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那一段遥远的故事（2 / 2）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刚才说能够越过去的寥寥无几，也就是说除了你们两人，还有人越过了那一道坎，突破了造丹境。”

老者点点头，看着云白欣慰的一笑，这小家伙不仅仅是天赋过人，心思缜密活络，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些人除了天赋惊人，不安分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特点，那就是骄傲自大、目中无人、不容于世，即便是头顶上这片天，他们也不放在眼里。”

其实这也很好解释，任何一个拥有特殊际遇，天赋过人的武者，别人花百年时间能做到的事情，他们只用了一半甚至更少的时间就完成了。这些人被称为天才，天才是遗世读力的，他们只能骄傲，因为他们与众不同，他们没有朋友，因为没有人有资格称为朋友。所以这些孤独寂寞的天才往往不得善终，不是被群起而攻之，饮恨而终，就是寻觅他地，遗世读力，孤独终老，化为黄土。

“然后呢？你不要告诉我，他们因为藐视上天，被天罚处死，这个一点都不好笑。”

“不是我要告诉你，是事实便是如此。数千年前有一段时间，金龙帝国和天龙帝国年年征战，民不聊生，却迎来了大陆武风最盛的年代，基本上人人习武，闪现了一批惊才绝艳的天才人物。这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李家的先祖，李旭曰，传言这家伙文武双全，不仅武功高强，还拥有状元之才。不过那个时候是乱世，并不怎么重视文学才华，需要的是能干实事的官员，还有能打仗的将军，和能杀敌的武者。”

“李旭曰是泥腿子出生，虽然从小聪明但并不受到重视。十岁那一年意外得到《破天刀法》的武学秘籍，并被选中为继任者，只用了三十年，四十岁的时候就成就了造丹巅峰的修为。那时候很多武者都达到了造丹境巅峰，但是每一个人都在耐心的等待着新时代的到来，没有人想着凭一己之力跨过这一道门槛。造丹境的武者有千年的岁月，他们完全有时间一直耗下去。但是李旭曰不这么想，他认为我们等待的时间已经足够久了，上天靠不住，只能依靠自己，所以他开始思索突破之法。”

“从他到达造丹境巅峰到摸索出突破之法，足足用了五十年。那时候李家并没有开创天涯刀阁，只能算一个中流家族。李旭曰并没有太多的牵挂，妻子早逝，儿孙们也长大了，足够撑起一天不大不小的天空。于是他到了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寻求突破，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突破的，有人说是在极地，有人说是在南海，反正有各种说法。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李旭曰他真的跨过去了。可笑的是跨过去，便是他大限将至之时，突破造丹境后，都会生出一种特殊的感应，对于自己的期限有大概的了解。我的大限也快到了，若是在百年内不能继续前进，就会身死道消。”

“李旭曰在家里呆了一天，将自己这些年的感悟写下来供后人参考，在天空降下的神雷之中灰飞烟灭。当时这个场面很多武者都前来观看，更有人将其写成书出版。李旭曰的死亡并没有阻止巅峰武者突破的决心，反而成就了一段突破热潮。这些惊才绝艳抵达巅峰的武者，纷纷在跨过最后一道关卡时饮恨而终，没有一人能够获得成功，没有人能够抵挡住跨越成神的诱惑。”

“因为巅峰期武者的相继辞世，战事也终于停止，饱受折磨的两国人民终于迎来了休养生息的机会。这时候，武界萌生了一种说法，说他们藐视上天，所以在天罚中了却了此生。实际上，武者修行获得强大的力量和超长的寿命，本就是逆天而行，我们还不是从炼气境界一路走到了造丹境界。最后究其原因，还是回到了原点，要耐心的等待新时代的到来，突破造丹境的机缘在于上天的给与。”

云白皱起眉头，发现老者的讲述中有一个巨大的漏洞，于是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的武者不是因为突破不了境界，而是不愿意突破境界？”

老者摇摇头，故作神秘的道：“是不愿，也是不能？”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后续想走李旭曰突破之路的那些人并没有真正的踏过那条门槛，应该是走错了路，在错路之上饮恨而亡。他们并不是在天罚中丧命，而是在摸索的过程中因为种种原因而死亡。”

“哦！原来是这样。以后还是有很多人不信邪，想要跨过着一道槛，你们就是其中之一。”

唉！老者叹了口气，不无担忧的道：“我们的际遇非他人可比——”

“哎！”云白忍不住叹了口气，难怪慕白总是看着天空发呆，眼中满怀沧桑，原来所谓的修行路竟然这般坎坷，无数英雄皆倒在最后一道难关之上。云白虽然不知道慕白的修为到了那种地步，应该已经在那条线的边缘徘徊很久了才对。慕白从来就不是安分之人，也许他的样貌看起来如此苍老真实与所谓的苍天竞争的结果。云白突然想起了慕白的那句话，忍不住叹道：“天高任鸟飞，鸟阔凭鱼跃，却怎么也逃不出他们的世界。”

“小小年纪，感慨不少，还装沧桑，我可不是你能泡的小女孩。”

云白双眼一瞪，作呕吐状：“你倒是想，快说说‘神技’的来历，跑题很久了。”

老者道：“我还以为你已经猜到了。”

云白有些无辜的看着他：“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