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不会懂的(1 / 2)
娄弈函打开烟盒,问约翰逊,“教授你有打火机吗?”
“当然。”
教授从书堆里找出打火机来,弈池取出一支,问他,“教授,请示范一下,怎么抽这支烟?”
约翰逊拿起另一支,把它放在鼻子下闻一闻,再闻一闻,十分享受的样子,然后把烟放在嘴上,点燃,深吸一口,闭上眼睛停顿五秒钟,然后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他扬扬手,“娄,你来。”
弈函学着教授的样子,点燃雪茄,猛吸一口,胸中顿时像着了火一样,烟雾燎绕,呛得他不住地咳嗽,他摇着头,晕得眼睛都挣不开。
教授看着他的窘样,哈哈大笑。
他呛得眼泪都出来了,教授却笑得更欢。
娄弈函只得又坐下来,教授帮他倒一杯水来,“娄,这烟真是极品,妙极了。”
教授坐那张旧椅子里,吸一口,再吸一口,一股股辛香的味道钻进了弈函的胸腔里,令他想起了他父亲书房里那些浓烈的烟味。
教授微闭着眼睛,静静地享受着雪茄带给他的漫妙时刻。
小小的房间里弥漫着袅袅的烟雾,满屋的书,桔色的灯光,这些天来积聚在娄弈函身体里的疲惫顿消,他的心情也开始放松。
多年以后,弈函也难忘这宁静的一刻。
娄弈函父亲的一顿暴打,让他彻底看清了自己,软弱得一无事处,连自己都养活不自己的人,还怎么去保护自己的女人,真是幼稚得可笑。
他给林秋池打电话,“秋,两年后,你会看到另一个娄弈函,到那时,我要带着你远走高飞,离开娄家这只金鸟笼,秋,你一定要相信我。”
林秋池听到娄弈函信誓旦旦的那一暧间,她没有很高兴,她相信他对她的爱是真诚的,也相信他的诺言是真心的。
但她更知道两年的时间,意味着其间会有无限的变数。
这是林家变故后,给她最深刻的教训,什么叫大厦将倾,那是倾刻之势,二年,是无数次的倾刻?
娄弈函,假如你和一年前的林秋池说这些话,她会感动得热血沸腾,会为你赴汤蹈火而在所不惜。
娄弈函从对秋池发誓的那一刻起,他与他的过去彻底告别。
他每天喝三杯咖啡,只睡四五个小时,除了睡觉,他已很少呆在宿舍里,贾森说他,“娄,你不在图书馆,就在去图书馆的路上。”
他说:“贾森,我得笨飞先飞呀。”
“你这是在玩命。”贾森说:“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放松一下吧。”
“我没时间。”
但贾森还是说服了娄弈函,跟着他一起去老人院做义工,给老人们送节日礼物,听他们讲故事,还去修学校的公共厕所,参加拉拉队。
这些功课以外的事情,让他学会了包容和爱。
学业上,拉哈尔成了娄弈函的导师,在他那里,他学到了很多课堂以外的东西。
约翰逊教授说:“娄,你的学业仍不出色,但我看到了你在改变。”
教授又鼓励他,“娄,你会成为第二个拉哈尔的。”
弈函摇摇头,“教授,这是不可能的。”
教授说:“娄,事在人为,千万别对自己说,‘我不可以,我不行。”
“是的。”弈函说:“教授,你这样一说,我没有退路了,我爬也要爬过这个坎。”
娄弈函开始对两年后拿到学位第一次有了信心。
林秋池站在芦园的二楼,看了最后一眼她的闺房,娄弈函称它为瑶琳仙境,这里也是她与他第一次翻云覆雨的地方。
这里有她无数青春欢畅的时刻,公主般的生活,一晃而过,留下那些不复存在的欢声笑语,随着林家的大厦一起倾没。
她轻轻地把房门掩上。
从此林秋池将踏上另一条路,会异常的艰难,但这是她自己所选。
走进客厅,那把大提琴静静地竖在演出台上,仿佛一位故人在看秋池。
她走过去,轻轻拥住它,“对不起,我去的地方没有你的容身之地,或许你会遇到另一位更好的主人。”
她拖着行李箱,走进园子,芦苇由青变黄。
与娄弈函相识,相爱,到离别,刚好是芦苇与青到黄的萧瑟过程,这是老天在冥冥之中,预示着他俩爱情的命运吗?
关上园门的那一瞬间,她竟有一丝轻松的感觉,从此林秋池将从苏城真正的消失。
手中的钱,已不够秋池找更好的房子,可最普通的一套小公寓,租金也得三千多元,从不知柴米油盐贵的她,第一次为了一二百块钱的房租,跟房东争得面红耳赤。
她从不知道每月生活的成本是多少,口袋里所剩的那些钱够她花多久,但她清楚,她必须找一份工作,维持她的生活和她父亲的医药费,这将是她从现在开始的唯一目的。
林秋池的人生中,第一次有了生活的目标。
出去找了半个月工作,没一处地方要她,第一,她没有大学文凭,第二,她没有工作经验,同来应聘的那些职场小白们,她们个个拿着厚厚的一叠资料,秋池甚至不知道应聘的简历是怎么写的,因为她从没有工作过。
医院又来催款通知了,还好有王医生在,他是她父亲的朋友,肯为她担保,但最低限度不得超过十天。
她拿着那只LV的包踏进典当行。
柜员翻了翻包,仔细地看着商标,抬起头来,“死当的话,一仟五百元。”
什么?这包才用过二次,买来时要二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