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Chapter49(全文完)(2 / 2)
“然后你肯定会越来越不得劲,程伊,我太了解你了,”他弹了下她的脑门?,“你根本就不是个安分的主。”恋爱时就会遗憾怎么没?有轰轰烈烈,整一个贪心达人,届时他这个前任送上门?,她肯定辗转反侧,给自己的生活加戏,越矩越德什么都?干得出,“你肯定会跟他分手,或者我们偷情。”
“啊啊啊啊啊啊!”程伊配合惊叫!“听起来好刺激!”对不起了,虚构的男友!
程伊和祁深洲在设想里笑成像初恋的小朋友。
原来,无论?如何,他们都?会在一起。
祁深洲看她高?兴,“那要不要想想取什么名字,‘夜色’本市有一家了。”
“啊,不能用‘夜色’了?”
Swindlers’开业当天,程伊正在打?包行李,准备搬家。她的新房拿房要等一年?,祁深洲让她搬去他那里,她不好意思,嘿嘿一笑,她的行李非常多,因为有时候需要拍照,很多东西都?是预备物品,丢不得又用不到,得空一间?房专门?放置,再加个衣帽间?,他的房子厅大房间?小,不是她的理想居室。
于是他们又开始租房子。
祁深洲到底是行动派,一边张罗酒吧的事情,一边就把房子的事情搞定了。她也不能落后,哼哧哼哧打?包行李。
酒吧开业当天,祁深洲上午去老程的水果店取水果。实际活动承包给了别人,但水果还是得从老程这里拿,给他点参与?感。
待祁深洲找的小货车开到好汉水果店,老程站在高?高?的纸箱旁啃苹果。见着祁深洲,不再如那晚三人进餐时摆姿态,知道?他忙碌,也速战速决,强调了一下双方家长见面的事情,“证都?领了,怎么可以?不见家长呢!”他觉得这两个小孩做事情欠考虑,关?系再不如何,也要见一面的。程伊和他都?没?妈,总要有长辈式的主心骨。
祁深洲应声。“好,叔叔,等我过几?天回去跟他说一声。”
老程听他那声叔叔也是难受,老沙嗓子重咳两声,“行吧,你安排一下。他实在忙的话,我店可以?关?两天,我们去B城吃顿饭,这个饭总是要吃的。”
程伊由箱子角落拣出条低调的黑裙子,勉强为今晚的开业活动造势。这条裙子意义很特别,是当年?去B城见梅西时穿的,虽然那年?她坐在观众席,隔得有点远,但祁深洲听后特别要求她今晚得穿。男人真变态。
白梦轩说,开业没?人看你,都?是一帮蹭活动的小年?轻,请来的网红们各种设备忙着拍照、直播,你别被挤没?了就好。
程伊也知道?自己去连个摆设都?算不上,所以?决定穿这条裙子。
她看了眼时间?,打?电话问祁深洲:“水果拿到了吗?”
“嗯。”今天很忙,本不需要他亲自来拿水果,但毕竟是老程准备的水果,他还是得亲自来取,“我们去参加翟洋婚礼的时候,去见趟我爸吧。”
“好啊!”程伊问,“你跟他联系了吗?”
他有些回避这个话题,“没?,到时候直接去公司找他就行了。”
程伊无语,“你是又想直接把结婚证拿到他面前,吓老人一跳?”
他们领证很突然,领完两个人自己都?懵了,程伊赶紧回家,把为老程和小姨冷战的事情全然抛诸脑后,老老实实交待自己嫁做人妇。
老程在他们拿出结婚证之前,都?以?为他们只是在公开关?系,看到结婚证差点脑溢血,立马收敛对祁深洲那副吹鼻子瞪眼的模样,筷子一搁,问他接下来的计划。
当然,祁深洲的父亲肯定比老程要好对付。老子对儿子有愧,儿子对老子有恨,婚事只是交待一声。通话间?隙,程伊收到老程微信,提醒她不能和祁深洲一样不懂事,她得是桥梁。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程和小姨是装死,祁深洲与?父亲是僵滞,而她面对这些无解居然没?有不耐烦,心头热闹地感受到家庭复杂又微妙的温暖,【知道?!】
生活的繁冗谁都?不能幸免,但在抱怨中解决还是积极中解决,个中态度选择才是影响你生活的根本。
祁深洲也闷声说了声知道?,迅速转移话题,“我还有两个路口到,准备好了吗?”
