / 2）
“咳咳咳……咳咳咳……”
乌拉拉的房间中传来了不断的咳嗽声。夏洛克与夏茗姐弟两人略带心急地扒拉着乌拉拉房间的门框，看着房间内正为她测量体温的母亲夏羽入。
“三十七点五度，有点发烧了。除了咳嗽还有其他什么不舒服吗，乌拉拉？”
“鼻子透不过气，咳咳……头也是有些晕乎乎得，咳咳咳……”
卧在床上眼眶因为湿润几乎睁不开来的乌拉拉有气无力地回复着夏羽入。
“看来是重感冒了呐，今天就让夏茗和夏洛克帮你请个假在家里休息吧。我一会去给你拿点感冒药来。”
“抱歉，师匠，咳咳咳……让你操心了……”
“你这个傻孩子，这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感冒发烧了又不是你的不对。你先在床上躺一会吧，我帮你去拿些吃的过来。一会吃些早点把药吃了再好好睡一觉。应该就没问题了。”
“嗯，谢谢师匠。咳咳咳……”
夏羽入拿着体温计从乌拉拉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这时乌拉拉房间门口的夏茗和夏洛克围到了她的身边。
“老妈，乌拉拉她不要紧吧。要不我们一起请假在家里陪她吧。”
“喂，你们两个小鬼，给我乖乖地去学校上课去。就算想逃课也给我想个好点的理由吧。”
“可乌拉拉一个人生病在家里会好寂寞的。”
“她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你们两个在她身边闹腾只会吵着她。况且今天学校里上课的内容和回家作业还得你们两个做好笔记帮她带回来呐。”
“诶……”
“你们就放心吧，反正家里我会陪着乌拉拉的。你们关心乌拉拉的这份心意我想她会知道的。”
夏羽入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床上正在看着房间门口的乌拉拉，乌拉拉她像是听见夏茗和夏洛克的话，不过只有这么一些距离怎么可能会听不见呐。
“好了，知道乌拉拉她没事了。你们两个赶紧去上学吧，记得跟老师说给乌拉拉请个假。”
“我们知道了，别催我们了。”
夏茗和夏洛克在母亲的推搡下走下了楼去，准备出发去学校上课了。
乌拉拉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看着房间的天花板。自己来到夏兰行德家的道场已经有几年时光了，这样因为生病而不去上学在床上休息还是第一次。对这间道场的感情，也从几年前刚来时只是把这当成像寄宿制学校的寝室一般，逐渐地开始认同这是自己的新家。
师匠夏羽入和父亲的好友叶坚就像是自己的父母一般，他们的孩子夏茗和夏洛克这对双胞胎姐弟就和自己的姐姐和哥哥一样。自己的心态也从刚到这里新环境的不安，逐渐变成了一种可以依赖的信任感。这里比她原生的家庭要好上太多，至少自己再也不用触景生情地想起自己父母离婚前吵架的画面了。也不用再因为身为警官的父亲不在家中无法照顾自己，而天天吃一些冰箱里早已冷掉的食物或是对孩子来说很不健康的外卖了。
“咳咳咳……”
在咳嗽了几声后，乌拉拉开始回忆起来没来到夏兰行德家道场的时光。父母离婚后，父亲一直忙于工作，根本没有时间照顾自己。之前自己这样生病时，只有自己默默地从家里的常备药箱中翻出体温计来，给自己测量体温，然后确认自己生病发烧了便又躺回了自己的床上。因为身体的不适流着鼻涕眼泪用父亲留给她的手机打电话给父亲，告诉他自己生病了。
不过父亲那边的回复总是让她自己先拿出家里的感冒药吃一些，等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就回来，如果还不舒服的话就带她去看医生。而自己往往得的都不是什么重病，在吃下药后借着药劲睡上一觉，等父亲回家后就基本没事了。所以她的父亲也一直没特别当回时，以为只是自己太少关心乌拉拉，才会想找个理由跟他说说话而已。
“乌拉拉，这是我早上给你们蒸的包子。夏茗和夏洛克他们都吃过了，这还有两个不知道你够不够。”
在目送了夏茗和夏洛克出门上学后，夏羽入用小碗装着早点和拿着家中的感冒药片又回到了乌拉拉的房间中。接着她将早点和药片放在了乌拉拉房间的书桌上，然后便走到乌拉拉的床边抚她在床上坐了起来。
“来，不管有没有胃口多少吃一点吧。这样一会感冒药不会对胃太刺激了。”
乌拉拉点头向夏羽入感谢道，随后便拿起了碗里的包子小口地抿了起来。因为重感冒的原因原本贪吃的她也变得不是怎么有胃口。她的印象中记得自己上一次生病有人照顾还是父母没分居离婚的时候，那时候她的母亲也是这样细心照顾着她。
“喝点水，这样会好下咽一些。光吃包子嘴太干了不好吞咽。”
乌拉拉接过夏羽入递给她的水杯，随后很快地就把手上的包子解决了。
“一个已经够了，师匠。我吃不下了……”
“一个就够了吗？那么喝点水，把药吃了。”
夏羽入照着药盒上的说明，取出了药片递给了乌拉拉。乌拉拉接过药片后用水送服了下去。随便又将身体在床上躺了下来。
“那么你先好好睡一觉，还有一个包子给你留在这里。一会睡醒了要是肚子饿了可以吃。”
“好的，谢谢师匠，咳咳……”
“我就在家里，一会也会不时上来看你一下。要是身体没有好转的话，一会我带你去医院。不用太不好意思的，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说好了。乌拉拉和夏茗与夏洛克一样，都是我的孩子。师匠就和父母是一样的。”
