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爱一个人并没有错(1 / 2)
林秋池熬过了十天,陈家洛说胜利就在眼前。
秋池不知道家洛是在鼓励她,还是从此后她真的不会酗酒。
回首这段时间,仿佛在炼狱走了一遭,如果没有好好先生陈家洛对她不离不弃的帮助,她肯定会半途而废。
除了那一拳外,其他时间里,他总是温柔耐心大肚,是上帝派来帮她这个酒鬼戒酒的天使。
一米九的他,在屋里进进出出,忙忙碌碌,她须仰望着他,陈家洛就是一个让人仰望的人。
“怎么啦?”看到秋池一直在注视着他,他问她,“需要帮忙吗?”
“陈家洛,有时真想嫁给你。”
一听这话,他呆地站在那里,仿佛停止了心跳。
她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但我是一个残缺的人,这对你不公平。”
“秋池,首先你不是一个残缺的人,还有,别为了报答一个人,而以身相许。”
“陈家洛,你让我有一种仰视的感觉,不知道这是不是爱?”
他开始打岔,说了许多别的话,可明明这段时间他无微不致地关心她,帮助她,除非爱一个人,不然谁会这样的付出?
可他今天这样的吞吞吐吐,是想隐瞒什么?他是一个透明的人,有何难言之稳?
“秋池,你今天精神很不错,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在这屋里关了十多天了,你我都闷得发慌。”
他不想再继续那个话题,他提议,“我们去兜兜风吧?”
已是初秋,天气格外的好,蓝天白云,树叶由绿转黄,别有一番风味,陈家洛把车子的天窗打开,微风在耳边猎猎地响起,秋池深深地吸着这自由新鲜的空气。
“你不用工作吗?这十多天,你天天陪在我身边,请这么长的假,老板会不会把你炒了?”
“除非我不想干,没人能炒我。”他笑着说:“我就是老板。”
他告诉秋池,他家是开中餐馆的,到他这一代,陈家已是第三代移民,有祖辈的庇荫,他们这一辈生活得已经非常好了。
第一代华裔的移民,大多开餐馆,洗衣房,超市为生,虽然辛苦,但到第二代第三代,有祖先产业作为生活的支柱,活得都非常的有尊严,陈家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听傅小蕙说,陈家儿子众多,但陈家的餐馆更多,几乎开遍整个A国,她的夫君陈家泽名下就有三间中餐馆。
小蕙说:“秋池,不是我挑剔,要是陈家泽没有钱,再帅我也不会嫁他的,一个女人要是没钱,头发皮肤终日浸在油腻的厨房里,马上会变成女佣,我傅小蕙可不想过那种日子。”
小蕙就是一个玻璃娃娃,透明呈亮,美丽直率,一碰就碎。但她人不坏,哪个女孩子不想过公主般的生活?
像林秋池这种从凤凰变成小麻雀,要坚强地自食其力,是不得已而为之。
陈家洛问她,“秋池,你在想什么呢?”
“听说你们陈家的餐馆开遍A国的每一个城市。”
他笑了,“这是谣传。”
他眼角的皱纹比以前更深了,这段时间,他比她更辛苦。
家洛告诉她,他和他弟弟名下各有一间餐馆,但他弟弟不喜欢做生意,就把他的那一间交给家洛管理,他弟弟去华尔街逍遥去了。
名下有两间餐馆已是很不错了,有的人辛苦一辈子,也未必能在异国他乡挣得一席之地。
他问秋池,“你想吃什么?”
她说:“我最喜欢吃浓油赤酱的淮扬菜。”
陈家洛祖藉广东,餐馆当然也经营粤菜,但A国是个移民众多的国家,为了适应客人的口味,他们除了粤菜外,也做些其他的菜。
餐馆是带中式的装修,很精致,里面的服务员都是清一式的旗袍,格调非常的高雅,一个大厅,十来间包厢,规模不算很大,但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这间餐厅已是十分的昂贵了。
陈家洛带着她去参观他工作的地方,一张办公桌上置一台电脑,背后是一排柜子,小而简洁。
常年累月的在这种地方工作,会十分的枯燥,怪不得他的弟弟不想干。
他刚进办公室,就有经理、采购围上来,一大帮人,向他汇报工作,十多天没来工作,一大堆事在等着他,再说餐馆本来就是个十分琐碎的地方。
他让她等一下,说马上就完事,可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钟头,看他还没好,秋池就悄悄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一个人在餐馆里转悠。
秋池走到后厨,看到里面忙的热火朝天,她刚想退出去,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半弯着腰,站在水池边洗碗。
她急忙退到一边,不想让他看到她。
那个穿着长筒雨鞋,戴着皮围裙在闷热嘈杂的厨房间里挥汗如雨的杂工,会是那个骄傲的普大学生娄弈函吗?
不可能!
但是,别人或许会认错,娄弈函哪怕变成灰,秋池决不会认错。
“五号,五号,快来一下。”有人在大声地叫嚷着。
她又探进去看,只见他匆匆离去,但那个身影,是她在梦中都不会忘记的。
“秋池,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她一回头,陈家洛已站在她的身后,他手搭在她的肩上,“快去吃饭吧。”
陈家洛说:“今天我叫厨房烧了淮扬名菜,文思豆腐和红烧狮子头,你还需要别的菜吗?”
她茫然地看着他,“好。”
这样的答非所问,是她根本没在听他说什么。
来的路上,秋池兴致颇高,问这问那,从后厨出来,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完全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刚才厨房间匆匆而去的那个人,让她怅然若失,那个帮厨,是她朝思暮想的娄弈函。
吃得差不多,该上点心的时候,陈家洛问她,“这里的水晶汤包很出名的,你想不想尝尝?”
“汤包?”她的脸变了,“不要。”
她急促地站了起来,“陈家洛,我想回去了。”
家洛看看周围,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再看她那慌张的神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走吧。”她似乎在求他。
“好吧。”
出来时的愉悦已经荡然无存。
林秋池又开始了失眠,在床上辗转到半夜,一点睡意都没有,她数羊数到几万只,脑子越数越清爽。
停止数数时,眼前全是娄弈函弯着腰在水池边洗碗的样子,穿着皮围裙,一头的汗,被人呼来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