程伊合上电脑,又对着镜子确认了一遍,“好了。”
即将要挂断的关?口,程伊叫住他,“喂,你不上来吗?”
“上来干嘛?”他奇怪,“你直接下来。”
“啊!以?前看世界杯前你都?要来一发的!”程伊烦死他,现?在一本正经的,一点都?不刺激了!
祁深洲拿她的话堵她,“是你说不要老是做做做,我是听你的。”他在帐篷那夜开始禁欲,一禁两个月,禁得程伊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拿起包,不耐烦地要挂掉,走到门?边一边穿鞋一边啐骂,走到玉鼎花园门?口,低头打?了盘王者,没?见祁深洲的车,正要拨电话,那边电话就来了,“你人呢!”
“我在门?口等你啊。”程伊左右张望,车辆东来西往,始终没?见着他。
“我在床上。”他搬水果一身脏,进屋见电脑在桌上,说了句自己先?去洗个澡,洗完出来四处找她行事,却不见人影。
程伊扭头,高?跟鞋太耽误她行动了,脚尖一掂,弯腰拾起鞋赤脚狂奔,“你大爷!下次不许给我惊喜!”
【尾声】
翟洋的婚礼非常庸俗,他原本是个超级浪漫的人,给王清珏整过很多程伊羡慕不及的惊喜,结果轮到自己的终身大事,模板得很,LED屏幕上循环婚纱照,司仪没?有更新的祝词反复诵读。程伊属于婚礼泪失禁体质,尽管心头为新娘不平,还是哭得稀里哗啦。
翟洋见着祁深洲一拳头锤上他肩头,骂他臭小子,没?看错你,果然沉得住气?。
本来祁深洲是他的伴郎,结果他先?领了证,属于已婚,于是只能换人,翟洋为此不爽,非要罚酒。
程伊怕祁深洲喝失控,手会麻,在旁边跳脚帮喝,引得老同学们更加肆无忌惮欺负他们。
祁深洲怕她喝多了哭闹,她怕祁深洲喝多了伤身,于是一来一去,肉麻死一堆人。
次日?酒醒,程伊枕在祁深洲手上,问他手难受吗?
他说捏了捏,说没?事。
程伊感叹,“昨天好开心啊,我好久没?有见到这么多同学了,在B城真好。我们办酒的时候估计都?没?有那么开心。”
“胡说。我们结婚会更开心。”
“你就自己骗自己吧,你和我的交际圈都?不在这里,根本召集不到这么多老同学,也就蹭蹭翟洋热度。”
然后他们就这样躺在老别墅的旧床上,四□□缠于阳光定格的四分之一窗棂下,伴随着嘎吱嘎吱声,浪费了一整天,细数自己能请到的同学。因着中间?有一段漫长的分手期,解释起来有点复杂。真是甜蜜的烦恼。
很巧的是,翟洋婚礼,王清珏在B城参加青年?女性飞翔公益活动,作为最年?轻的召集人之一,她风头无两。网上之前尚有少量的S市电视台丑闻渐渐无从搜索。
当王清珏问程伊要不要在B城聚一聚时,程伊欣然前往,出门?前她对祁深洲如是说,“现?在我们都?是靠运数赏饭吃的人,没?有稳定收入,得多稳当几?个朋友的。”
这一点改不掉,她骨子里是个悲观主义者。
当然,好在有老天赏的幸运饭。
程伊约王清珏在B城大学西门?街的酒吧。
夜色酒吧早已易主改名,当年?的服务生黄毛成了老板,宽腰带大金链,时尚花臂手上纹。他不记得程伊了,但还记得祁深洲,他问他从美国回来了吗?
程伊点头,扬了扬戒指,“我们结婚了!”她想告诉每个见证过他们故事的人。
黄毛兴奋地吹了记口哨,“叫他来,我请你们喝酒!”
