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1 / 2)
傅北瑧说完,还煞有介事地扭头问顾予橙:“怎么样,你闻到没有?”
顾予橙努力憋着笑,站在一旁使劲点头:“确实。”
“不是洞庭湖的千年碧螺春,都熏不出这种效果。”
“不过也未必就是喝了碧螺春,”傅北瑧理智分析,“没准是喷了茶味香水也不一定。”
“……嗯,有可能,”顾予橙拼命克制住上扬的嘴角,向好友竖起大拇指,“姐妹,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周诗绮站在她们对面,她从没被人当面这么嘲讽过,一张脸顿时变得不大好看。
周围没有旁人,周诗绮不再摆出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她卸下脸上惯有的甜美笑容,冷眼盯着傅北瑧:“你不觉得你话说得太过分了吗?”
傅北瑧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闲闲拨弄着垂至胸前的长发,闻言诧异地向她脸上一扫:“哪里过分?”
她实话实说而已啊!
周诗绮:“我只不过是为了你和彦承的感情考虑,不想你因为网上乱七八糟的绯闻误会,所以才特地过来跟你解释,既然你不领情,那就当我是在白费这份心好了,何必对我有那么大的恶意……”
哦豁,听上去好善良哦。
她未婚夫的绯闻,需要其他女人给她解释,但凡她对姓宋的狗男人有点意思,这会儿气都能给她气出三升血。
傅北瑧抬起眼皮,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所以呢,你该不会是在期待我跟你说声谢谢吧。”
这是糊弄狗男人糊弄多了,骗得连自己也信了?
她嗤笑一声,嗓音轻飘飘地落下:“长得没多好看,想得倒还挺美。”
“……”
周诗绮咬着唇,表情彻底沉了下来。
她相貌其实不错,今天出门前又悉心打扮过,整体看过去称得上一句清丽脱俗,但和傅北瑧这样天生的浓颜美人站在一起,却还是输她一筹。
电梯到达顶层,金属门缓缓打开,傅北瑧走进电梯,即将抬手按下楼层时,她似乎又想起什么:“哦,对了,周小姐既然嘴上这么体贴,那么应该不会不知道,一个好前任分手后最好跟死了一样安静吧。”
她漂亮的黑眸眯起,无视周诗绮难看的脸色,戏谑地勾着唇角,“像周小姐这样,时不时诈尸似的出来蹦跶两下的,应该不算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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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瑧瑧你厉害,下次我跟人吵架吵不过了一定电话给你远程代吵,”电梯门一关,顾予橙便再也控制不住笑意,整个电梯间都是她猖狂的笑声,“快让我看看,你这小嘴是不是抹了蜜,说话那么甜。”
傅北瑧无语地拍开她的手,捂着耳朵站到了电梯另一边。
顾予橙:“瑧瑧,你猜被你这么说过一顿,周诗绮会不会去找宋彦承告状?”
傅北瑧无所谓地耸肩:“我怕她不告才对。”
最好她是能借这个机会到宋彦承面前闹上一闹,这样还能给她的退婚进程添砖加瓦,也不算她白被她恶心了一场。
被她提及的宋彦承此刻刚结束一场商业酒会。
酒会散后,宋彦承没有急着走,而是留下和他几位熟识的生意场中长辈聊了会儿天,巩固巩固人脉。
其中一位长辈笑呵呵地拍拍他肩膀,与他闲谈道:“彦承也是越长越好了,我们这一代的小辈里,就属你和段家那小子最有本事。”
“可不是,”另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先生笑道,“想当初时衍接管信合那会儿,我还替他担心,怕他抗不住呢,眼下看来是我想多了……啧,真是年轻有为啊,我们这帮老家伙,是不服老不服咯。”
“是啊,要是我家那不成器的能有他一半出息,我也不至于到现在都不敢完全退下来。”
“今天的酒会,时衍他不是也来了,我还想结束后找他说说话呢,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
话题逐渐偏移,宋彦承站在人群之间,面上仍带着对待长辈礼貌的笑,握着酒杯的手指却不自觉地紧了紧。
又是这样。
明明他自信不输旁人,可在这帮老家伙眼里,他跟段时衍相比,似乎总是他要比他输上一筹。
就好比现在,所有人对他的称呼都还是宋家的小宋总,而段时衍却在入主信合后,成功摘掉了段家长辈们的帽子,真正独当一面,把信合集团这个庞然大物完全捏在了手里。
就连他一向要求严格的爷爷,都对段时衍青睐有加,每次在家中提到他,都是止不住的赞叹。
宋彦承不欲听他们不断提起段时衍这个名字,正好他的手机响起,他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顺势和身边人说了一声,走出宴会厅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喂,诗绮。”
电话里传来周诗绮难过的声音,即使经过克制,依然藏不住她嗓子里压抑的啜泣,听得宋彦承眉头紧锁,习惯性地开始安慰:“我知道了,我会找时间跟傅北瑧——”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了一下。
脑海中莫名浮现出傅北瑧往日里那张娇艳明媚的脸和她那天提及他绯闻时明明在意得一大早就过来问他却又嘴硬不肯坦白的态度。
宋彦承掩饰般地咳了一声,要出口的话变成了:“……我会跟她问清楚事情经过的。”
电话那头的周诗绮怔了怔,片刻后才轻声问他:“彦承,你是怀疑我说了假话,在和你故意诬陷傅小姐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周诗绮还想再说些什么,宋彦承却只给她留下一句“我这边还有事,回头再联系”就挂断了电话。
她听着电话里忙来“嘟、嘟、嘟……”的忙音,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原本稳操胜券的表情终于一点点变了。
宋彦承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刚准备转身回到宴会厅,迈开的脚步却忽然停住。
离他不远的光影交汇处,段时衍就站在那里,也不知他刚才的电话,他究竟听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