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二十八(1 / 2)
“昭哥儿,那是不是一辆马车?”周文秀颤抖着手,指着远处。
宴富贵故作淡定的背着手,只是脖子微微前倾,瞧着周氏指着的方向眼巴巴的望着。
天微微下着雨,雾罩朦胧中看的并清晰。
“娘,你都问了五次了,那是旺财叔家的牛车”宴昭一手撑着一把油纸伞举在两人的头上,他自己则是站在中间,毛毛细雨飘落在发丝上,无奈的回道。
昨日卖完野味后,他在客栈听闻二弟做官的好消息,他四处打听得知是真的,回来告诉了爹娘,可是没想到他们听闻消息后,整响都不睡,还把原本留着过年的那头猪提前杀了,清晨就在厨房把肉菜都备好,在院子外一等就是一早上,两人眼睛没他好使,大雾天的总能看错。
“爹,二弟可能刚上任,没时间归家,要不我们把东西送到侯府”宴昭不忍他们糟蹋自己的身体,开口和父亲提议。
“不成”宴富贵一口回绝。
道路有些泥泞,导致耽搁了些时间,到晏家已经是过了午时。
“来,都坐着,你俩站再哪里作甚呢?等他们换好衣物便开饭”周文秀端着最后一道菜过来,招呼着紫檀和梁景林上桌。
“我们还不饿,夫人您快去叫姑爷”梁景林笑着拒绝,拉着一动不动的紫檀往外走。
紫檀纹丝不动的站在桌子旁边,气急败坏吼了句“你拉我作甚?侯爷说了,在吃饭前必须试毒,”
“俺,俺们没下毒的,俺不会害自己儿子的”在这摆放碗筷的宴富贵十分慌乱向着紫檀解释着,结结巴巴的又急又害怕。
“我儿在侯府是不是就是给你们试毒的?”原本一直对侯府不满的周文秀彻底爆发了,举着桌边的碗就砸碎在紫檀的脚边。
“你给我住手,姑娘对不住她就是嘴碎了点,你尽管试,不用在意”宴富贵一把把周文秀拉倒边上,弯下腰去捡地上的碎碗。
原本就很委屈的周氏,在听到丈夫向着一个小丫头卑躬屈膝的赔笑解释,更是没忍住压抑的抽泣起来。
从儿子入赘侯府,她无数个日夜里都是以泪洗面,每次在西街买猪肉的时候,她恨不得日日能守在他国子监散学的路上,就算远远地看着马车都心满意足。
她知道丈夫也记挂扬儿,表面上数落着她守在国子监外面偷偷摸摸的行为不好,可次次纵容陪着她一起偷看,甚至两人就见着马车,他的脸色都多几丝笑容。
昭哥儿看不下去他们这样,曾多次提议说送些新鲜的瓜果野味去侯府,均是被他们夫妻两人严词拒绝了。
就是害怕他们夫妻两人去了府上,侯府的人认为他们是打秋风的穷亲戚,给小儿子丢脸,害怕侯府的人对小儿子不好。
没想到到了他们晏家,她的贴身丫头都是这幅做派,以往扬儿在侯府可是处处遭受白眼嘲讽。
在碗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在厢房的两人慌张的赶了进来。
“娘,你这是怎么了?别哭啊”宴扬有些无措的取出帕子,轻轻地拍打的周氏的肩膀,求助的望向宴富贵。
已经试完毒的紫檀,手足无措的躲在梁景林的身后,像是个犯错的小孩子,惶恐不安的看向姑爷和郡主。
“娘,没事,娘就是高兴”随着儿子拍着她的肩膀,周氏的抽泣声止不住更大了。“郡主、姑爷对不起,是我把夫人弄哭的,我不是故意的,不要赶我走,哇,嗝”紫檀诚惶诚恐走到两人的目前扑腾一下跪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双袖擦着泪水,声音一下比一下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