夏羽入拿走了剩下药片走出了乌拉拉的房间。
感冒药里含有的安眠成分很快就起了效果，乌拉拉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乌拉拉被房间里的动静给吵醒了。夏羽入拿来了温毛巾贴在了乌拉拉微烫的额头上。这样毛巾上的水份蒸发时会带走一些她额头上因为发烧产生的热度，也不至于毛巾的温度太冰凉影响到她休息或是让病情进一步加重。
“嗯？师匠？”
“啊，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没事已经这样给你敷过一会了，刚才你睡得太死可能没有注意到。夏茗和夏洛克发烧的时候，我也经常这样将毛巾泡过温水然后拧干敷在他们额头上，这样头上的热度会降下来比较快。”
“这样啊……咳咳……”
“怎么样，吃过药睡过一会稍微好些了没。”
“头好像没有刚才那么晕和痛了……但是喉咙还是……咳咳……”
乌拉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沙哑，几声咳嗽后还能在拿来遮掩口鼻的餐巾纸上咳出一些黄色的粘痰。
“看样子还是有些严重啊，一会下午带你去一趟医院吧。说不定挂点抗生素会好得更快一些。”
“去医院吗？不用的，师匠……咳咳……我没问题的……咳咳……”
“你这个孩子，还是别逞强了。你以为我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吗？以前夏洛克那小子，也是这样，明明咳嗽得很厉害，鼻涕也流不停。还在那边逞强，说自己吃了药好了不少。结果半夜三更地因为是严重的感染，跑到我房间里来跟我和叶坚说他难过得受不了，这才带他去医院半夜看急诊，被他折腾得半死。”
“夏洛克他还有过这样的事嘛。”
“是啊，那几天刚好是你不在这里的日子。没跟你说起过你不知道吧。”
乌拉拉的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他也没想到夏洛克会有那么可爱的一面。
“再躺一会就穿衣服起床吧，中午我给你烧点稀饭。流质食物容易消化一些，给你补充点体力。”
说罢夏羽入又走出了乌拉拉的房间。
此时乌拉拉的心中有些暗自窃喜。本以为师匠夏羽入可能只是口头上客气说会来关心一下自己，但她却用实际行动照顾着乌拉拉。对于渴望被人关心关爱的乌拉拉来说，这一点就足够她感动好久了。
乌拉拉闭上了双眼，这次她没有睡着。眼皮底下她的眼珠飞快地转动着，缓解着因为感冒眼睛的酸胀与疲劳感。等她再次睁开双眼时，她扶着床坐了起来，额头上的毛巾滑落到她的面前。乌拉拉将毛巾放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便开始将身上的睡衣换成外出时穿着的衣物。
拖着疲惫的身体，换好衣服的乌拉拉拿上了房间里的毛巾和包子走下了楼去。这时夏羽入正在厨房里准备着午餐的食物，在这个家里其实这是很少见的事。虽然早听夏茗和夏洛克说自己的母亲厨艺一流，不过一般在家中吃的早餐与晚餐基本上都是他们的父亲叶坚所烹制。要吃上夏羽入做的东西，机会可是很难得的。
“咳咳咳……”
乌拉拉的咳嗽声引起了夏羽入的注意，这时她转过身来看着厨房门口的乌拉拉。
“你已经起床了吗，乌拉拉？本来我还想着等稀饭做好了再去叫你的。”
“已经恢复了一些精神，感觉再躺着也睡不着了。咳咳……”
“你还是应该再多休息一会的。”
说着见锅里的稀饭已经烧开，夏羽入关上了灶台的阀门。打开锅盖后，同大米一起炖煮的肉末和菜叶散发出清单的香味闻着就让人感觉有些食欲。
夏羽入招呼着乌拉拉去餐桌前坐了下来，随后自己便把盛有稀饭的锅子从灶台上取下摆在了餐桌上，拿出碗筷勺子为乌拉拉盛上了满满一小碗的稀饭。
“多吃点别浪费了，反正晚上叶坚回来会重新烧过。”
“谢谢，师匠……咳……师匠你平时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也是这样自己烧来吃吗？”
“算是吧，不过平时你们都出门的时候我会做的比较简单。有时候就是吃前一天晚上剩下的饭菜。比较有叶坚做饭后，我自己也偷懒了不少。以前……至少在有夏茗和夏洛克之前吧，家里还都是我负责家务。后来见我因为怀孕行动越来越不方便，叶坚他才接过了这些家务。哪怕是夏茗和夏洛克出生后他都依然坚持着。”
“要是我爸有叶叔叔一半那么顾家……或许我妈就不会扔下我管自己走了吧……”
“你这个傻孩子，都过去多久的事了。这种伤心的往事就不要再提了，既然现在乌拉拉是我家的孩子，你如果还在意这些也太伤我和叶坚的心了吧。”
“抱歉，师匠。”
“好了，趁着稀饭还热快吃吧。一会吃完午餐，我带你去医院再检查一下吧。”
乌拉拉吹了吹面前的稀饭，随后开始用筷子扒拉了起来。
“呼，真好吃……好烫……”
“慢慢吃别烫着嘴了。”在简单地午餐过后，拿上了医疗保险的病历本。夏羽入驾驶着家中黑绿色相间的迷你车带上乌拉拉去了道场附近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