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2 / 2）
女老师的声音还在继续：“娃娃们，跟着我读:zhi(织)-ang(昂)-zhua(爪)。红爪。红爪布拉清布拉。”系统999：“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艹我的天啊哈哈哈哈哈哈。”
纪欢被他的笑声弄得头更蒙了。
沈豪看着纪欢“聚精会神、认真听讲”的模样，还以为他也想进去听听，“你要进切听？”
虽然他觉得学习没用，但想想纪欢刚才那苦楚的表情，小孩儿想进去听听，他也勉强愿意耐着性子陪他。
毕竟刚哭过。
纪欢确实想走近点听。
但看着面前的羊群，又有些犹豫，指着羊群小声开口：“它们——”
下一秒就被沈豪拉着手腕拖走。
沈豪：“牧马人自己能招呼住。”（牧羊犬自己能照顾得好羊群）
羊群的前主人都不在意羊群的安危，他一个羊群的新主人自然也无所谓了。纪欢这么一想，乐得不管“悍马”们，被沈豪拖着拉进了学校的院子。
落魄的校园根本没有看门的人，小小的平房总共也只有三间教室。他们一进去，就找到了正在念《咏鹅》的那一间教室。
教室内，矮胖的女老师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还没有注意到两人，依旧在认真讲着课，她穿着一身鲜红的长裙子，站在土黄色的教室内，像是沙地上的一只红蝴蝶。
“这个仰脖儿，一定要读出来仰脖儿类感觉……”
纪欢听得头疼，忍不住扯开沈豪抓着他的手，走近教室门口，贴在门边儿上听里面的老师说话。
虽然他们方言说的很搞笑，但这个村子的教学水平着实太低。这样的语文课，对孩子的文学影响也太不好了。
纪欢听着老师讲课，身后的沈豪则低头看着自己被人扯开的右手。他沈豪，原名沈臻豪，名字再长一点，叫沈大明白。还从来没有主动拉人却被人拽开的经历。
这个纪欢，干净光牛，果然跟村子里其他齐整的闺女不一样！
如果他这句话说出来，电子翻译器绝对要敬业地接着翻译——
“他很干净，和外面的妖艳贱货不一样。”
而且……
沈豪看着自己的掌心，食指拇指忍不住摩挲两下。
纪欢的皮肤真好，挣脱他的手时候的触感，就像一层绸缎从他手中滑出去。又细嫩又滑……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沈豪一个机灵甩了甩脑子，故作镇定地大声咳嗽两下，想让自己赶紧清醒下来。
结果他磁性的嗓音实在是太具有穿透性，原本正在上课的女老师当即侧头看过来，正和沈豪对视。
登时眉间一喜，一脸高兴地走过来：“沈臻豪！”
沈豪先是不由自主地看了眼旁边的纪欢，才客客气气地应了女老师的招呼：“王老师。”
纪欢倒是为女老师的称呼侧目。
沈豪原名沈臻豪，可是他当初都差点没得到的消息，女老师居然都知道，她和沈豪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果然，王老师下一句就是：“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师啊。”
纪欢心想怪不得，原来是沈豪以前的老师。说不定在沈豪改名前就是他老师。
王老师又侧头看了看纪欢，原本朴实真诚的视线在落到纪欢漂亮到没有瑕疵的脸上时，有一丝呆滞：“你、你是谁？”
纪欢双眼微眯淡笑着回复：“王老师您好，我是纪欢，引来的书记助理。”
王老师一愣：“给刘长河书记干活的啊？”
纪欢不知道她为什么对刘书记这么敏感，足足念了两遍刘书记，才又接着往下说。她视线在纪欢和沈豪脸上扫了扫，而后拉起纪欢的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挺好挺好，欢迎你啊小伙子，长嘞也镇齐整。”
然后又对沈豪道：“一看人家兜是高级知识分子，你不要因为刘书记的事儿，就嚯嚯(欺负)人家。”
沈豪抿嘴撇了撇嘴角，脸色有点难看。
敷衍地应了一声：“嗯。”
只有纪欢表面镇定，内心兴致勃勃坐等听刘长河书记和沈豪的八卦。
但王老师没给他继续八卦的时间，开口就是一个新任务：“哎呀你们来的真是太巧了啊，快帮我一个忙。我才想起来我家里门没锁，但是后面还有一首课外诗没给他们领读，你们帮我领读一下，我去去就来，可快哈。”
她几乎是才说完请求，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完全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只留下纪欢和沈豪两个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纪欢咂舌：“这学校一个临时帮忙代课的老师都没有吗？”
沈豪闻言看他一眼，说话的语气第一次如此低沉认真：“给村里孩子上课的，就仨老师，都是在外面学了东西，主动回来教书的，村里穷，几乎没有工资发给她们。她们仨都是种地完了又轮流过来上课……愿意来已经不错了。”
纪欢一愣，原本对女老师过于不标准的语文教学课程内容存有的些许轻视，瞬间全都烟消云散。他曾经听家里老一辈儿人说过，以前贫困村没人教书，能走出村的知识分子都不愿意回来，只有少数愿意扎根农村，为村子里的孩子无偿奉献青春。但直到今天都是第一次见。
系统999也不笑了：“咳咳，那个什么，我为刚才笑话她的动作道歉。”
纪欢也道歉。
但他刚道歉完，忽然发现身旁的沈豪不见了。
转头就见他已经站在了教室的讲台前，朗声开口带全班小学生读起来了书本上的课外诗。
沈豪：“跟我读——”
纪欢惊讶的发现，他这三个字，竟然是用的普通话。
系统999也忍不住惊叹：“沈总可以啊！”
紧接着就听到沈豪的下一句——
“《假如生活qio了你》。”
标准的河南普通话。
比河南话更加致命。
纪欢：“。”
系统：“……咳咳。”
沈豪讲话声如洪钟：
“假如生活qio了你，白阁僚，白斜货！
苦楚类时候不能意了八争；
白慌，颠儿颠儿类日子终会串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