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 / 2)
开了门,是谢思究。
沈长寄冷着脸要关门,谢思究也是习武之人,眼疾手快一个格挡,随后挤进了门,似笑非笑,“大人这屋里有何见不得人的?”
“何事。”
公事公办的语气。
谢思究看他一副“说完快滚蛋”的表情,来了兴趣,眯着眼打量了一圈,视线凝在屏风那道倩丽的影子上。
他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险些叫出来,联想起前日所见,心中了然,这定是那位穿着男装的姑娘。
谢思究知晓顾念人家姑娘面皮薄,于是艰难地压低了声,“沈大人!你这是金屋藏娇?”
“与你何干。”沈长寄已然十分不耐烦。
“……”
成,说正事。
谢思究正了神色,也不在意那屏风后头之人是何身份,既然会被沈长寄带到办公的书房来,那么想必他们之间已无秘密,主人尚且不在意,他更不忌惮在外人面前提起公务。
“这几日郦京不太平,暗卫人手不够,想请大人拨调些人手借与我。”
沈长寄肃穆了神色,“何事如此紧张?”
“距离圣上寿宴还有月余,城中的安防我已加强,原本万无一失,但就前几日,京中突然凭空冒出来不少外邦打扮的大盗,这些人绝不是这些时日才混进来的,他们潜伏在京中时日良久,动机不明。”
郦京城商贸发达,成宣帝向来不禁贸易,欢迎西戎北狄南楚的商队来京。但因寿辰乃是大事,因此近两月谢思究已经关闭了商队入京的专用城门,各个城门都把控极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了好几桩抢劫大案,专盯高门大户有钱的商贾下手,抢劫完银两便又悄无声息地失踪。
谢思究率玄麟卫,又找了禁军的人,查了半月都无头绪,他又不能将城中所有外邦人都抓起来。
这些事都记在奏折里,早就递到了沈长寄这里,可首辅大人自打休假起便无心朝务,谢思究实在技穷,无法才做出拦轿这般胆大的壮举。
沈长寄沉默了半晌,想起六月初七子夜时混进沈府意欲要他性命的杀手。
他那时心疾发作,锥心之痛叫他短暂地丧失了理智,下手没留情,人都杀光了后尸体也很快处理了,半点痕迹未留下,证据算是湮没了。
那时未细想,现在思来,看武功路子倒不像是中原人。
他原本以为那些人该是罗期兴的人,现在看来,去暗杀冯明涛的是罗期兴派的人,那么来找他的……
郦京城中藏着惊天秘密,并不似表面这般平静祥和。
沈长寄从一众卷宗中抽出谢思究写的那份,迅速看完,思忖片刻。
“拿去,”他将明卫的调令递给谢思究,“随你调度。”
谢思究坦然接过,继续说道:“据盯梢的暗卫兄弟说,看着像西戎人,他们只为财,不伤人,倒让我想起来赈灾银的事。”
赈灾银……为了财……
沈长寄抬眼看了眼屏风,眉心微蹙。
“还有一桩事,今年的秋猎……”
沈长寄挥了下衣袖,下了逐客令,“讨论秋猎之事为时尚早,如今才六月,无事便回吧。”
谢思究笑了,他还从未见过首辅大人如此不耐的时候。
首辅大人是个工作狂魔,平时最大的爱好便是处理朝务,说是鞠躬尽瘁都不为过,向来是明日事今日毕,今年想着明年事。怎么,突然转了性了,连三个月之后的秋猎都不爱理。
果然,有了红袖添香,这心啊都飞了。
他如此想着,嘴上便打趣,“大人是怕冷落佳人,怕人心里不舒服,觉得我戳在这碍眼,着急将我打发了。”
谢思究与贺离之性子相仿,都以打趣冷面首辅为乐,然亦有不同之处。
贺离之嘴巴毒,惯常冷嘲热讽,从他嘴里说出的调侃之语十有八九都能叫人与他翻脸。谢思究却是看得透,字字句句往人心里戳,说的全是些别人说不出口的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