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炒(1 / 2)
《心动约定》第七期录制围绕MV拍摄, 由于内容量较多,要连拍两三天。第一天仅仅是会议讨论,后面才会正式拍摄MV。
楚月怡连续两天来到文创园,她在节目组帮助下装好收音设备, 便熟门熟路地前往工作室大楼。他们今天并没有到时光桦做音乐的地方, 而是要在公司里的会议室讨论,还有不少参与MV拍摄的工作人员。
公司内, 楚月怡刚刚进门, 她迎面就看到下楼梯的时光桦,当即自如地打招呼:“早上好。”
因为大会议室位于公司的公共区域, 所以她不需要乘坐电梯,只要正常地穿过门前的休闲区,然后迈步登上楼梯, 就能抵达开会地方。
时光桦应该刚从会议室出来, 他可能是要回自己工作室, 却正巧撞上进门的楚月怡, 当即沉默地停下脚步。他面对她灿烂大方的笑容, 内心纠结许久,终于还是闷声应道:“早。”
下一秒, 他也不再继续往下走, 而是转身开始上楼梯, 改变行动方向。
楚月怡望着时光桦的背影一愣,她没懂对方在楼梯上的徘徊,而且他居然没停下来等自己,迈着大步就往回走, 似乎生怕被追赶上。
如果现在不是录制,她就要张嘴吐槽他, 然而旁边有机器,必须稍微矜持点。她只能耐着性子加快步伐,然而他那双大长腿有优势,着实比她走得要快。
楚月怡:搞什么?这是要跟我比赛竞走?
楚月怡怀着微妙的心情进入会议室,却没有看到先行抵达的时光桦。屋内倒是坐着其他拍摄人员,小程见她进门,连忙热情引导:“你坐那边吧!”
会议室内有一张大长桌,桌上堆满各类资料,周围空位被占不少。小程和MV导演中间有两个空位,看上去专门留给楚月怡和时光桦,原因是正对面有节目组的机位。
楚月怡笑着跟旁人打过招呼,她便礼貌地入座,等待会议的开始。
小程看一眼时间,嘀咕道:“时哥真够慢的,拿点资料好久。”
楚月怡:“他去拿东西了?”
小程:“对,就在工作室,没有出公司。”
楚月怡思及楼梯上偶遇的某人,她不由更感狐疑,既然要去工作室,他还往回跑什么?
片刻后,时光桦带着硬盘归来,他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小程,抬眼看到会议室座位一怔,仅有楚月怡身边的位置空着。其他人早就划分好区域,正全神贯注地讨论各自工作,没人察觉他的失神。
楚月怡久久没等到某人,她疑惑地回头望他,不知他为何僵在原地。
时光桦触及她迟疑的目光,只觉有碎冰猛地砸进心房,又开始产生昨夜的钝痛。他沉吟数秒,从旁边拉来一张空椅子,直接开辟出新的座位。
小程望着他离奇的举动,又瞧向楚月怡身旁的空位,自然讶异道:“你……”怎么不坐她身边?
节目组同样面面相觑,他们都已经将机位架好,两人明明每回都坐一起,这次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楚月怡此时切身感受到他不同以往的冷淡,这种感觉既有点像双方初遇的晚餐,又似乎加深一层,透着莫名的疏离。湖景餐厅时,他顶多是表现木讷、不会说话,现在却摆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她以前从未见过他的这一面,误以为首期尬场就是巅峰,不料他还能刷新历史记录。
楚月怡并未当众发火,起身向节目摄像点头示意,直接推动自己的椅子,走到时光桦的身边。她将椅子塞进他旁边的空位,动作文雅却极为强势,有样学样地创建新根据地,堪称一气呵成。
时光桦不料她如此大胆,他略微愕然地回过头。
楚月怡面对他的目光,视线丝毫未移,甚至面露微笑,直白道:“就想挨着你,不行吗?”
时光桦怔愣数秒,他眸光微闪,终究没有多言,向旁边挪了挪。
楚月怡不知他想躲自己,还是给她让位,但她此刻并不在乎,毫不客气地坐下来,简直要跟他肩并肩。时光桦原本就是强行找新位置,现在连楚月怡也跟着挤过来,两人越发凑得近,当真是挨在一起。
节目组见状,他们连忙更换位置,又在双方正对面重新架起机器。
楚月怡察觉时光桦在奇怪地赌气,她完全不知自己如何得罪他,同样在心里燃起愤怒的火苗,面上却镇定自若地录制。她现在就像被分割成两半,外表谈笑风生,内在怒不可遏。
她不懂自己为何有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只知道他的态度让她极为火大,远超双方初识时的情况。她那时根本不在意他的寡言少语,还能在休息间隙跟李柚讲笑话,现在却气得只想折磨、撕碎他才好。
时光桦今日确实状态不佳,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气场,说话的声音都低沉而沙哑,毫无感情地聊着MV拍摄计划,官方道:“明天的分镜已经敲定,导演应该发到群里……”
《心动约定》节目组的编导们面露无奈,他们确实是来拍月光组MV拍摄,但这种公事公办的氛围着实古怪,根本就跟恋爱综艺的基调不符,也不知两位嘉宾是何时吃枪|药,隐隐透出剑拔弩张的气氛。
编导:他俩是谈恋爱吗?他俩简直要干仗。
楚月怡听到时光桦的规划,她想要看分镜头表,习惯性地探过头去,打算直接瞧身边人的笔记本电脑。
时光桦正面无表情地讲着,他突然发觉左手边凑来小脑袋,余光正好看到她小巧的发旋。她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数根长发还不小心地垂落他手腕上,带来似有若无的酥麻微痒。
她就像一只监督人类工作的猫,不动声色地盯着屏幕,安静地缩在他手边。
他的话语略微停顿,又赶忙回过神来,继续布置拍摄任务,挥却内心的悸动。他一边不为所动地冷脸开会,一边又涌出自虐般的想法,既然他跟别人没什么两样,那她岂不是对谁都毫不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