程伊笑说,他也开酒吧了,不愁酒,黄毛吵着要去S市喝酒。
王清珏正在看酒单,听她说结婚,动作微顿,低笑出声来,“感觉我们这个年?纪,恋爱就奔着结婚了。”
“我和祁深洲不一样!”程伊很认真。她以?前和谁恋爱都?不会想到结婚,甚至悲观过,也许有一天结婚也就图个耳根清净的目的。
王清珏点头,“你们当然不一样。”她点了杯爱尔兰咖啡,见程伊表情认真,挤挤唇角,“等你们结婚,我要把剪掉的视频给你做婚礼素材。我以?前也觉得你们就是普通的校园恋人,没?往多深处去想。但剪视频的时候,看祁深洲提起以?前感情的眼神,还是觉得……”
王清珏讲到一半停住了,抿了口酒,轮到程伊眼巴巴等着,数她喝酒的秒数,为着后半句。
王清珏故意慢吞吞,余光扫见程伊清丽的面容可可爱爱,腮帮子一鼓一鼓,噗嗤笑出声来,“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受欢迎了。”
“我哪有受欢迎。”在她看来,王清珏夸她,实在有点讽刺。
“有啊,你很有主人公效应。”常是话题中心,明明看上去无甚锋芒,却因着讨喜莫名受欢迎。“你看,我们聊天也会不自觉围着你。你和吴蔚在一起,也聊的是你多一些吧。”
程伊语塞,打?哈哈,“那就说你吧。”
“我没?啥好说的,”王清珏终于开口问了,“不如说说翟洋的婚礼如何吧,你不是来参加婚礼的吗。”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
“问我为什么一直不答应翟洋?”
程伊点头。她非常好奇,以?前同王清珏没?有如朋友一样的对话心态,所以?强憋住对对方的好奇。
酒吧的嘈杂在王清珏耳边静止。“我也不知道?。”她沉默了好久,一口饮尽杯中琼浆,不好意思地揉揉头发,“但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那就……”她扯扯唇角,释出无奈的笑,“往前看吧。”
啤酒酒吧今日?的音乐甚为慵懒,脚下松散的节拍配上酒精一度让程伊感到困乏。
她在并不紧凑的聊天密度里,一口又一口地抿酒,咂摸出一点微妙来。
不少人说精致利己主义者并不容易真正幸福。幸福是珍惜并纵身当下的增值感受,利己者时刻有自己的理性算盘,两者在一定程度上微妙相?悖。尽管精致利己主义者从不认同这一观点,他们认为自己的理性就是稳定的幸福。
回去的出租上,程伊打?电话给祁深洲说5min后在门?口等她。
他没?多问,照做了。
她下了车就往他怀里扑,像只远行见到主人的奶狗,使劲蹭,“我最近说什么你都?听哎。”
“嗯,刚骗到手,还新鲜着。”
“哼。”她咬他耳朵,“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怎么,不开心吗?”他打?量起程伊,“不愉快?”
“为什么会觉得不愉快?”
他平静道?,“以?前感觉你们不是很合拍。”
“你感觉错了,没?有的事。”程伊推开他径自往里走,倩影摇晃,高?跟鞋甩得迫不及待,东一只西一只,“哦,今天我们去了夜色!它已经不叫夜色了!黄毛做了老板,你猜他改的什么名字!”
“我知道?他当老板了,但不知道?改名了,改的什么?”祁深洲开了瓶矿泉水递给她。
“特俗!”程伊走到门?口都?不好意思招呼王清珏这么高?贵的美人儿进去。她眉头一皱,哈了祁深洲一脸酒气?,“聊缘酒吧。”
救命!好难听!
程伊站不稳,吵着闹着让祁深洲放水,泡了个澡。浴缸是祁深洲后来装的,以?前这别墅里没?有浴缸。他说,本来准备在B城定居,所以?一些老旧的部?分重新弄了一下,不过风格设施没?有变化。
她脑袋耷拉在边沿,心道?,也太念旧了。
沐浴结束,祁深洲正蹲在客厅的墙面掸灰,程伊疑惑:“干嘛呢?”
“买了个投影仪。”他蹦了两下,纸巾上角飘起,牵扯掉最后的丝缕灰尘,“试试看。”
“……”程伊拂去肩头的水珠,面着落地玻璃系好浴袍的腰带,低声问:“怎么想到买这个了?”
祁深洲蹲在投影仪前,按了开关?,一束蓝紫光线投向墙面,他语气?寻常,专注调适,“答应你的啊。”
程伊立在玻璃前,机械擦着头发,看室外树影幢幢,室内人影憧憧,仿佛扫见一支延时视频——老别墅里,小只祁深洲一人搭积木、拼乐高?、静坐看球赛,面对死物,直到遇见程伊,情绪疯动,到现?在忙前忙后张罗投影仪,终于风平浪静。再切至音乐声、尖叫声、笛声、鼓声在耳畔掀起此起彼伏的浪潮,光影中没?有人说话,他们持续地来回地以?气?息、哼喘、掌心肌//肤交流。电光火石,视线相?交,她口干舌燥,他心跳失序,明明尴尬地脚趾抓地,却也没?挪开眼,好像似水流年?在那里滔滔潺潺。
镜头定点对焦,四壁、光束在延时下静止不动,她与?他背身而立,深春与?初夏接驳,时间?由动作间?温柔流淌。
******以?下是未来采访,可以?忽略*****
程伊对着镜头说起题外话:“今年?我们去看了火箭升空。”
臭文青多有一个梦想,就是像《搏击俱乐部?》里那样,一同看楼宇坍塌、世界毁灭,但是程伊看着火箭升空,巨大的烟火点燃乌瞳时,没?有反应过来祁深洲是在拷贝那一幕,他问她,喜欢吗?
