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吹海不平(十三)(2 / 2)
他没有什么理由留在港口,去等待对方的攻击。
公平的说,全罗州的左水营要相比全州府城的府军更为精锐,在丁一还没有接近水营的时候,哨船就发现了丁一舰队,然后开始向水营示警。铜锣被敲响,然后是鼓声,和尖锐的哨声。
然后传说中的戈船,就列队而出,看上去的确其形如龟。这龟甲船大约四十米左右甲板长度,很宽大,视觉上看着就极为粗壮有力,强健;而且在顶部布满尖锥的龟甲之下,露出的射击孔看来,是有三层甲板,可供船上的士兵施放火器、弩矢或是弓箭平射、掷出引火物之类。
而且并不单单是八艘龟甲船,每一艘龟甲船边上,还有两艘能载百名士兵的板屋船。
无论是板屋船还是龟甲船,下部都有浆孔,作战时可以人力驱动,而不单纯借助风力。
板屋船的周围,更是不计其数的剑船、猛船等小型的快船,大大小小,只怕有三百来艘战船,而且还有更多的剑船正从水营里驶出来,丁一的舰队,显得如此的单薄和可怜,前后不过两艘驱逐舰、四艘改造成软帆和舵轮的中号福船、十来艘小号福船改装的补给船。
“先生,快撤啊!再不下令,来不及了!”刘吉气急败坏地在丁一身边大叫着。
尽管丁一这边的船不小,就是补给船,也大约和板屋船差不多,但是再怎么说,也就二十来艘船,左水营八艘龟形船怎么也能把两条驱逐舰缠住吧?还有近二十艘板屋船,可以用来欺负那些拆除了拍杆之类后,旧式水上作战武器的中号福船和补给舰啊!
再说人家还有几百条小战船,几百条啊!透过望远船,刘吉还看见有装满柴火、干草的小船,正在水手的划浆之下,奋不顾身向丁一的舰队逼近,这是要火攻啊!
丁一马上下达了命令,不过不是刘吉所以为的撤退。
”各舰按编队,抢占t形位。”
相比丁一这边二十来艘船,简单地执行抢占t形位的战术,左水营的将领就体现了极为高明的指挥艺术,大小数百艘战船,列出阵型,很有层次感地推进,在海战来说,特别是没有蒸汽机驱动的情况下,这是绝不简单的事。
“右舷机枪就位!”面对着逼近的数十艘纵火船,丁一冷静地下达命令。
而这时在龟甲船上的李愈,却就大点其头,对着身边的水师将领说道:“不错,就是欺负明狗不是战船,没有拍杆、弓弩!没有配属斗舰!”如果明军正式的战舰编队,这些纵火船就是去送死,不单是拍杆,而且是高大如城的大福船在上风压下来,这些纵火船还没近身,就被福船涌起的海浪埋掉了!而且大福船之外,还有楼船、蒙冲、斗舰、海鹘、走舸、游艇。
这些纵火船,也根本不用动大福船,鹰船都不用,直接派些小苍船、车轮舸去,就足够对付了,但很明显,丁一的舰队并没有这些配属。连拍杆也没有,所以左水营的将领,才采用了这么一个欺负人的战法:“彼知抢占上风,也是水战行家,可惜武备不整,某为大人灭此舰队便是。”
那将领并没有很激动,在他看来,这是一件没有挑战性的事。
欺负人的活计,对于高手来说,有什么成就感?
但是此时面对着数十艘纵火船的明军舰队,在右舷甲板之上至少有一道火舌显现,然后就是连绵不断的“嗒嗒嗒嗒”机枪声交织响起,十数挺手摇式机枪的交叉火力之下,那数十艘纵火船,无论是否被打中了引火物提前点燃了船上的柴火,基本在大约二十数息之后,它们不是翻覆沉入波浪之中,就是直接被机枪弹雨撕碎,成为碎木片,漂浮在海面上。
有七八艘幸免的,只是上面的水手已然死亡,失去了划浆的动力,它们便顺着海浪,荡回到左水营的方向,以至于左水营这边不得不再出几艘剑船去把这些纵火船控制住。
这小小的试探受到挫折,并没有让李愈或是水军的将领沮丧,反而更坚定了他们的信心:“明狗不过仗法术横行罢了!传命下去,除戈船之外,各船依先前定计,摆阴门阵!”
于是一条条红色的布条,被李氏朝鲜全罗道左水营的官兵绑在额上,而许多哭哭啼啼颤抖着的妇女,便在秋凉的海风里,赤身裸体被刀枪胁逼上了甲板。
无论李愈还是水营将领、水营官兵,却从这样赤果着颤抖的躯体上,得到了莫大的信心。
他们深信,阴门阵会破掉明军的法术,然后,他们面对的问题,就是如何收割明人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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