“喜欢!”谁现?场看一回火箭升空都?会震撼灵魂。
“算不算完成了你的梦想?”他说的时候很认真,程伊也很认真地点头回应了,毕竟他为了看火箭升空,做了好多准备。
谁都?不会否认这是人生的高?光时刻,可当他说出与?她公众号的一帧荒唐梦主题时,她没?明白过来,“哪部??”
“爱德华诺顿那部?。”
程伊定住,想了想,“可人家是向下的啊。”巨物坠落,和火箭升空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火箭归来。
“那其实更像是梦境,梦境里东西是反的,我们在现?实里实现?,不应该就是看东西升空吗?”他说的是一本正经。
确实,如果顺着常理,他们应该不会重逢。或者即便重逢,也如吴蔚看不得单星火的落魄,如王清珏幡然醒悟的回首无岸。程伊感谢自己是那个偏差的幸存者。
主持人笑:“太浪漫了!”
“但如果不经历一次分手,我们后来的平静可能很难抵达。”
“确实。”
“爱需要呼吸,爱有波峰波谷,我们在爱里也需要空间?,我们永远相?爱,但永远不是时时刻刻。我曾经觉得婚礼上的誓词很窒息,‘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太可怕了,我现?在明白,之所以?可怕,不是永远太远,而是我把永远想成了时时刻刻,要我一辈子不开小差,目不斜视,我的好奇心不允许,但当我会被盛大或者渺小的事物吸引,再回头,’依然爱你‘,这是我能想到的’罗曼蒂克‘。”
程伊说完,现?场稀疏响起掌声,采访几?近尾声。
导演一声“Cut”,所有人肩膀一塌,耳边登时喧闹起来。
程伊此刻身处S大厦,这里即将有一家精酿店开张。祁深洲请了知名的精酿师造势,配合程伊友好势力的宣传,在网上颇有热度,精酿这个偏冷门?的词也被炒火热议。
采访中程伊没?有提及的是,她的事业并不顺利,后来编剧了两部?电影,无波无澜,于商业于艺术似乎都?不算什么价值物,公众号也不再写?商业文章,继续写?回属于她自己的特立独行的小故事。
她不再着急,不想打?败世界,也不羡慕任何人,她无比温柔从容地想与?一人执手,与?世界和解。
*****以?上是未来采访,可以?忽略*****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本故事偏像一面镜子,自省独白,谈情部分少。有点不好意思,主要是提高自己,不能一直写男女对垒,我怕以后自己也只会写快消文,我们下一本见!
今年计划再写两本,欢迎收藏!《没可能的夜晚》《离开那座动物园》
《没可能的夜晚》
文案:
已婚女老师与已婚男医生双出轨的故事。(两人性格皆温柔,因此故事不是那种刺激类型)
《离开那座动物园》
文案:
“为什么叫白桉?”
白桉伸手,周嘉年将手机放送入她掌心,两人分别通过视觉和听觉熟门熟路地交流。
她拇指熟练敲下,【他给我起的。】
周嘉年翻了个白眼,脚下用力蹬向老树根。
手机上又被敲下一排字,白桉见周嘉年转身,溜到他跟前将手机屏幕送至他眼下,【你的她叫什么名字?】
周嘉年切了一声,语气不屑,“好听着呢,捂着,不告儿你!”
那天白桉打盹的时候周嘉年一直在磨树,还问她要了开道的柴刀,特别吵,惊扰了头顶刚下了崽的黑头咕,一直扑棱翅膀叫他停。
后来他回北京,白桉再去那棵桉树下打盹,心血来潮摸索,在树根上看见了一堆密起的汉字。
她努力分辨,发现上面写着——白桉。
#孤冷民宿老板娘(真受过情伤的哑女)(村里小芳)vs浪荡叛逆公子哥(假受过情伤的浪子)(都市纨绔)
#女主假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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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破红尘偏遇你浪子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